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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来的世界看怪物看到麻木,再丑的人类也比那些怪物好看。我不相信有人类能突破极限,让我看了会感到恶心和害怕。 不过云舟是本土人士,我把他留在门外,叫他乖乖等我。 后勤主管陪着他,我独自进入关毒人的房间。 今早教内后勤部,派人把连夜赶制的堂主服送到我们院子去。 我是穿着新衣服出的门,毒堂后勤主管刚刚还劝我别进这屋,怕弄脏我的新衣服。 我和原身都是没这个忌讳的,并不在乎房间脏不脏,主要是来看人。 毒堂里唯一的毒人躺在一张破席子上,他的手脚筋骨受损严重,这是人为造成的,可能是防止他逃跑或伤人。 他全身皮肤长满毒疮和肉瘤,脸都变形了,五官模糊到辨认不清。 这个人已经从头烂到脚,从里烂到外,在房门外就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恶臭。 他靠体内的毒活着,根本无法正常进食,但让他活着的毒也在时刻折磨着他,只是他喉咙里也烂了,没办法出声。 我更好奇了,轩辕长老一定恨他恨到了骨头里,才让他生不如死,把他变成一坨烂肉、一个怪物。 可他一个魔教中的下人,能做出什么事,这么招轩辕无目的恨? 后勤主管也不知道原因,他们只管接收这个人,罪名是刺伤长老。 为什么刺伤,伤到什么程度,上头一概没说。 我叫后勤主管派人把毒人的房间打扫干净,这个人我决定救下来。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轩辕长老恨他、那我必须救他! 我留云舟在门口‘护法’,不许任何人进屋打扰我。 毒人已经神志不清,他只是有一口气在的有毒植物人。 他身上有太多种毒素,治疗起来难倒是不难,就是费时间。 毒堂平时没啥活,我专心给毒人解毒,到下班时间我人走了,但留下气丝布满房间。 我上任的第四天晚上,就在毒人房里的气丝被人踩中,那人躲闪不及,被气丝入体,由我控制着转道来了我们的院子。 他失去身体的控制权,想自尽报信都做不到,一脸便秘的表情站到我面前。 他袖子里藏着匕首,腰带中还夹着个小瓷瓶,里面装了颗毒药。 “谁派你来杀他?”
我把装着半瓢水的葫芦瓢搁到桌上,杀手的舌头不能动,我不打算给他机会咬舌自尽。 他身体无力,也没法运功一掌拍死自己,用瓢砸脑袋碎的肯定是瓢。 他实在寻不到机会灭自己的口,眼神更加绝望了。 “派你来的人没和你说吗?敢接和我有关的任务,就要做好被生擒活捉的准备,想死也得看我答应不答应。”
突破人的心理防线,用吓唬这招比较管用,趁对方无计可施,正没主意的时候吓唬,效果更好。 刺客穿着毒堂杂役的衣服,但没挂毒堂的身份牌。 可能是假扮成毒堂的人,魔教寻常人不得进出,只要他是教内的人,就一定有人认识他。 “说吧,你主动承认,我让你死痛快点,你要是嘴硬不说,我总能查出你的身份,到时候,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了,那个毒人……你想跟他一样吗?”
刺客听到毒人,明显是害怕了,他的心绪不宁在我面前很难掩饰。 “我的眼睛可以分辨谎言,你最好别耍小聪明。”
他眼珠一转,我便猜到他的小心思,他着实看不透我,伸手指蘸水在桌子上写道…… 刺客写了什么只有我知道,他把答应别人刺杀毒人的理由也写出来了。 他将一切和盘托出,只求速死。 我松开对他的控制,他出了我们的院子,第二天清早,有人在人工湖发现他的尸体,他用刀抹了自己脖子。 他死后再没人去刺杀毒人,我天天待在毒人房里为他治疗,云舟守着门口,任何人别想打扰我。 学会用内力当异能染料之后,给人治疗起来更加容易,病人好的也快。 治疗时间基本不受限制,再长也就是一天,够用了,毒人还没病得严重到需要我24小时不间断的治疗。 也是我异能进步了,比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强了许多。 在我的持续治疗下,毒人的身体渐渐康复,毒素越来越少,残破损毁的内脏重新生长,人体机能逐步恢复。 他的脑子病情最轻,但修复后可能会丧失部分记忆。 我尽量保留他的记忆,护好记忆区,能剩下多少,我也不清楚。 我猜他是有轩辕长老的把柄,或知道些黑历史,所以我力保他的记忆区。 他病情稳定后我每天只为他治疗一个时辰,其他时间研究毒堂存的毒药。 郎江自打被送来,我还没见过他,底下人不清楚我什么意图,也不敢轻举妄动。 郎江那边整天提心吊胆,寝食难安,他肯定知道毒人什么惨状,后勤主管跟别人说我是在研究毒人身上的毒,其他人就以为我要把郎江也变成怪物。 郎江听到风声信了,我还没动他,他就开始焦虑上了。 我在毒堂一个星期,郎江开始失眠脱发,据说失眠的不止他,轩辕长老也是入睡困难。 教内医生给他开了药,怎么吃都不管用,医生说他思虑过重,让他保持心情平静。 他做得到才怪! 医生们没办法,他便找到毒堂,说毒堂有一种毒,中之使人昏睡不醒,扇嘴巴子都不带醒的。 他让我给他配一剂,这毒药没有成品,需要时现做。 他与我不睦,教中人人知晓,医生开的药不吃,特意叫我给他配制毒药,他不是傻就是有阴谋。 我哪有功夫给他做/毒药,把小娇最近吃的坤宝丸给他几颗,我也不知道这小丫头年纪轻轻吃更年期药物做什么。 轩辕长老只是听说过那种安眠毒药,他没见过更没吃过。 轩辕长老吃了三天,随即传出他中风偏瘫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正和苏醒过来的毒人说话。 他身体仍旧虚弱,但可以开口说话了,他房间换上了结实的单人床,还有干净的被褥。 仆役给他洗过澡和头发,没有那些毒疮和肉瘤,他身体瘦得像麻杆。 我用治疗之气为他提供能量,直到他胃肠系统可以工作。 仆役没我的命令,不敢泄露他们看到的,他们亲眼看见毒人变回正常人,看我的眼神就不正常了。 知道我是他们惹不起的人,哪怕没有西门无恨支持我,我想要他们的命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们认为世上没人可以让毒人恢复原样,我做到了,那我肯定不是一般人,是高深莫测的高人。 而我这位高人,据说把轩辕长老毒中风了!? 消息从轩辕无目的住处传出,他身边的婢女说他是吃了我送去的毒丸才发病的。 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可用自己的健康来陷害我,手段太拙劣了吧? 何况他这风中的严重,医生说好不了了,它如果一直这样,那他不是想害我,他是想和我同归于尽哪! 轩辕长老因我而病,我必须去探望,原本我以为他是装病,可亲自检查过后,我确定他是真病,医生治不好那种。 他身边的婢女一口咬定是吃了我送来的毒丸他才病倒的,期间没吃过别的药物。 婢女还拿出一颗剩下的药丸,当做证据给大家看。 来探病的不止我一个人,跟那天大典盛会一样,到轩辕长老这来看他的人特别多,挤满了整间屋里。 有人站出来说安眠毒丸里有一味药,服多了可导致中风。 婢女立刻说,我送毒丸来没说一天吃几次,第一天轩辕长老只在睡前服下一颗,结果一夜没睡。 于是他又按一天三次,一次一丸吃,然后半夜里就突发中风,仆人清早起来才发现。 我确定她手上拿的就是小娇吃的调理/大龄女士/身体的补药。 没听说这药男人吃了会中风啊? 而且婢女认定它是毒药,显然她还不知道我拿什么东西糊弄他们。 “你说里边有危险成份,就有了?你说个清楚明白,到底什么东西这样霸道,吃了三次便能使人中风。”
此时屋中没人能替我开口,小娇他们陪我一块来的,只是没挤进来,屋里全是教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只能在外边院子里等着。 “安息草!”
婢女底气十足地回道。 我在毒堂研究毒药不是白研究的,这个世界有些草药是这个世界独有的。 比如这个安息草,少量使用它的作用是安眠,大量使用确实可以形成血栓,就是不知道会堵在哪。 轩辕长老的‘血栓’,毫无疑问是堵到脑子里了。 可是坤宝丸里没有这味药,我反问这婢女:“你怎么对制作毒丸的草药如此了解?”
魔教中的仆役婢女全是从别处买回来的穷人,穷得吃不起饭、活不了命,大字不识一个,更别说了解草药和制作毒丸的方法了。 “我、我听长老说的,轩辕长老要吃这种毒丸助眠,讲了很多关于毒丸的事。”
婢女无畏回道。 “你亲眼看着他服下的?”
我再次追问。 “是!”
婢女重重点头:“我亲眼看着轩辕长老服下毒丸,随后躺下休息,从他躺下到第二天早上这段时间,没有任何人进过这屋子。”
屋里的其他人神色各异,有看我笑话的,有琢磨事儿的,也有轩辕一系的人,要我给个交待,即使是误伤长老,那也是重罪。 何况把人毒成这样,后半辈子已经毁了,跟把人打成残废没区别。 我请侍立一旁的几位大夫过来,挨个闻一闻、尝一尝婢女举着的那颗药丸。 浅尝一点不会有不良后果,医生们先是闻、后是尝,看向我的眼神明显有疑惑的意思。 “大胆说吧,得出什么结论就说什么。”
我抱臂看着他们,没有丝毫事迹败露的慌张。 几位大夫得出统一的结论,这是给女士吃的药,治疗女性更年期失眠的,里面并没有安息草的成份。 婢女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身体开始发抖。 她眼光瞟向一处,又迅速收回。 可惜没能逃过我的眼睛,我冲她笑笑,不过在她看来,这应该是抹恐怖地冷笑。 几位大夫有了‘结论’便按着这个方向去检查,确认轩辕长老是中了安息草的毒。 这种毒虽有药解,然而并不能帮助中毒人的恢复行动能力。 轩辕长老是彻底废了,一个偏瘫失语的人,不可能继续坐在长老的位子上。 我送来的药中没有安息草,那人自然不是我毒废的。 我知道毒堂内有各路人马的眼线,所以制作‘毒’丸时,按规矩,该取什么料取什么料,按剂量、按方子,全从库中提出来,那是有记录的。 但关起门来,毒丸我做没做外面的人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我领了材料,又耗费一天时间在药室内乒乒乓乓好一通忙活。 最后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盒药丸。 毒丸我确实做了,只不过做出来我就塞到药室柜子底下吃灰去了。 拿出去的是小娇近来吃的补药,无论他们要什么证据我都能拿出来,证明我做的毒,根本没给轩辕长老吃。 安息草产自遥远的海外火山岛,教内就那么几株,都是有数的。 只是婢女刚刚信誓旦旦,说她亲眼看着轩辕长老吃的坤宝丸,我就不用再证明什么了。 问题出在她身上,她也意识到了,众人的目光瞬间投注到她身上,她嘴巴一动,人群中有人低喝‘不好’,奈何为时已晚。 婢女气绝当场,周围的人没来得及阻止她咬毒自尽。 她这一死,问题更明显了,有人指使她对轩辕长老投毒,随后嫁祸给我。 已知我和轩辕长老结下梁子,明面上我就他一个敌人。 但害他的人不是我,众人面面相觑,都在心中猜疑,这事的幕后之人会是谁? 就我没猜,因为我已经知道了。 西门无恨闻讯赶来,他这个教主是最后一个来的,目的还不是为了探望病人,是怕我被人欺负,赶来给我撑腰的。 轩辕长老见西门无恨赶来,连个眼神也没分他,直奔我走过来,当着众人的面,问有没有人欺负我。 轩辕长老气得嘴更歪了,我叹了口气,走上前轻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您老安心养病,切不可心焦动怒,害你的元凶,我会揪出来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