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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玄折腾陈百户的手段很简单,每天晚上等他睡觉后,就点了那厮的昏睡穴,然后把他放到茅厕里。以方玄现在的修为,进出陈宅没人能发现。至于让赵大花疯狂,仅仅是在她身上打上了一些煞气后又施展了迷魂术而已。对于冯二实,一个贫民无赖,因为吴伯的因祸得福,方玄就没有再找他。修行者修为达到练气四层,就可以施展一些小法术了,比如火球术、真气剑之类的,只不过威力很弱,这些法术的威力将随着修为的提高而提高。方玄现在已经到了练气后期,除了这些法术外,聚煞术、迷魂术、操纵傀儡术等都高级一点儿的法术都可以完全施展了。所以,才有陈宅闹鬼的事情。陈宅的闹鬼与武陵城财主家不一样,那个黑心的财主家闹的是真鬼。他现在要做的除了修行外,就是四处寻找资源。所以,出了京师后,方玄就朝海津方向而去。海津这个地方与其他地方不同,虽然离京师不远,但却是四千多年前才从海底冒上来的一块陆地。方玄在京师本想买一张神州地图,但地图属于朝廷禁止私人拥有和买卖的东西,他不可能买到。不过他想起了当年在京师给一些酒楼送鱼时,他曾无意间听到来自海津的商旅谈论过海津是从海底冒出的地方,所以就想去看看。不料他到了离海津城门还有五里左右的地方时,就听到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从身后响起。方玄没有转身,而是用神念朝后面扫了一下,立刻就看到了一辆马车正迎面朝他奔来。这是一辆双马驾驭的车,看情形是两匹马同时受惊了,正拼命地狂奔。车上已经没了车夫,车内则坐着两个女人,早已是吓得蜷缩在一起,脸上没有了丝毫血色。两匹受惊的马奔跑的速度已经赶上战场上冲锋的骑兵速度了,并且马车右侧的车轮即将脱落。一旦车轮脱落的话,估计马车里的两个女人即使不被摔死,也得摔残。遇上这种事情方玄当然不能袖手旁观,提起真气后,腾空跃起,直接飞纵到马车跟前,只用一只手就把马车拉住了。两匹受惊的马由于一股巨力定住了马车,除了一匹稀溜溜一声嘶鸣人立起来外,另一匹则因为套索的断裂直接冲了出去,一头扎在了三丈外的地上,马脖子直接断折,眼见不活了。没有挣断套索的那匹马狂暴地挣扎了几次都不能移动分毫后,也慢慢安静了下来。见马车一直稳稳地不动,车帘一掀,一个看上去年龄有二十四五岁的妇人的脸这才露了出来,她的脸色因为过度惊吓依然还没有恢复正常。妇人见方玄的手还在车辕上,知道是他救了自己,同时也震惊当场。她震惊的当然是方玄的力气了,这种狂奔的马车如果没有千斤之力不可能让马车钉在地上一动不动。妇人定了定神后这才下了车,里面另一个年龄只有十五六的女子也哆哆嗦嗦跟着下来了,看打扮应该是这妇人的丫鬟。妇人不但长相比较美貌,还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文应婵多谢这位公子救命之恩。”
妇人下车后,对方玄深深一福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方玄一摆手道。“不知公子可否再施以援手?我家的车夫被甩在路上了,还不知死活。”
文应婵再次对方玄施礼道。方玄一听,神念立刻朝马车的来路扫去,隐约看见两里外路边的草丛里有个人趴卧在地,一动不动,想来就是文应婵说的车夫了。文应婵和丫鬟虽然都没受伤,但也都吓得不轻,何况还是两个弱女子,即使她不求他,方玄知道还有人伤在路上也是会出手帮忙的。等他来到被甩下马车的车夫面前时,发现人还没死,除了摔断一只胳膊外,内府好像也受了不轻的伤,此刻昏迷不醒。方玄看得出这个年龄四十多岁的车夫是有一点儿武功在身的,不然被奔跑的那么快的马车甩出三丈多远,必死无疑。先给车夫喂了一颗疗伤灵丹,然后把他断了的胳膊接上后,又在路旁的树上折了两根树枝,做成夹棍,用从车夫袍袖上扯下的布条固定住了断骨处,方玄就背着车夫往回走。半路上遇见了磕磕绊绊往这里走的文应婵和小丫鬟,看样子主仆二人还没有从惊吓中完全恢复过来,走路有点儿哆嗦,不过脸色好多了。方玄见状,心中对这个叫文应婵的妇人有了很大好感。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还记挂着自己的下人,并且亲自过来了,看来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回到马车旁后,车夫虽然吃了方玄的疗伤灵丹已经苏醒,但因为内府受伤自己还不能行走。本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则,方玄只好将他放到了马车上,自己临时当一次车夫,拉着马车与文应婵主仆步行慢慢朝海津城行去。至于那匹断了脖子的死马,就不管它了,谁捡去吃肉算谁的。方玄把文应婵主仆三人送到家后,便要告辞离去。文应婵哪里肯依,不但把他请到里面奉茶,还吩咐管家陶伯准备酒菜,感谢方玄的救命之恩。盛情难却,方玄也就留了下来。席间文应婵一再感谢方玄的救命之恩,谈话中得知这次拉车的马是因为正行间被一只突然从路边窜出的野狐狸惊到了。文应婵是开绸缎庄的,在海津算是最大的一家。不过陪客的除了她本人外,就只有陶伯,显然家里的人不多,也没见到他的相公或者父母公婆这样的长辈。方玄临走的时候,文应婵让管家拿出了千两黄金要送给他,被他拒绝了。他现在手里不缺金银,何况救人这种事儿本来就是修道之人应该做的。修道之人不但要修身,也要修心行善。文应婵见方玄死活不收,便只好让管家收起黄金。不过却对方玄道:“我看方公子力大无穷,想来是个武功高手,既然公子视金钱如粪土,我有一物送给公子,还请不要再推辞。”
方玄看得出陶伯也是个身有武功的人,虽然不算高手,但比那受伤的车夫高多了。能够屈身为文应婵的管家,想来文家不会是表面上经营绸缎庄那么简单。她提起自己力大无穷,估计要送给自己的应该是兵器之类的东西。“只是此物太重,还需公子亲自去取。”
文应婵接着道。她的话让方玄不禁起了好奇之心,心说什么东西重的连陶伯都拿不动?等他跟着文应婵和陶伯来到后院一间隐蔽的地下室时,地下室的门刚一打开,方玄就感觉到了一丝和他手里的太离乌刀一样的悠远沧桑气息,随即他的神念就在室内琳琅满目的兵器中锁定了一个长大约七尺,宽四尺,厚约一尺的黑色长条匣子。这个黑色的长条匣子方玄看不出是由什么材料制成,但是那丝悠远的沧桑气息绝不是它发出的,而是里面的东西。能够将气息隔断到这种程度,说明这个匣子也不一般。方玄觉得文应婵要送给他的应该就是这个匣子里的东西了,因为地下室里面虽然有几十件不同的兵器,但最重的也不过是一对儿铜锤和一根比较大的狼牙棒。而根据他的目测,无论是铜锤还是狼牙棒,都超不过一百五十斤。别说陶伯,就是那受伤的车夫没受伤前舞不动也应该拿得动。果然文应婵要送给他的是黑匣子里的东西,她走到那个长条黑匣子旁边后,对方玄道:“这是家父生前无意中得到的一张大弓,通体暗蓝,需要四个壮汉才能抬走,如果方公子用的上,就请笑纳。”
方玄这才知道文应婵的父亲已经没了,打开匣子后,一股浓烈的悠远沧桑气息立刻充满了整个空间。当然这种气息只有练气修行之人才能感觉到,普通人是感觉不到的。等他把那张暗蓝色大弓从匣子里拿出来的时候,才知道文应婵所言不虚。凭他现在练气八层的修为把这张长达六尺的大弓拿在手上后,也不免感觉沉甸甸的有点儿费劲。见方玄单手就拿起了这张从来无人拿的动的大弓,文应婵和陶伯都不禁耸然动容,这方公子简直就是当世的西楚霸王啊!暗蓝色大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方玄看不出来不说,连弓弦也一样看不出来。但他敢肯定,这张大弓或许都不输于他手里的太离乌刀,这一点儿从大弓上发出的气息就说明了。虽然大弓十分沉重,但是方玄将真气运转到极致后,勉强也能拉个圆满。方玄看着一旁已经目瞪口呆的文应婵和陶伯,赶紧放下大弓抱拳对她感谢。这张弓不是凡品,如果方玄早知道文府有这东西,即使文应婵不送给他,他也要拿东西交换或者买下。“方公子不用客气,我主仆三人的命都是你救的,何况区区一个留在我这里毫无用处的一张弓?”
文应婵急忙道。三人出了地下室来到前堂后,方玄正要告辞,突然丫鬟小菊进来禀报说王公子来访,小菊就是之前和文应婵一起坐在马车里的那个小女子。“就说我家里有贵客,不便见其他客人。”
文应婵一脸不耐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