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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
李宏伟强挤出一丝笑脸问道。他并不认识姚江,被姚江劈头盖脸一顿数落,脸上自然是挂不住,又看到秦北跟在姚江身边,不禁对姚江的观感差了几分,先入为主的有了几分抵触。姚溪脸色有些许难看地介绍道:“宏伟啊,这是我大哥,也是初夏的大伯,他是北城区公安分局的副局长。”
李宏伟一听,悚然一惊,连忙端正了态度,笑呵呵地道:“是姚伯父啊,我早就听初夏提起过您了,初次见面,给您和伯母带了一份见面礼,不成敬意!”
他忙把手里的一份高档礼品盒递到姚江面前,毕恭毕敬。李宏伟听姚初夏提起过姚江,知道这位是姚家如今说一不二的人物,即便姚初夏生意做得很大,是身价过亿的女总裁,但在家族里面,还是得听这位大伯的话。而且,姚江还是一名公安系统的领导干部,这个身份也非同小可,李宏伟自然不敢不敬。“不好意思,公职人员不能收礼。”
姚江淡淡哼了一声,道:“都进屋吧,别站在外面了。”
言罢,他率先走了进去。李宏伟赔着笑,和姚溪一家人又凑在一起,跟在姚江身后走进院子,把秦北一人丢在身后置之不理。“姐夫,这个叫李宏伟的家伙是不是刚被人揍过啊,脸上一片青一片紫的,一看就是个经常挨打的东西,我初夏姐怎么会看上这种货色的?”
姚醒权站在秦北身边,有些同仇敌忾地道。秦北失笑,摇头道:“可别这么说,也许再过几天,他就是你新姐夫了,让你姐知道你在背后说他坏话,你姐要不开心了。”
姚醒权哼哼几声,有些不忿地道:“我才不认他呢,我就认你!”
与此同时,他们二人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我什么时候,说李宏伟会是小权的新姐夫了?”
两人回头去看,便见姚初夏踩着高跟鞋,迈步而来。而在姚初夏的身后,王凤兰和姚婉秋并肩而行,正对着秦北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说着母女二人之间的悄悄话。“姐,你既然不喜欢那个李宏伟,干嘛让他来给奶奶贺寿啊,况且你还没和我姐夫离婚呢!”
姚醒权少年心性,心直口快,直接对姚初夏质问道。“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你先进去!”
姚初夏瞪了眼姚醒权,呵斥道。姚醒权还不服气,跟着姚初夏呛了起来。姚初夏不想和姚醒权争执,回头道:“妈,你和晚秋带小权先进去,我有话和秦北说。”
王凤兰极为听从姚初夏的话,闻言便瞪了眼秦北,带着姚醒权进门。“秦北,你和那个女人幽会亲热的照片,我已经都给我姐看过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姚婉秋对秦北怒哼一声,满脸的失望之色,跺着脚跟着走了进去。等众人都离开后,门外就只剩下了秦北和姚初夏两人。“这两天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姚初夏盯着秦北问道。秦北有些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
姚初夏道:“那天在孟德海家里发生的一切,足以证明,你对我隐瞒了许多事,难道你不应该给我解释一下吗?”
“已经要离婚了,有什么好解释的?”
秦北反问道。姚初夏沉声道:“你不要总是拿离婚当借口,现在还没有离婚,我有权利知道你的一切。”
秦北摇头道:“姚总,你不要以为我是法盲好不好,四年前,你为了把公司救活过来,自学法律的时候,我可是陪你一起学习来着,夫妻之间也有隐私权,你并没有权利知道我的一切。”
姚初夏紧蹙眉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秦北:“你叫我姚总?”
秦北笑道:“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难不成你还想听我叫你老婆?”
姚初夏莫名的觉得有些心痛,在几天前,她的确希望可以和秦北把关系撇的清清楚楚。但现在,她却犹豫了,她不知道自己和秦北离婚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见到秦北如此冷漠的态度,反而让她觉得难以接受。深吸口气,姚初夏从包包里拿出来一个精美的紫檀木盒子,递给秦北道:“这是一串菩提珠子,我知道你没钱给奶奶准备好一些的寿礼,所以专门给你准备的这个,你待会儿把这个送给奶奶,别人也会高看你一眼。”
秦北淡淡地道:“我准备了寿礼,无论贵贱,都是我秦北的一番心意。而且,我也不需要用你的东西,来让别人高看我。”
说完,他便转身要进门。“等等!”
姚初夏紧紧捏着手里的紫檀木盒,叫住秦北,深吸口气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秦北默了默道:“你问吧。”
“我现在大概捋清楚了那天的事,你签了离婚协议以后,是孟子琪乘车过去接的你,你把孟德海给治好了,然后孟子琪为了答谢你,去枕水江南吃饭。很抱歉,之前是我和妈妈她们误会了你。”
姚初夏缓缓说罢,疑问道:“但我不明白,孟子琪为什么会去邀请你给孟德海治病,你难道真的懂医术,还是一位神医?”
秦北回头看了眼姚初夏,“我的确是一名中医。”
“你既然是中医,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你甚至都不肯在我面前展露一点点医术?好深沉的心机啊!”
姚初夏咬牙道。秦北摇了摇头,叹息道:“四年前,如果不是我出手相救,你早就不在人世了。而且,我跟你在一起的这四年来,你们一大家人,全都健健康康,连头疼脑热都没有过,就连老太太身体状况,都是一年比一年好,你以为真的是家里人身体特别健康吗?”
姚初夏一怔:“你什么意思?”
秦北道:“古时候,魏文王问扁鹊,你们兄弟三人,谁的医术最高明?扁鹊答曰‘长兄最善,中兄次之,扁鹊最为下。’”说到此处,秦北顿了顿,继续道:“不是我不曾在你面前展露医术,而是我做了,你没看见。”
说完,他不再多言,迈步跨过大门,走进院里。而姚初夏却是只觉得大脑一阵翁鸣,轰轰作响!她的脑袋里,翻来覆去的,都是秦北的那几句话。魏文王和扁鹊的对话,姚初夏还曾背诵过,如今也是记忆犹新。她明白秦北是什么意思!此时回想起,四年前自己翻车坠入悬崖山谷,醒来后发现自己浑身毫发无损后,还一直以为是自己运气爆棚,上天眷顾,顿时只感觉到惭愧万分!原来,四年前,是秦北救的他!原来,这四年来,秦北默默的为自己和一家人付出了那么多!而她,却还一直嫌弃秦北无用。姚初夏只感觉到鼻子一阵酸楚,两只眼睛,迅速氤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