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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蛟,你当真要一意孤行?”筠萝冰冷的声音突然在一旁响起。
糜蛟转头望去,只见她静立于一旁的支架上,那淡漠的眼神是如此熟悉,又是如此陌生。“是你?你终于露面了!”环顾四周,他立时明白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心里微微一沉,冷声道,“多年不见,你竟当真归顺了黄帝?别忘了,你是个苗人!”
筠萝淡淡说道:“我的确归顺了黄帝,也早已不是苗人,所以,你一心想做的那件事,我劝你趁早死心。”
二人一个是过去的红苗圣女,一个是过去的黑苗族长,本是亲密无间的关系,如今却是形同陌路。糜蛟思忖片刻,目光陡然一狞,趁公孙彦不备,转朝筠萝疾冲而去!
“既如此,我便只能取你性命!”
“姑娘!”公孙彦大惊失色,奋起直追。
糜蛟凝气于掌,眼看筠萝近在眼前,即将出手之际,却突然察觉到她的嘴角,泛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叮!”一个尖锐的声音骤然响起!于旁人而言,这声音只是有些刺耳,但于糜蛟而言,却无异于平地惊雷,令他瞬间僵在原地!
“迷离之音!”糜蛟骇然失色,一边极力稳住心神,一边朝一旁退避而去。
“老妖精!受死吧!”公孙彦哪肯放过这等机会,狂风骤雨般的攻势瞬息而至。
糜蛟头眼昏花,体内气血翻腾,哪还有还手之力,被打得节节败退。筠萝笑意森森,自身后取出一根紫红色的铜管,一手拿着一根紫铜棍,再一次重重撞击在了一起。
“叮!!”尖锐的金鸣之声有如一根钢刺,狠狠扎入糜蛟心脑之中,令他眼前一黑,几近昏厥。
“砰!”狂猛的劲力当胸袭来,公孙彦狠狠一掌,将他打得倒飞出去,最后重重摔落在地。
“阿翁!”青漯远远听到那一声金鸣,立时心道不妙,好在她有冰结玉环护身,方才未受影响。见糜蛟被当空击落,当即不顾一切飞奔过去。
“青漯!小心点!”云天一路相护,二人很快杀出一条血路,来到糜蛟身边,只见他口吐鲜血,面色惨白,显然受伤不轻。
“死妖精!本君看你还如何逞凶!”公孙彦从筠萝手中接过镇妖器,来到三人上空,再一次狠狠敲响。他功力精深,击发的威力远超筠萝,这一下不光糜蛟,就连附近的妖类也都心神剧颤,纷纷瘫倒在地。
“这狗东西竟然没死?!”兰芯急怒交加,直想冲过去将公孙彦剥皮拆骨,奈何被车猿死死缠住,难以脱身。久垣肆此刻的处境也十分不利,被龙甫贤和风修子两大高手围攻,已然自顾不暇,分身乏术。
“噗!”糜蛟受迷离之音所激,体内翻江倒海,忍不住吐出大口鲜血。青漯看得心急如焚,竟想也不想,就将左臂上的冰结玉环脱下,塞进了糜蛟手中。
“傻丫头!你这是做什么?冰结玉环对他毫无用处,你快戴上!”云天一边对付四周的敌军,一边急声喝道。
公孙彦看得冷冷一笑,“原来这小妖戴了防身法宝,我说镇妖器怎对她毫无用处。”下一刻再次狠狠敲响铜管。没了冰结玉环守护,青漯这下再抵受不住迷离之音侵袭,神情一僵,颤抖着瘫倒在地。
“将那两个妖精剁成肉泥!”公孙彦一声令下,无数北境士兵汹涌而来。云天奋力为战,奈何敌军杀之不尽,犬叔炯等人又被人群阻隔,短时根本无法救援。
“我看你这小子能撑得了几时!”公孙彦闪身来到一旁的栏架上,抄起一架破岐驽,那原本五人合力才能拉动的弓弦竟被他轻松拉开,旁边的士兵立即为他填好银箭。
纵然云天刀技通神,但面对无数敌军,还要护卫糜蛟和青漯,很快便有些力不从心,更是不知,一道寒芒闪烁的箭锋正死死对准了自己后心!
“青漯!振作一点!”他急欲将青漯唤起,但迷离之音对妖类的打击非同小可,短时间哪能恢复气力。
“臭小子!试试我这一箭!”公孙彦嘴角泛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可即将松开弓弦之际,筠萝的声音突然在一旁响起,“真君!”转头望去,只见她快步而来,疑惑问道,“姑娘,怎么了?”
筠萝疾行至跟前,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不可杀他!”
“这是为何?”公孙彦十分不解,但见筠萝目光坚定,终是不敢拂逆她意,只得将箭尖稍移,对准了躺倒在地的青漯,“既如此,就先杀你这小妖!”
嗖!银箭呼啸而出,利破长空!
云天竭力奋战,此刻已是鞭长莫及,眼看青漯丧命在即,一道鬼魅般的人影凭空乍现,哐当一把将银箭生生截了下来!
公孙彦尚未看清来人面貌,只见那人调转箭头,唰地将银箭朝自己反射而来!大惊之下,他急忙闪身躲避,只听轰隆一声,银箭将破岐驽撞碎,咚的一声钉在栏架之上,嗡嗡颤抖。
骇然望去,那道漆黑的人影周身碧光缭绕,片刻不停,直朝自己疾掠而来,瞬息已在咫尺之间!公孙彦真气急转,仓惶出掌,轰的一声,巨力如排山倒海,令他胸口一滞,喉中阵阵腥甜。
那人出手如电,一连疾攻十余招。公孙彦勉强招架,疲于奔命,一个不慎,只觉腰间一空,紫铜管竟是被那人趁势夺了去。
咔咔咔!那人稍稍用力,轻而易举将铜管拧成了麻花,再没了效用。
公孙彦稍作喘息,凛然细望,只见那人一身黑袍,雪肤玉面,碧眼沧桑,狞声问道:“你是……阴山妖王?”
“箬姐姐!”云天也立时认出来人,不禁喜出望外。来人正是阴歧天子唯一的女儿,阴山妖王,箬羽清。
“天子畿非是尔等厮杀争斗之地,速速带人离去吧。”她望着公孙彦,冷声说道。
这时,筠萝走到一旁,微笑道:“相传数百年来,妖王禀承天子遗志,守卫射元界碑,寸步不离,如今竟也要插手这凡俗之事么?”
箬羽清淡淡道:“本王无意插手九州争斗,只是尔等若再敢扰我清梦,便休怪本王不客气!”
“箬姐姐!”
“雨清!”
兰芯和久垣肆也察觉到箬羽清的到来,一时间大为振奋。只不过,望着四周惨烈的战况,久垣肆心里却又泛起一丝担忧,“雨清,你为何也来趟这趟浑水……”无暇多想,烈龙长枪已逼至眼前,他只得继续与龙甫贤二人鏖战。
公孙彦自知不是箬羽清的对手,缓缓落在筠萝身旁,凝神戒备。筠萝望着箬羽清,话音渐冷,“如此说来,妖王今日定要与我北境为敌了?”
箬羽清乃天子遗孤,天生傲骨,听出这小女子语带威胁,不由微微怒起,冷声笑道:“本王纵横一生,还从未怕过谁,便是与你北境为敌,那又怎样?”
公孙彦望了望四周,邪魅一笑,“老妖精!你当知晓,与我北境作对的妖……向来没有好下场!”
话音一落,屏栏各处突然响起一阵嘈杂的金鸣之声!好似夏日骤雨,听得众人心烦意乱,于在场妖类而言,更是有如晴天霹雳,震得他们头晕眼花,天旋地转。
纵然箬羽清修为精深,定力极强,也被这纷杂的迷离之音扰得心慌神乱,指尖微微颤抖,“尔等……还真是……有备而来!”说话间,额头上冷汗点点。
公孙彦哈哈笑道:“闯入这人妖混杂的荒蛮之地,没点准备如何能行?本君说了,今日……你定没有好下场!”说罢鼓动真气,朝箬羽清疾攻而去。
“就凭你?”箬羽清坚守心神,昂然不惧,全力与之相抗,激斗数十回合,丝毫不露败相。
就在这时,一个清亮妩媚的声音突然响起,有如幽谷鸣泉,在屏栏内久久回荡,“哈哈哈!不愧是天子之后,果然非凡妖可比!”铿锵之中又颇俱韵味,听得人心里酥酥麻麻。
云天等人俱是一惊,心道:“此人好深的功力!又是个高手!”
只听那人继续说道:“阴山妖王,再尝尝我这炎锡瓶的滋味,如何?”话音一落,一阵时而婉转时而激扬的乐声陡然响起,轻而易举盖过了所有杂乱无章的声音。
于旁人而言,那乐声高低起伏,清浊相应,甚至有些动听,但于在场的妖类而言,却有如梦魇。
刹那间,箬羽清只觉头脑昏涨,气息阻滞,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