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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修子心有不甘道:“尾崖城距此不远,城中只有区区两万昆仑军,咱们何不一举攻下尾崖城,将异人军和昆仑军一并歼灭!”
筠萝摇了摇头,还未开口,云天先抢着说道:“风伯此言差矣,攻下尾崖城对你等而言,自然不是难事,但西域内乱将起,此时攻占其边陲要塞,岂不是逼得西域诸国一致对外?要我说,还是等他们打得不可开交之时,再坐收渔利,岂不更好?”
“咯咯咯,公子所言极是,风伯,咱们就依公子所言吧。”筠萝轻笑一声,转对龙甫贤说道,“龙将军,传令全军,还师平廊郡。”
“末将领命!”
筠萝又对云天笑道:“感谢公子为我军出谋划策,我们即将启程,你是否再去与你夫人道个别?”
云天点了点头,朝屏栏望了一眼,说道:“离日落还有些时辰,你们不将屏栏上的铁木拆些带走么?那铁木生长不易,将来或许还能派上用场。”
“你这小子休要得意!你不过是我北境的阶下囚,何时轮到你来指东道西!”风修子只当他是在出言嘲讽,气得吹胡子瞪眼。
云天眉头一皱,冷声道:“风伯何出此言?我若记得不错,筠萝姑娘说我是北境的贵客,何时竟成了阶下囚?”
“这……我……”风修子哼哼唧唧,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茯陵月噗嗤一笑,娇声道:“风伯,这位云公子嘴上的功夫与手上的功夫一样厉害,你怕是说不过他。”
云天呵呵笑道:“姐姐过奖了,我这人喜好美酒佳肴,一路上劳你多备一些,若我喝得不过瘾,将来定要说黄帝陛下小气。”
“咯咯,小弟放心,这一路姐姐亲自招呼你,包你趁兴而来,尽兴而归。”
“如此便多谢姐姐了。”云天打了个哈哈,又指着屏栏,对筠萝说道,“这些铁木,你们当真不要了?”
筠萝白了他一眼,哼道:“此来九黎,我们未曾占到多少便宜,上次挖了个坑,自己还给你填了,这次可丢不起那人了。那座屏栏,让你夫人自己带人去拆吧。”说罢策马上前,懒得再搭理他。
云天嘿嘿一笑,回身去往九黎营地。见他归来,兰芯等人连忙迎了上去。北境大军已开始班师,心知他定是回来告别,一时间泪眼婆娑,万分不舍。
犬叔炯气愤道:“兄弟,你既然回来了,干脆就别再回去了,看北莽能奈我何!”
云天摇头道:“人无信不立,我九黎之人要想挺直脊梁,摆脱蛮夷之名,自当克身检行。这一战,咱们已经死了太多人,不可再起波澜了。”
青漯忿忿道:“你这人就知道讲大道理,咱们自己在山里好好过活不就行了,管外面之人怎么说。”
虽然刻意闪躲,但云天还是看见了她眼角的一丝晶莹,柔声道:“放心吧,此次北境之人最后扑了个空,必定对瑶儿更加忌惮,不敢将我怎样的。”
接着又对久垣肆道:“大哥,那天高海阔之处才是你应去之地,别再羁绊于澄脐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久垣肆拍了拍他肩膀,郑重说道:“兄弟,你为天下苍生受尽苦难,我绝不会让你的努力白费,一年后,咱们洛阳城见!”
“洛阳城见!”
这时,恢复了气力的箬羽清也走了过来,对云天叹道:“小家伙,你身系重大,何必为了救我而孤身犯险。你这么做,叫我于心何安。”
云天急道:“箬姐姐,你才是真正的身系重大!我和大哥,我们每一个人,都愿意为你……”
箬羽清摆了摆手,轻叹道:“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一年后,我会去洛阳城走一趟。”
“真的?!姐姐你终于想通了?”云天喜出望外,原本还在为如何去请她而犯难,没想到她竟答应得如此爽快。
“雨清,你真的想通了?”久垣肆也颇为意外,却难掩喜色。
箬羽清点头道:“我想,若是父皇在此,也会让我去的。”
“正是!正是!”云天和久垣肆激动不已,连连点头。
青漯等人听得一脸疑惑,轻问道:“阿姐,他们在聊些什么?什么洛阳城?去那里做什么?”
兰芯正自伤心,哪有心情与她解释,抹了抹眼泪,没有接话。这时,云天注意到一旁还站着一个泪眼汪汪的小姑娘,个子娇小,容貌陌生,但那空灵澄净的眼神却是如此熟悉。
“娃娃……”
“阿哥!”小姑娘正是易容以后的花栎瑾,见云天刚刚历险归来,却又要深入龙潭虎穴,无尽的痛心与不舍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如乳燕归巢一般奔上前去,紧紧挽住他胳膊,再也不愿放手。
云天感动不已,却又心生忧虑,正色道:“娃娃,你此次已然在北境之人面前露了踪迹,恐会影响两境关系,我看你还是尽快返回天炎山,与你父王商议处置吧。”
花栎瑾点点头,一言不发地望着他,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样点点滑落。
云天岂能看不出她眼中那一丝异样的情愫,但委实不愿再多生情债,柔声安慰两句,随即对众首领说道:“我走以后,望诸位好生辅佐芯儿处置寨中事务,尽快解决粮草物资等问题。不久之后,我必将归来,与诸位把酒言欢。”
“兄弟放心!寨中之事交给我们,你……好生珍重!”犬叔炯这五大三粗的汉子,这一刻,眼中竟也有些泛酸。
众人随即全部散去,独留云天与兰芯二人,畅叙别离。见他们走得远了,二人好似心有灵犀,猛地搂住对方,狠狠吻在了一起……
万般柔情尽在不言中,只留下一句“等我回来”,云天策马北去。兰芯痴痴望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直至泪眼风干,霞光晚照。
“阿姐,姐夫已经走了,咱们回寨吧。”青漯走到她身边,轻轻挽住她胳膊。兰芯仍旧呆呆地望着北方,一动不动,好似石化了一样。
青漯看得心痛不已,柔声道:“姐夫有句话说得很对,北莽因为忌惮西王母,所以才不敢对他怎样。咱们今后须得壮大自身,有朝一日,若能叫他们像忌惮西王母一样忌惮你,那姐夫在北境就会更加安全!”
兰芯似是被一言惊醒,身躯微颤,双拳紧握,悲伤的神情开始变得冷峻,迷离的目光开始变得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