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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凡不知道这个老人是谁,只是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曾经见到过一样。但他却知道老头脖子上挂的这颗珠子对自己大有用处。这颗珠子如果没有推测错的话,应该是来自于那种未经开发的深山老林,用一句俗套的话来讲,那就是采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也就凝聚出一些真正的精华。筑基丹的本质,便是采集无数药物的精华,凝聚到一颗丹药中,这枚丹药里蕴藏的药力和能够随之爆发的能量便会特别恐怖,用这种能量爆发来直接刺激修真者的身体,这样,修真者很容易突破,修为上一个台阶!而老者脖子上悬挂的珠子,与筑基丹的作用是相似的。这颗珠子的能量爆发自然不如筑基丹,但效果也不错,至少对于现在的周凡而言,这颗珠子很容易就成为他突破的关键所在。于是,周凡在心里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过去说话。毕竟修道刚开始的时候,培好基础尤为重要,甚至会关系到自己以后的修仙生涯成败。所以他现在需要突破。周凡观察了一下这个老人,在他的各种动作中,慢慢地看到了几分端倪,似乎这个老者的情况,并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精神抖擞。这样一来,他也就有了几分把握。只是,周凡自己还没走过去呢,老者和那姑娘,却停下了练拳,主动走了过来!“我这也算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了吧?”
周凡心中有些好笑。老者和姑娘走过来的时候,这姑娘心里也不藏事,脸上还挂着几分不情愿。此时,姑娘还在和老人说话:“爷爷,您这也太上赶子了吧?说出去谁会相信,当年驰骋天下的钟将军,居然会主动去找一个小屁孩套话?”
老人微微一笑:“悦儿,你还是修为不够,都没看出这少年的强处。”
“不就是在那盘膝打坐吗?您随便在街头找一个十七八岁的人来让他盘膝打坐,他肯定也是没任何问题!有什么稀奇的?”
女孩不太服气,略微嘟嘴。可能有些女孩做这种动作会让人觉得故意卖萌,特别矫情,但现在这女孩做出来,因为长得极为漂亮,又是身高月退长、青春活泼,所以只能感觉到赏心悦目。老人依然只是微笑:“我这几天,偶尔运功听听他的呼吸,特别有节奏,一张一弛,一呼一吸,长度都是一模一样,而且呼吸之间的间隔很长很长,绝不是人家特意控制,我现在只是过去聊个天,结个善缘,如果你觉得还要讲究年纪,那就落入下乘了。”
女孩皱皱眉:“可万一他不怀好意呢?”
老人摇摇头:“如果他真的不怀好意,而且实力很强的话,那这几天我们每天都在这儿,他早就动手了,但如果他实力不强,那我加上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女孩虽然担心,但听到老人说他加上自己就没什么好怕的,心里倒是有点甜丝丝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些:“那万一他就是认出你了,想要用这种方法吸引你注意,让你被他骗呢?现在这世道,什么人都有。”
老人语气也有了点严肃:“悦儿,你是学法律的,你该知道,哪怕是我们国家的法律,讲求的都是无罪推定,你怎么能随便就给一个人判个罪名呢?”
女孩听到这句话,吐吐舌:“好吧,您说的都对。”
老人摇头笑了笑,一脸宠溺。两人说话之间,已经来到了周凡的面前。然后,他们看到站在那儿的周凡,做了一个吐气的动作。本来这个动作很平平无奇,然而!两人看到他口中突然吐出了一团白雾!这白雾让人感觉仿佛剑气一般,洁白凝练,如同实质。看到这一幕,老人眼里更是出现几分震惊的神色,暗暗心惊。连女孩也被镇住了,不过她在心中仔细一想,却觉得也普通平常,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吐出这口气,周凡本人却有点尴尬。因为这一次吐气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整个过程都带着表演性质,目的无非就是要让女孩和老人看到,知道他的不简单。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周凡这样做一件带点儿表演性质的事情,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老人月匈口的珠子。周凡吐完气,睁开眼睛看着老人和女孩,眼神平静,看不出半分端倪。两个大活人朝自己走过来,如果还继续表演,装作没看见,那有点太假,所以周凡干脆就选择了等着他们。“小兄弟。”
老人冲着周凡就抱拳,这个姿势和现代社会格格不入,但老人用来,却觉得恰到好处。“你好。”
周凡微微颔首。“老头子我看你练的功夫很不错,冒昧过来打个招呼。”
老人微笑着道。“嗯。”
周凡依然是一副很平淡的姿态。这让一旁的女孩更有些不爽,这人是怎么回事?好像也不能说他没礼貌,人家很有礼貌,只是平淡了些,不过这份平淡就总让人郁闷,甚至觉得他就是装出来的。但爷爷在这儿,她也没有说话的余地,所以女孩只是站在一边生闷气。老人就对周凡说:“小兄弟,我叫钟云达,这个是我孙女,钟诗悦。”
“钟云达?”
周凡总算想起为什么感觉这个老人有点面熟了。钟云达,算是最近几十年也有些名气的将军,当年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很年轻就已经冲着大将而去,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停滞,在中将上停住不动。不过,即便如此,一个中将,已经是普通人基本上就不可能接触到的大人物。周凡对这个钟云达倒是挺有好感,当然那不是因为军衔——官职、高位在他眼里如同浮云,周凡有好感的是,钟云达的军衔可是当年在南云战场打交趾猴子一刀一枪打出来的。这种人值得敬佩。所以,周凡对他的脸色好了一些:“原来是钟将军,你好。”
这一次的你好,与之前的平淡相比,分量重了许多。钟云达心里对周凡的评价就更是高了一眼。他们这个地位的人,寻常人的夸赞那都不在话下,见到的人,大部分都是诚惶诚恐,所以反而是周凡这样的人,让他们觉得这些人应该是有些长处。周凡刚刚认出他之后,虽然语气上重了一些,但钟云达这种人,早就人情练达,完全感觉得出来,这重了一些的语气,并非因为自己的身份。而且,他虽然这么说了,但是感觉周凡对自己依然没有半点姿态上的改变,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一种视若无物的感觉。但你也不能说他不尊重人,而感觉他就是对很多东西都特别漠视。一个人,尤其是十七八岁,看人的时候有这种眼神,要么他是一个疯子,要么他就是身怀绝技,藏剑于人。“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
周凡这才觉得有些不妥,都没有自我介绍,有点没礼貌,于是他说:“我叫周凡,周天世界的周,平凡的凡,你直呼本名就好。”
此时,一边的钟诗悦早有点按捺不住。这周凡,太装了吧?钟云达好歹也是一个传奇将军,他既然认出来了,居然还那么无动于衷,连一个名字都要问了才不情不愿地说,他真觉得自己是什么绝世高手,自己和爷爷就真的有什么事儿求着他吗?这样的想法让钟诗悦有点郁闷,也有些生气,便说道:“周凡是吧?听我爷爷说,你是一个高手?”
周凡看了她一眼,然后说:“算是吧。”
“你说是就好,我倒要讨教几招!”
说完,钟诗悦的手就伸了过来,这手看起来纤细白嫩,柔若无骨,架的手势也是手指虚开,似乎软绵绵的没什么威力。但一旁的钟云达却知道,钟诗悦这是一招“叶底藏花”,是八卦掌的起手式。钟诗悦习练八卦多年,早已炉火纯青,这一招如果她力量到位的话,普通人在她手下那基本都是分筋错骨的命运。当然,他也看得出来,钟诗悦没那么狠毒,这就是想给周凡一个教训,手下的力道不重,只是足够让他的手臂酸疼上一两天。而且钟云达也知道,周凡应该真的是个高手,这种程度的攻击,他应该应付得了。钟诗悦现在心里也有点生气,所以她就是打算用这招叶底藏花抓住周凡。然而,在她差个几毫米就要抓到周凡的时候,周凡刚好就是一个侧身,与钟诗悦的这一手擦身而过。“什么?”
钟诗悦心里震惊,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运气还是真实的实力,可如果是运气,那就差几毫米的时候,他根本不可能躲开啊。想到这里,钟诗悦收回手掌,脚下踩着趟泥步,顺势而上,一招“青龙探爪”再次打来。这一次,钟诗悦手下的力道已经加了几分,哪怕是练过散打之类的人,在她这一招“青龙探爪”之下,估计也要受个伤。她也是有点着急,急于试探出周凡的实力,但她心里也想好了,自己会尽量不伤到周凡,如果他真的不行,那自己就收力。那样的话,虽然一打一收,自己的身体会很难受,甚至会伤到自己,可是也要比伤到别人更好。旁边的钟云达也有点吃惊,没想到钟诗悦直接用出这一招来。“青龙探爪”在八卦掌里已经是打人很疼的功夫了,钟诗悦又浸淫此招多年,打人真的太疼了。“悦儿,不可!”
钟云达也有点担心了,这一招的力道来看,周凡很可能招架不住。然而,周凡只是负手而立,仿佛对这些没有任何担心一般。钟诗悦这杀气腾腾的一招,转眼就到了周凡的面前。周凡随意地抬起自己的手,往上一封。钟诗悦的掌已经到了周凡眼前,她准备收力的时候,周凡的手恰好到挡在了钟诗悦的掌前。这一招下来,如果普通人的话,那足够掌骨直接被拍成两截!钟诗悦也有些着急,都碰上了,这就收不住力了。她心中隐隐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这下直接把人的掌骨打折,虽然她应该也可以用一些办法摆平,但心里总不是滋味儿。然而,就在这么一瞬间。她突然感觉自己力道全部消失,周凡的手仿佛一块磁铁,把她所有的力道都给吸到了磁铁之中,于是,自己手底下的全部力气,如同泥牛入海,再无踪影。再一看,周凡已经收回了手,但是这只手,依然轻盈如初。钟诗悦也收回了手掌,收回了脚步,看着周凡的目光,充满了震惊。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如果说最开始她的一招叶底藏花,还觉得周凡是因为运气,刚好闪开的话,那刚刚这招力量十足的青龙探爪,被周凡用这样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接住,就很明显这人应该是很有实力的。一旁的钟云达也有些震惊,他也想到过,周凡有可能直接接住这一招,但没想到居然是用这样轻描淡写的方式接住的。周凡再次负手而立,冲着钟诗悦微微一笑:“小姑娘,你练八卦掌、内家拳,当知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夫唯不争,故无尤。你这样有些好勇斗狠,不太好。”
这几句一说,钟诗悦原本震惊的心情,再次被周凡给弄得有些差。他居然称呼自己小姑娘?这不是长辈才应该那么喊的吗?于是,钟诗悦的心里有点郁闷,但她也不好争辩,因为她觉得,败了就是败了,败者没有说话的资格。钟云达此时也上前一步,说道:“今天可以说是遇到高人了!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居然有这样的功力!老头子钟云达,想交下你这个朋友,不知道你能否赏脸呢?”
周凡笑笑:“钟老,你当年在南云战场的事迹我也听说过一些,我对你这样真正的军人也心怀敬佩,交个朋友,有何不可?”
这句话听到耳中,钟云达心中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