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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剑示意小泥鳅禁声。那个被唤作一刀红的女子。向店里斜睨两眼。她看到了小泥鳅。准确的说,他看到了小泥鳅手中的香囊。他向背后那两位女子其中一人说。“绿柳,去看一下,小公子手中是什么东西。”
身后女子应声而下马,走到小泥鳅面前。把手一摊,“拿来。”
小泥鳅笑道。“这位姐姐,你要什么,不自觉间就要把香囊放入怀中。”
绿柳双眼一瞪。“拿来。”
“这又不是你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小泥鳅话音刚落。眼前红衣一闪。绿柳已欺身近前。张手便夺。这一下变生肘腋。小泥鳅一惊,未及细想,本能使出流水功身子一缩。委身于酒桌下面。绿柳很是惊讶。“咦”了一声。一刀红看在眼里,他见小泥鳅也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竟然也会武功。说道“竟然是个行家,绿柳,抓他过来”。酒桌下面本自空间狭隘。绿柳伸手来抓。只觉触手之处,奇软异常。便是一朵棉花。可转瞬之间,这朵棉花又被风吹走。再回头看时。小泥鳅已窜至店外。口中兀自叫道。“强盗啊,强盗,我又不认识你们,凭什么抢我东西!”
忽然觉得脖颈一凉。一刀红的圆刀已架在小泥鳅肩上。“小小年纪,功夫不错。原来是我看走了眼,二位竟然还是行家。”
她说话间,又把眼睛瞄向书剑。书剑匆忙拱手。“小弟鲁莽,还望女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我们只是路过此地,”他望向苗老三那几具尸体。“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你放了我弟弟吧。我们还要赶路。一刀红见书剑脚步沉稳,中气十足。有意想试探一下他的武功。“放了他,没那么容易。先在他身上留个记号再说”。话音刚落。圆刀已向小泥鳅脸上划去。说时迟,那时快。眼前白影一闪。书剑欺身而上,右手食指中指伸出向圆刀一弹,同时左手握拳向那匹马脖颈打去。一刀红只觉虎口发麻。坐下黑马被拳力所伤,仰蹄跳了起来。书剑迅速拉住马鬃。镇静下来。仰首抱拳。“女侠,在下救弟心切,对不住了”。一刀红又惊又喜。这个少年弹指之间便把我的圆刀弹开,如施重手,我岂奈何?他拉马止步,又顾全了我的颜面。想到此处。心中对这个少年,不免有了几分钦佩!”
好俊的功夫,”一刀红夸赞到。但不知小兄弟是练的哪一家。?书剑拱手微微一笑。“乡下子弟,练了点三脚猫功夫,不值一提”。“既然小兄弟不说,我也不便多问”只是你那位兄弟手中的香囊。与我家公主确实有些夙缘,也罢,待我回头问清楚再说。只是我看小兄弟心怀仁义。而现在江湖险恶。奉劝你一切好自为之。此去前行十里。已是崆峒地盘。崆峒派掌门云阳子亦正亦邪。你们可千万要当心。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绿柳,红花我们走。”
一阵秋风吹过。绿柳的蒙面,被风吹起。露出娇艳面容。小泥鳅看在眼里。“原来妹子还是个美人胚子。”
绿柳急忙以衣遮面。听到小泥鳅言语,向他瞪了一眼。但心中却有了几分欢喜。小泥鳅见状。“妹子生气,样子越发可爱了。”
一刀红见状。对书剑说。“你好一个兄弟,油嘴滑舌。”
她接着又说道:“我忘了提醒你,云阳子手下有梅,兰,竹,菊四君子。”
他们个个武功了得。我看小兄弟你心地善良。一路多加小心。言罢。与绿柳红花两位侍女绝尘而去。声音自马后飘来。“有事可去碧云亭找我。”
“哥哥,你那一招好厉害,莫不是把那个一刀红吓到了,哈哈”。“小泥鳅,以后我们行走江湖,非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暴露武功。”
店小二早把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事情看得司空见惯了。他走过来说。“两位小哥,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要处处注意啊。小泥鳅一眯眼,双手盘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们不欺负人家,但也不能被人家随便欺负啊!”
忽听身后,一人吟道:“忽尔秋风尽天寒问岁华江湖一壶酒把盏数梅花”待回头看时。一个年近四十左右,长衫冠巾,相貌俊朗的书生正不急不慢的款款走来。但见他背负行囊。腰下掛一奇特的酒葫芦。右手一把折扇。开合有致,神色自若。闲目吟诗,旁若无人。他渐渐走到小泥鳅旁边。“这世间的事谁能说清,天下大事从来是弱肉强食,小兄弟,凭你一己之力能奈何得了吗?”
“所以呀,万事不要强出头,我看你呀,锋芒太露,也难怪,你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他一边说话一边摇头晃脑。“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心,少则得,多则惑。……”你明白吗?他转身望向书剑,“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看这位小兄弟。好像深谙此道啊。小泥鳅自幼风里来雨里去。只为裹腹,哪里读过书?后来在十三娘的教诲下。也知道了一些。但这个书生说的一番话,听得他一踏糊涂。他望向书剑,眼中充满疑惑。书剑幼时在石崖村,十三娘教他做人道理及一些古人诗句。只是当时年龄尚小。有些文章理解不透。现在听到书生一讲。心中也明白了个大概。尤其是后两句。“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这句话师父跟他讲过很多遍的。他想起师傅跟自己说过。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障。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师傅解释道。“书剑,你心地善良,不与人争,而正因为你谦让,不与人争,所以天下反而没有谁能与你一争高低。这就是你最好的品质。”
沉吟间。又想到这个书生怎么会对自己这么了解。那个书生拿下酒葫芦,拔开酒塞。咕咚咚喝了一大口。面色红润。此时恰好一片树叶飘下。这个书生二指往头上一夹,一片树叶已夹至掌中。眼睛竟没有去看。这种听风辨器。信手拈来的功夫。看似平常简单。实则出神入化。妙手空空。书剑拱手笑道。“大叔,好俊的功夫”。那个书生望向书剑两眼。又看了一下小泥鳅。笑道。:“天气渐凉,相见是缘。两位小兄弟可有兴趣喝一杯水酒吗?”
小泥鳅拍手大笑。书剑说道:“大叔出语不凡,性情豪爽不羁。我们哥俩也十分喜欢。好,那让我们哥俩敬你一杯如何?”
三人落座。小泥鳅将那壶女儿红一人斟满一碗。“嘻嘻,看你满腹诗书,又身怀武功。我们小哥俩初入江湖,就喜欢你这样的朋友。”
“来,我们干了这碗。”
那个书生摇头晃脑说道:“世事不如意,苍苍白发多。仰首东方叹,东方已成魔。”
“干。”
“小兄弟,看你俩年纪轻轻。以后行走江湖,要处处留心啊”。书剑一阵疑惑,他忽然想起苗老三死之前说的那句话。“东方已成魔,来日具无多。”
而这个书生又说道。“仰首东方叹,东方已成魔”。这是什么意思?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书剑望向小泥鳅。“来,我们再敬大叔一碗”。那个书生仰头喝下,“好酒,痛快!”
。书剑见那个书生兴致正好。说道。:“在下石书剑,这是我兄弟小泥鳅。拜见大叔。但不知大叔怎么称呼?”
那个书生哈哈一笑。“萍水相逢,在下乃一穷酸书生,不足掛齿,蒙江湖朋友抬爱,送在下一个圣手书生的雅号。在下便是圣手书生杜乐。”
书剑与小泥鳅同时叫道。“圣手书生,久仰,久仰。今日得见,实是三生有幸,我们再来一碗如何?”
一壶酒喝干。小鱼泥鳅热血上涌。书剑缓缓向杜乐问道。:“大叔,恕我冒昧。您刚才说到,仰首东方叹,东方已成魔”是什么意思?因为我还曾听说过。“东方已成魔,来日具无多”这几句话有联系吗?圣手书生杜乐面色瞿然一惊,沉吟片刻,“唉,你们年纪尚小,江湖上的是非不知也罢了。”
他稍顿了一下。又一碗酒喝了下去。“你们听说过关东人魔吗?”
“关东人魔,”书剑一腔愤怒即被点燃。随即他想起师傅嘱托。情绪瞬间平息。缓缓说道。“大叔,关东人魔可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与他不共戴天。小泥鳅在旁气奋的一拍桌椅,关东人魔,石崖村的百姓都是无辜死在他的手里。圣手书生杜乐反而一怔。他缓缓说道。“关东人魔已成魔,只是如今他已经死了”。“死了。”
小泥鳅与书剑同时一惊。“关东人魔”死了?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