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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飘雪的山上。
易北跟威尔并肩坐在他们搭建的帐篷里,喝着现煮的咖啡,看着灯火朦胧中的雪景。
“在餐厅的那个江先生,就是致使你当年颓废又沉郁的‘心病’?”
威尔喝了口咖啡,突然开口。
易北扭头。
眸子里有一瞬间的讶然,不过,下一刻他收回了脸上的吃惊。
“威尔,你果然还是能够一眼看穿我。”
易北执起咖啡杯,跟威尔轻碰了一下,笑道。
“你这么的懂我,让我想起我们俩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留学第一年,易北活的浑浑噩噩。
第二年他强打精神,让自己振作起来,然后开始了打网球,参加了大学生网球联赛。
在那里他遇到了威尔。
比赛那天伯明翰下了大雨,其他的运动员都在抱怨,唯二没有抱怨下雨耽误比赛的人只有他跟威尔。
“要是雨能够一直下就好了。”
当时他们两个人,看向窗外的大雨,威尔开口自言自语道。
这话让易北扭过头,稀奇的望向他。
“看来,在这个鬼地方喜欢下雨的人,原来不止我一个。”
威尔察觉到易北的眼神,笑着主动打招呼。
因为在英国这个地方喜欢雨的人太过于稀少,所以他们就这样相识,认识以后才发现,他们两个人是如此的相似。
有些人,只需看一眼就知道能做朋友。
于易北而言,威尔就是这样的人。
“易北,这个世界上能够陪着我随时随地,做些疯狂的事,兴起疯狂念头的人,也只有你了。”
威尔亦是想起那段过往,跟着感慨道。
“真的,你难以想象你在我这里的珍贵程度。”
“我可以用一个怪异的比喻来形容,那就是即便我是gay,也不愿意让你成为我的伴侣。”
这比喻把易北逗笑了。
果然,这像是威尔会说的话。
“不要笑,你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我明白,威尔。”
易北笑得更大声。
但他真的明白威尔表述的意思。
伴侣是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一种升华,而升华就意味着变化。
威尔不希望跟他的关系产生变化,不管朝什么方向变化,他都不愿意这种变化发生。
“我同意你对我们关系的定义。”
“威尔,跟你一样,你也永远都是我最宝贵的朋友。”
对于易北的话,威尔很受用。
举杯与易北轻碰。
“我能问一下,那位江先生,是你从友情到爱情升华失败的结果?”
威尔扬眉道。
“不,准确地说,他是我从亲情到爱情升华失败的结果。”
易北苦笑着纠正。
“江染,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其实,一开始我只是把他当成是我哥,后来,机缘巧合,我被人绑架,他救了我,当我被困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是他一直陪着我,护着我,那种感觉太过令人难忘,而我昏了头,单方面的选择让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霎那即永恒。
江染就那样在他心里扎了根。
而这些事情,面对着威尔,易北能做到自然而然的坦率。
“后来呢?”
威尔扭头,望向易北。
他一直在静静地听着。
“然后,你就在伯明翰,见到了那个颓废又沉郁的我。”
易北苦笑。
仰头喝下了杯子里的咖啡。
“他不喜欢你?”
威尔追问。
“可是,今天我们遇到的时候,我故意叫你darling,他的表情很在乎你。”
“他喜欢我,但不是我以为那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