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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爷他们几个人把地图拿出来,平铺在桌面上研究。
那上面绘制的图形很古怪,都是一个又一个的标记,当把所有的标记连在一起,形成沙漠范围,阴城也逐渐呈现在地图上。
祖爷说:“今天钱会到账,葛衣诗人会带咱们避免陷入死亡沙海,大家今天都准备一下,好好睡个好觉,随时准备出发。”
他合上地图,对我说:“一会儿你把昨天赢的钱,都捐出去,不管捐给谁,一分钱也不要剩。”
“卧槽,你疯了,给我啊!”苗虎瞪着眼睛,说:“祖爷,咱们是一个团队的,你不能工资搞得不咋地,天天惦记着出去捐钱给别人,再说了,赌资还不能给抵税,图啥啊。”
这是我和祖爷认识以来,第一次见到他是心事重重。
尤其阿大看到那一兜子钱的时候,几次欲言又止。
大家再次会合之后,祖爷和李相如探讨阴城的城门事情。
祖爷让阿大开车,我则拎着一兜子钱出门捐款。
我直接找到当地学校,联系老师帮忙找学校里的贫困生。
亲力亲为,至于为什么没资助孤寡老人,因为我觉得小孩子最干净,他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也没有做错过任何事,却要承受本不该承受的苦难。
忙活一整天,当我精疲力竭和阿大回去的时候,我说:“对了,祖爷赌钱赢了,我看你们情绪都不怎么高啊。”
阿大深呼了口气说:“祖爷上次赢过钱,他唯一的儿子死了。”
我惊讶道:“什么情况?”
阿大缓缓道:“很久以前的事了,你最好不要去问,这是祖爷隐私。”
没想到祖爷还曾有过孩子,不过接触这么久了,他始终没有表露过他四处寻宝的意义,甚至华夏九大灵宝,对他而言究竟有什么用?
究竟是为了虚无缥缈的永生,还是为了和两千年前的青乌子比一比高低?
在特克斯住了将近一个月,准备好所有进入沙漠的设备和御寒之物,在一个北风呼啸的上午,葛衣诗人带路,我们一行人骑着骆驼,浩浩荡荡进入塔库尔沙漠。
作为丝绸之路上的必经之地,西北黄沙掩埋无数历史沧桑,在这沧桑之下的珍宝,又在几千年后掀起一场人性的考验。
大量的盗墓贼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涌入新疆,盗走无数的珍宝。
对于“葛衣诗人”的传说,我觉得有点夸大了。
首先大胡子骑着普通骆驼,他又不会飞檐走壁,和“神仙”两个字,根本不沾边啊。
大家都是带着当时最先进的设备,尤其抗寒、防风的帐篷,能够在沙漠中起到生命的保护。
葛衣诗人叫“阿图兰”,最喜欢两件事,一个是喝酒,一个是唱歌。
他的歌声我们听不懂,可祖爷却说,阿图兰唱的是古老的突厥语。
记载的是一篇赞美佛国的古诗,此诗传说是由古代高僧“鸠摩罗什”传下来的,诗中记载了阿修罗与天神争夺一棵名叫“苏质怛罗波吒罗”的神树。
这棵树的树根在阿修罗的领地内,成熟的果实却在天上。
所以阿修罗和天神发生战斗,而阿修罗又是佛教六道之一,古诗中将战斗时的惨烈一一描述。
至于为什么不记文字,传说有很多版本,但最多的是这棵树仍留在凡间,诗中记载果实的位置。
苗虎大大咧咧,一听说果实,立马就问那大胡子说:“祖爷说的对不对?是不是宝贝?”
阿图兰停下歌喉,说:“他说得很对,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老师还没有教我诗文中含义,他便突然去世,或者从我以后,就不会再有沙漠中的葛衣老人了。”
我记得第一位西天取经的人,应该就是“鸠摩罗什”。
他西行万里,带回了无数宝贵的经卷,甚至被称作万经之王的“金刚经”就是他所翻译出来的。
阿图兰的诗文,如果是那个年代流传到今天,作为回鹘人的后裔,的确称得上是奇迹了。
我们奔向阴城的第一座城门,这边太阳落山很晚。
下午九点多,我们仍在赶路,然而塔库尔沙漠的沙子细腻,到处都是植被,骆驼在风沙、寒冷的天气里,同样放慢了脚步。
我记得远远看到一座废弃的建筑城墙,阿图兰说地图上的第一个标记,就在距离不到十里。
可现在已经晚了,天只要一黑,气温会骤然下降,沙漠中的极端气候,会悄无声息地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