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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正念是胖丫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肉,作为他半个继父,我关心问起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
马道长叹了口气,他说现在林正念的怪病发作之时,皮肤表面会长出大量的鳞片,需要借助黄金炼制草药,对于黄金的要求也很严格,比如只能煮一次,现在金价不稳定,马道长攒了不少的金子,如果卖出去就会赔钱,索性他就不卖了,把金子都留了起来。
总也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寻思等有时间陪马道长回一趟山门,看看林正念到底遇到什么麻烦。
等着马道长带我去精神病找的那个叫“赵东来”,据他所说,此人在精神病之前,就是一位典型无耻之徒。
为了赚钱可以说毫无下限,年轻时候因为偷东西被判刑,出狱以后痛定思痛,总结经验,发现当和尚很容易骗钱,因为一些人自己花钱舍不得,要是捐给寺院都是大把大把地给,一点也不知道心疼。
于是赵东来开始苦读经书,不仅剃了光头,还伪造了一本证书,之后在农村筹钱建立寺庙,不仅自己当上住持,甚至组建一伙游兵散勇冒充假和尚大肆敛财。
结果他耐不住寂寞,搞大一位有夫之妇的肚子,被人家丈夫发现奸情,没办法,他的假住持也就干不下去了,只好另谋出路。
又听人说盗墓赚钱,他开始苦读风水书籍,在家钻研古书,没想到最后还真成为一位很有名气的风水先生。
随即他出山加入一伙儿盗墓组织,遍布大江南北,最后一次买卖,据说是盗了一件很邪性的古董,从那事儿之后,他将自己的眉心钻个小小的窟窿眼,人虽然没死,却已经疯了。
一直被关在精神病院,大夫联系过赵东来的家属,他虽然有两个孩子,可孩子说从小赵东来就抛妻弃子,现在老了,找他们养,根本不答应。
社区工作者去调解过几次,甚至差点启动司法程序,没想到赵东来的前妻说出一桩秘密,这两孩子都不是赵东来亲生的。
在dna鉴定过后,赵东来没承担过抚养义务,又不是亲生骨肉,赡养义务变成擦边球。
两三年过去了,他都是一个人在精神病院生活。
那天见面是由医生领着去了会客室,中间有一张长条桌拦着,我们坐在对面,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赵东来,他戴着一顶白帽子,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目光平和,完全看不出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除了我们,会客厅还有一些别人来探望患者,但我细心地发现,只有赵东来是戴着手铐,那种感觉就好像在审问犯人一般。
马道长说:“老赵,我这最近比较忙,一直没时间来看你,感觉怎么样?”
赵东来晃动了一下手铐,感慨道:“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捆着我,我又没有病,只是他们不相信而已,对了马道长,你身边这人是谁啊?他随便碰死人的东西,是会遭报应的,唉,年轻人不要只想着钱,举头三尺有神灵,早晚都会找到自己的身上。”
赵东来的瞳孔微微缩起,笃定的眼神好似看出了某些事情。
虽然我不盗墓,可憋宝相灵,那面会与一些古墓打交道,听到被指责,我心里也有不舒服,反驳道:“这世上到处都是死人剩下的东西,何必这么较真呢?你看这张桌子,你的椅子,还有你的手铐,可能以前也有人用过,后来他们死了,现在成了你的。”
“你若不听劝,我也不便说什么。”赵东来摇摇头,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他继续认真道:“我刚刚看到在你身边跟着一只恶鬼,早晚有一天你会变的和它一样,以血为食,最终万劫不复,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否则一旦恶鬼到了你的心里,那个时候纵然佛祖在世,也没人能救得了你。”
我愣了一下,会变成极度渴血的事情,我甚至没有对马道长提起过,为什么赵东来能看得出?
马道长说:“对了东来,这次不是我想见你,是我这位小兄弟想向你了解点事情。”
赵东来依旧是那副淡定地笑容,我客气说:“这次来实在是唐突,我想向您了解眉心为什么要钻一个窟窿,我曾经在林子里见过一个类似的,请问到底有什么寓意?”
“你问我的鬼眼干什么!”他原本祥和的面孔,霎时间变得无比狰狞。
瞧他瞪着眼睛,我赶忙说:“您别激动,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想向您了解一下。”
他忽然又问:“你是谁?”
我说自己叫张阳,是憋宝的老客,曾去大兴安岭见过一具仙人的遗蜕。
谁知原本侃侃而谈的赵东来忽然变得缄默不语,他只是目光炯炯地盯着我看,那个眼神看的我心里发慌,我问他什么意思?谁知赵东来又一次重复之前的话。
“你是谁?”
马道长和我对视一眼,显然有些不理解赵东来话里的意思,只有我心里清楚,这与嗜血的怪病有关。
自从嗜血症被压制下来,始终也没有再犯。
想到此处,我寻思着也别藏着掖着。
一咬牙,将指骨放在桌上,随后我的身体发生变化,暴起的血管遍满了全身,透过玻璃看着自己瞪起遍布血丝的眼球。
只见赵东来的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虚汗,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貌似非常恐惧。
突然间站起身,桌子被他差点掀翻,狂躁地举动将周围的医生也吓了一跳,有人对我和马道长说,病人现在状态不稳,需要休息。
可谁也没有想到,狂躁不安的赵东来突然给我跪下了。
他哆哆嗦嗦道:“你果然还是没有放过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宽恕…宽恕我的罪孽…”
我当时也蒙了,待我再次握住指骨,狂躁的情绪被压制下来,就连身上突起的血管也得以恢复。
就连马道长也有些惊讶,我忙问道:“赵东来你到底知道什么?快说啊,这到底是他妈的什么意思?”
赵东来跪在地上,任凭大夫怎么阻拦都拦不住,咣咣磕头,眨眼的工夫,整个人就已经头破血流,鲜红色的血液顺着他额头缓缓流淌,十分恐怖。
当时赵东来被医生拽走,整个人一边拖行一边喊:“我真的知罪了,放过我放过我…。”
我深吸了口气,整个人脑子都是蒙的。
但是马道长拍拍我的肩膀,安慰说:“别往心里去,你想,正常人谁会关在精神病院啊,都是疯子言语,当不得真。”
看向赵东来充满血丝的双眸,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安,木讷点点头:“但愿吧。”
离开精神病院,我早早回了家,正月期间,大家都忙着走亲访友,我这人平时独来独往,又没什么朋友,每天就是带着我爹去找马道长做康复治疗。
结果一大早我俩出门,竟然被穿制服的堵在家门口。
我有点傻眼,回想自己也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就算在林子里动过盗抢棍棒,可这事儿也没有外人知道啊。
面对二位穿制服的,我客气道:“请问我是做了什么事儿吗?”
一个稍胖点的中年人说:“不必紧张,来这儿想问你一件事,认不认识赵东来?”
“认识啊,怎么了?”我点点头,心里也是一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昨天你们走后,他在精神病院上吊自杀,我们联系过他的家属,可没人愿意来处理,我们查过记录,你们是唯一的探访客人,就想找你们认定一下,签个字,而且赵东来给你留下一封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