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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变故频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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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二变成的白僵还在院子里跳来跳去,他全身肌肤焦黑碳化,已经被烧得不成了人样。被丢在火里的方来财的尸体也已经开始蜷缩,但贴在他的额头的符篆在大火中完好无损,我也是万分不解。

老范转身奔到我近前,道:“法印呢?”

我将法印从裤子口袋拿出来还给他,他握住法印,奔到院子里,举起法印照在了正在院子里跳来跳去的方老二的身上,方老二的双脚立刻就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般,举着胳膊站在原地跳着,他的肩头像是压上了千斤重的东西,无论他如何挣扎,始终没有办法将自己的双脚脱离开地面。

“青山爹,把他弄到火里去!”

我爹隔着门,轻声对钟叔道:“钟哥,快点进来!”

钟叔听到我爹叫他,也有点着急,但他识人无数,知道眼前的老头多半是要把事情捅漏出去的,一发狠,扣响了手里的六四式手枪的扳机,嘭!枪声清脆且响亮,冲上云霄,和突然炸起的一道霹雳声融合在了一起。

院子里的我们三人面露惊色,钟叔一把推开大门,而后闪身钻了进来,又将大门哐当一声掩起,道:“怎么样?方家父子解决了吗?”

我爹看了他一眼也不敢说话,返身一瘸一拐地去将雨棚的一根柱子从地下拔起,而后举着木棒抵在方老二的身上,将他向着火堆推了过去。钟叔将门闩插上,过来帮我爹的忙,二人合力将方老二推到了火堆里,又用木棍抵在对方身上不让他爬起身来。

老范舒了一口气,负着手向着我所站的正屋走来,我看他的头虽然没有偏动,但他的余光在暗中左右乱扫,也不知道在瞧什么。我道:“老范,你咋了?”老范没有说话,快走到屋檐下的时候,他忽然将双手从后背拿出,手中各拿几张符篆,脚下一蹬,人已飞上了屋顶。

一瞬间,我只觉先前在院中感受到的那股阴寒出现在了屋顶,继而听到屋顶上嘭嘭嘭一阵打斗声响,知道上面有问题,叫道:“钟叔,屋顶上!”

钟叔回过头来,觑眼一瞧,但见老范和一团黑色的影子打在了一起。他抄起一支火棍,翻上旁边的围墙,爬上了屋顶之后,一手捏着脖子上取下来的玉牌,另一手手持火棍,加入了老范的阵营当中。

屋顶上的那个家伙忌惮老范的符篆和钟叔手里的玉牌,三者酣斗许久,老范和钟叔前后夹击,将那人围住逃脱不得,渐渐地,对方显得有些不敌起来,老范瞅准时机,法印朝着对方照去,但那人身法极好,躲开了法印的照射,飞起一脚将老范踢得倒退两步。钟叔瞅准机会,握着玉牌的手砸向了对方的后背,但就在这关键时刻,或是他脚下用力过猛,屋顶上被他踩出一个大洞来,整条腿陷落下去,身子也随即失去了平衡,趴在了屋顶上,如此动作一滞,给对方留出一个空隙,那黑影抬手就朝钟叔的脑袋上拍去,钟叔握住玉牌的手奋力格挡,对方的手登时被弹开了去。这时候,老范又从后面举着法印照过来,那人知道自己不是老范的对手,也不敢恋战,转身化作一道流光,飞进了黑暗之中。

“哪里逃!”

老范一拂袖,跳上另外一家人的屋顶,脚下疾奔轻点,人在县城的大街小巷里起起伏伏,顷刻间就冲出了老远,几息之后,甚至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钟叔从屋顶上跳下,我见他面色凝重,问道:“钟叔,刚那个是什么人?”

“人?”钟叔摇头,“那是个奸诈的鬼!”

我有点惊讶,道:“有什么鬼是我师父都解决不了的?”

钟叔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放在手里一拧,拧下一大股雨水,道:“那家伙就挺难缠。他藏在咱们县城里几百年了,你师父老范从雍正十年发现了他,之后就一直都在找他,但至今没有将他抓住,你说他狡诈不狡诈?”

他将烟取出来点上一根,继续道:“好多次我俩都要将他抓住了,但总感觉还有东西在幕后帮他,每次都让他全身而退。最近二十年,咱们县城里好几宗案子都有这家伙参与其中,他可把我害惨了,报告写了一份又一份。老范也被他搞得是焦头烂额。”

我听着他的话,知道那鬼不是普通的鬼,但还是希望那只是个不愿去投胎的厉害的野鬼,那样我就不必担心他会威胁到七星锁鬼阵里的天玑阵位了。

“他跟刚刚的活死人是一路的?”

钟叔叹息一口,摇头不知。

这时候,方老二父子二人的尸体已彻底烧去了皮肉,露出了其中森森白骨。我爹将那根按住方老二尸体的木棍丢掉,瘸着腿走了过来,问道:“咋不像抓麻雀那样给他设下埋伏或陷阱?你们来个瓮中捉鳖,这样他肯定就逃不掉的。”

钟叔嗤鼻一笑,道:“你以为我们没试过?”我爹好像也觉得自己的话白说了,他面上表情略微有些尴尬,钟叔走到他近前,道:“你坐下。”我爹应声坐在屋门的门槛上,钟叔伸手将他受伤的腿上的裤子撕开,露出了里面的伤口。

我“哎呀”大叫一声,道:“爹,你腿咋这么严重!”

但见我爹小腿上受伤的位置已经黑了一大片,三个被方来财僵尸手指戳出的血洞里,正潺潺地向外留着黑水,还散发着阵阵腐臭的气味。

我爹也是吓了一大跳,从刚刚到现在,他的伤口附近好像是打了麻药一般,疼痛的感觉似乎正在缓缓地减弱,也就没有太放心上。本以为腿没有先前那般疼之后,应该也只是小问题,包扎好抹些药,再养些天就能好,却不想伤口竟已恶化到了这样的地步,尤其是三个血洞附近的皮肉,已然呈现腐败的迹象。

“钟哥,我这伤口……”

我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这是尸毒入侵,”钟叔撕下一条布,在他的膝弯里紧紧地绕了一圈又一圈,“只要把尸毒拔出来就好了。”他将我爹的腿绑好之后,走到法坛前将上面的糯米拿来,蹲在我爹腿边,给我爹嘴里递了根烟,对我道:“快给你老子把烟点上。”我拾起地上的火柴,擦燃了将爹嘴里的烟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