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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奇疼，胸骨怕是裂了，是海安娜打在防弹衣上的那一枪。
沿着绷带隆起的厚度，摸索出一条从左胸到右肋的痕迹，不禁让人联想到石榴裙劈下的那一刀。
绝不是什么巧合，肯定有什么说法。
点开遥控器，切换到南岗本地电视台。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段遗体告别仪式的视频，都是些因救灾而牺牲的公职人员。
在长长的名单里，排在第一位的是上一任市长，裴永庆。
都退休了，还活跃在救灾的一线现场，难得的好官啊。
海水倒灌，城内的平均水深2米多，一些低洼的城区被淹的只剩下一片房顶。
洪水退去，救援工作刚刚结束。
整个城市一片狼藉，南岗损失严重。
“醒了？”
门口站着穿黑衬衫的陈坚成。
“陈叔，你怎么在这？”
“你要是死了，我回去可交不了差。”
“哈。”
顾言的心头一暖，陈坚成自然是给林夏交差。
“小小年纪，虎父无犬子，干得不错。”
“顾建国呢？”
“他直接回林海了，就没见过这么当爹的人。不过也说不准，万一是自信呢？”
“”
这哪里是自信，纯粹的懒罢了。
不过顾建国的出现确实起了很大的作用，他的行动轨迹和前世也不同了。
这感觉，就像激活了一个全新的顾建国。
“泰爷给你留了一个堂口，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快开学了，没空。”
顾言盯着电视画面，连眼睛都没抬。
“哈哈哈，这理由估计能把他气死。”
“南岗的事情还没完，海家的路走不通，他们还会换其他路走。”
“江湖事永远没有完结，吃这碗饭自然要承担后果。”
“嗯。”
正说着话，楼下忽然吵闹了起来。
“你是谁？你不能进！”是黄丽丽的声音。
“滚蛋！老子凭本事找到的，凭啥不能进？”
“哎！你到底谁啊？怎么私闯民宅啊？”
急促的脚步声直冲楼上，一张俊朗的面孔出现在房门口。
季良一边打量着房屋，一边调侃着：“躲的真好，这犄角旮旯怎么找的？”
“有事说事，别瞎耽误功夫。”顾言不惯着他。
季良居然扭捏起来，踌躇半晌才开口：“那啥，听说泰爷给你留了个堂口”
“给你了。”
话没说完，顾言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真的？”
“不然呢？等你过来刺杀我吗？”
季良笑了：“这话说的，好歹过命一场。”
“那咱们可就两清了，以后不许再提救我一命的事儿。”
“成交。”
“等下，我还要一样东西。”
“我带来了。”
“哦？”
季良从包里拿出一个黑布包，一尺来长，入手沉甸甸的。
“那天晚上我瞧见了，那两下耍得有点意思。”
黑布掀开，是严绍的一对儿短刀。
入鞘后严丝合缝，像一截漆面光洁的木棍，看不出明显的痕迹。
本以为是黑色，原来是暗红色。
漆色润透，像包裹着一层血色琥珀。
刀口处有一枚淡淡的金色底纹，看形状是一朵樱花，握把底部有两个小小的毛笔字，“羽生”。
顾言默默收起短刀，冲着季良点了点头。
果然，最了解自己的，永远是最好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