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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西军一方则用血肉做浪,一次次的拍击这山东兵马的方阵!虽然士兵们一排排的倒下,但是冲锋从未停止!天空之中羽箭如同连绵的雨点一样落向方阵,若不是山东士兵甲胄齐全,此刻早就被冲垮了!
但是他们在一波波的人潮冲击下也已经是岌岌可危!大量的士兵受伤、战死,方阵变越变越薄,越来越小!现在形势已经十分危机了!轻伤员裹伤之后直接再次走上战场,战死士兵的尸体堆积在风中中央!
现在战场上所有山东士兵的方阵都已经被大西军包围起来团团攻打,但是偏偏这十几个方阵在火器的支持下,虽然看起来摇摇欲坠,但就是始终不倒!
在战场后方五里地左右的位置,启奇涛带着1万步兵和2万骑兵聚集在那里,正在观察战场上的动向!
看到前方打的异常惨烈,有个参谋进言说道:“长官,我们是不是去增援一下前线?”
启奇涛冷冷的说道:“还不到时候!他们还能支持!”
另一名参谋军官说道:“可是牺牲太大了!第一排所有的方阵都在缩小!”
启奇涛沉声说道:“那又怎么样?打仗有不死人的吗?现在不到出兵的时候,所有人不得妄动,违令者斩!”
参谋怏怏不乐的退回去之后,启奇涛用谁也听不见的声音低声说道:“坚持住,就快了!就快了!”
而在战场的另一侧,张献忠挺直了身体观察战场。此时孙可望等人都已经被派上阵去,他身边只留下了李定国一个人。此时的张献忠脸色不太好!尽管他看到对方大部分的主力已经被自家的士兵裹住,确实逃不脱了,也没有好心情!
他终于打破沉默,板着脸对李定国说道:“咱们破阵的人派上去没有?”
李定国说道:“派上去了。估计马上就要!”
张献忠说道:“但愿能够一举成功!”
李定国说道:“肯定会成功的!现在的形势对我们很有利!前面送回的消息说那些山东兵马死伤的不少!”
张献忠用马鞭指着前面说道:“是吗,你再仔细看看!”
李定国手打凉棚向远处看去,片刻之后他的脸色也变了!不由自主地说道:“真的不妙啊!”
张献忠恶狠狠的说道:“没什么妙不妙的,成与不成就看这一遭了!如果不成,咱们父子说不得就要真的去钻山林了!”
原来现在战场上的形势看起来虽然似乎是大西军占上风,而且他们也始终保持攻势,一批批的冲向山东兵马的方阵!可是他们根本就是一触击溃的样子,完全没有发挥出人多的优势!
冲上去的大西军士兵撞到方阵之后,就向左右两侧散开。那些人虽然顺着方阵的间隙冲向了下一批方阵,但是依旧是一触即溃!所以看起来好像是气势凶凶的,实际上根本就成果就不大!
这要说原因就非常简单!就是因为一开始山东兵马杀的太狠了!大西军前进的路上遍地都是各种形状的尸体和残肢断臂,以及淋漓的鲜血!在这种情况下向前冲锋的士兵士气已经是弱了三分!
等好不容易靠近方阵了,还要冲过开花弹形成的隔离带!大西军士兵看着身边的人炸死,炸伤,这士气又弱三分!等冲到方阵近前又被火铳打了几轮!
好不容易进入肉搏战了,却被对方的长矛如林般的刺过来呀!而长枪兵后面的火铳兵端着火铳不停的向人群中射击。再加上他们兵器铠甲等各个方面都远远逊于山东士兵,所以双方一接触就是死伤惨重,整个队伍瞬间就崩溃了!
而且山东兵马火器犀利,在距离方阵不远的地方,甚至尸体都堆成了一段矮墙!看到这种情况,这些大西军士兵怎么可能不害怕?否则的话,若是几十万士气高昂的士兵冲过来,什么样的方阵摧不垮?
还有一点就是大西军的攻击面太宽大了。而偏偏他们的对手结成紧密的方阵,缩小了自家的防御圈。所以大西军士兵冲过来的时候看起来像是滔天的巨浪一般,似乎马上就要将方阵摧垮了!可是在宽大的巨浪拍在礁石上的时候,也只有很少的接触面积!纵有万钧之力也使不上去!
更何况这些方阵里面又是火器,又是长枪的拼命还击,哪是那么容易打垮的!不过也幸亏方阵里面主要的杀伤输出是火器,若是靠冷兵器作战他们还真扛不住!
启百鸣此时领着40名士兵坐在方阵中心一动不动的休息。除了需要投掷手雷的时候才起身以外,他们不管任何事情!哪怕是同伴受伤了也是由别人拖回来,他们只是端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这倒不是说他们没有同胞之情,而是所有的士兵都知道这40个人要承担的最危险的任务,就是堵漏!到时候他们是要用命去填补方阵的空隙,所以每个人都希望他们能好好休息。
这时候前方的炮兵们刚刚打空了所有的步兵炮,正在快速的撤回装填子药。而前方的长枪兵也做了一个轮换,将还有体力的人换到了前排。
他们刚刚站定,几十步以外的大西军又狂呼乱吼的冲上来!可是贾志强却本能的觉得事情不对!因为这批人冲的太快、太猛,和其他大西军士兵状态完全不一样!
就在他凝神看去,还没能看出什么来的时候,大批的大西军已经冲到了阵前。在火铳兵射出两轮齐射后,前排的长枪兵迅速起身,吼叫着刺出长枪,将大西军士兵成排的刺倒在地!但是大西军依旧疯狂的冲上来,完全没有溃退的意思,依然源源不断的冲上来!
突然间,贾志强就看到人群之中金属的光泽闪动!他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刚刚想喊话提醒士兵们注意,只见大西军士兵之中突然冲出一批人来!这对人个个身披重甲,手持巨盾,直接冲进了枪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