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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度飞把纸条上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是云见离写的没错。
一个月前,暗卫传信给他,告知云见离连夜出宫去了。因为那天是太子殿下带队回城的时间,他以为云见离要去接季吾一,所以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也没让暗卫跟随。直到暗卫回信说太子妃未随太子的队伍一道回城,他才发觉不对。
联想到宫中从云见离出嫁时起就有太子与太子妃感情不和传言盛行,以及云见离失踪前一段时间频繁到他府上喝茶闲聊一事。
那时云见离肯定遇到了什么难题想找他商量,但他故意视而不见,视而不见其左顾右盼的不安,视而不见其欲言又止的为难。一如既往的让下人泡她喜欢喝的茶,做她喜欢吃的糕点,漫不经心的陪她坐在湖心亭,聊些无关痛痒的闲话。
一杯茶喝完,云见离自会回宫。
云见离失踪,云度飞自责不已:后悔当初没有问一问云见离是否遇到了什么难处,后悔没有派人跟随云见离出城。
难道你心怀有怨,怨她断了你的仕途么?
不,不是的。他那时也是分身乏术,无暇他顾啊。
总之,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晚了。
云度飞心事重重的把字条还给付一行。
写这张字条的人一定不是云见离,“太子妃”筹备救灾物资令人送往栖霞镇这么大的事不可能逃过暗卫的眼睛。如果暗卫没问题,有问题的就是那个所谓“太子妃”。
云度飞暗暗计算时间,此时距太子回城已有月余,估计太子的隔离观察期已经结束,不如现在回去找他问个究竟。
有人冒充自己,云见离拧眉。谁会冒充她?冒充她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给疫区送物资?还是为了控制付一行,控制云度飞?又或者其他什么人?
云见离心中有个人选,又不十分确定:一是那人出生世家,背景势力强大,不至于做出舍熊掌而取鱼此类得不偿失的选择;二是那人本身应该不屑于冒充自己。
无论是谁,假借运送物资之事昭告天下太子妃尚在人世,给“太子妃”立慈善人设的定然居心叵测。
只是运送物资并不打紧,要是顶着云见离的名义作妖就不妙了。不过这些可以放以后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云度飞,他得知云见离的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回城确认,该怎么提醒他才不会显得刻意呢?
这时,云度飞已经打算走了。
“付老,我有急事需即刻回城处理,告辞。”
“这位白衣公子。”云见离叫住云度飞,“现在有什么事能比对抗瘟疫重要?令妹身处深宫尚且不忘运送物资救国救民,你却要临阵脱逃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是了,他现在在栖霞镇,瘟疫发源地,围困栖霞镇是皇上的意思,他作为前主帅几次三番进出军营,与现主帅往来甚密,事情传出去难免惹人非议落人口舌,对云家不利。
“公子不如与我一起去栖霞镇瘟疫罢,这些人里,我只信得过公子。”
无论如何先把人留下了再说。只提要求缺少说服力,还得提些条件增加可信度。
云见离思索片刻,道:“我有一事相求,希望公子在瘟疫解除之后替我作证,证实我并非他们口中的妖女,我想过回安安静静平平常常的简单生活。”
云度飞点头应予。
云见离这番话说得付一行无比满意,要不是碍于颜面,他早跳起来为小女娃儿拍手叫好了:一来,有云度飞在,他可以放心的把栖霞镇百姓交给小女娃儿,不用担心她耍什么花样:二来,平息瘟疫乃大功一件,当初皇上打算要太子立下此功,不料太子待不了几天就跑了,此举不仅折损了皇室颜面,还引发了民愤,倘若此时云度飞接下这个担子,他就是救国救民的英雄人物,得到朝堂重用不是理所应当?
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岂有不促成的道理?
“自古英雄出少年,老夫果真没有看错,小女娃儿生得一颗救世济民的菩萨心,少帅从始至终牵挂百姓安危,老夫在此替栖霞镇百姓感谢小女娃儿和少帅的救命之恩。”说着就要下跪。
云见离一吓,不开玩笑,付一行行伍出身,又是云氏一族的老人,他敢跪云见离可不敢受。但见云度飞慌乱的瞬间云见离领悟了付一行的良苦用心,于是故作镇定的准备受这一跪。
好在云度飞及时止住了付一行跪势,劝道:“付老何必如此?”
付一行三分惊讶四分失望七分悲痛的看着云度飞,“莫非少帅不愿与我等同去栖霞镇救治百姓?”
云见离为付一行夸张的演技感到尴尬。
“我既答应了这位姑娘的请求,自然是要去的。”云度飞把付一行扶回座位。待瘟疫结束以后,他会如实向皇上禀告这里发生的事,届时再找季吾一不迟。
“咳。”云见离轻轻咳了一声,道:“我还有一事相求。”
“这个人。”有了云度飞作靠山,云见离说话也有了底气,“这个叫裴忌的,不能再为难我和我的朋友。”
“呵!”裴忌冷笑,“你求错人了,他可管不了我。”
“裴无羁!”付一行沉下脸厉声道:“少帅管不了,老夫可管得了?”
“这……”裴忌的气势顿时矮了一截,小声嘀咕道:“付老,您可不能以老欺少,那小子伤了十几个兄弟……”
付一行不等他啰嗦完,痛心疾首道:“裴无羁,你围困栖霞镇,滥杀无辜百姓,黑白不分,绑架医师,妨碍瘟疫救治,所作所为哪点对得起裴家报国护民的祖训?”
“我……”裴忌有口难辩。
他只是奉命行事的好伐?否则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杀人啊。
“付老息怒。”云度飞站了出来,“裴忌也有苦衷。”
裴忌点头如捣蒜。
付一行气得全身发抖,他何尝不知裴忌并不是不讲道理的孩子,他只是性子顽劣难以教化,长此以往,恐怕早晚会做出伤人害己之事。
云度飞皱起眉头,“裴忌,还不快认错!”
裴忌哪敢不从,忙摆正态度,“付老您消消气,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为难他们了。”
付一行重重哼了一声,大袖一挥,背过身去懒得理他。
裴忌看见付一行指间几根闪闪发光的银针,内心一阵发怵,刚才要不是云度飞拦着,估计那针已经扎进他的骨头里了。
千万不能再说错话了,裴忌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要不您给我个补救的机会?我肯定照做无误。”
付一行没吱声,云度飞知道付一行拉不下脸和裴忌说话。
略一沉思道:“传令下去,抓到出逃的村民一律作如下处置,有病的,送到镇上观音庙,没病的,即刻遣返回家。”
事关百姓生死,云度飞神色凝重语气严肃,下令时字字有力不容反驳,裴忌没觉得哪里不对,只垂眸低首认真听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才是主帅,等云度飞说完,习惯性的双拳一抱,大声回道:“得令。”
云度飞怔住,正要叫住裴忌,却见裴忌已经走出去传令了。
付一行叹道:“要是少帅还在军营,无羁也不会这么糊涂。”
云见离无语,你不如直接点我名字好了。
“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