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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知月猛地松了一口气，松开短刀收回手，拉着被子裹住自己，“没想到陛下竟有白日私闯偷窥的爱好。”
傅崇光注意到他手上的小动作，未计较他的讽刺，而是问：“枕头底下藏了什么？”
云知月立刻按住枕面，低头抿紧了唇。
他不答傅崇光也知道应是防身的武器，能藏在枕下的，无非匕首一类的。
“戒心如此之低，藏了匕首又如何？朕就在屏风后你都没发现。”
还在朕面前脱衣服！
傅崇光顿住，没有将后半句说出口。
云知月也想到自己方才就是在屏风前解的衣服，虽然隔着屏风看不清，他也没全脱，但还是禁不住耳背发烫。
更懊恼自己警惕不足，那么近的距离都没有察觉对方的存在，若是换成刺客杀手在那，恐怕他早就丢了性命。
傅崇光见他“惭愧”低头，没再说教，而是问：“今日接触了几位王子，可有线索？”
云知月仰头看向他：“陛下特意来，就是想问这个？”
傅崇光：“不然呢？”
朕还能馋你身子不成？
就你这小身板，还没有几两肉呢。
在私密的床榻之间，如此近的距离，云知月格外不自在，尤其是与傅崇光视线相对的时候。
他撇开脸，如实道：“若以香气为线索，几位王子身上并无发现。”
他刚睡下起身，衣襟有些松，偏过头时露出一截皎白如玉的脖子，傅崇光瞥了一眼就转开视线，走到屏风前，勾起衣架上的外衣扔到床上，背过身负手而立。
“朕也见过他们几回。”
使臣觐见的时候，宫宴的时候。
“但每次面圣，他们都会格外注意仪表和仪态，甚至刻意伪装。所以朕看到的，并非他们最真实的面貌。让他们住在澄明宫，便是想看看他们私下会否露出马脚。”
云知月捞过外衣匆匆下床，一边穿衣一边道：“所以陛下顺水推舟将南昭王子弄进来，是也在怀疑南昭？”
傅崇光不意外他的聪慧，背着身侧过脸，视线落在右侧窗棂，语气平直而冷漠：“朕谁也不信。”
云知月低头系衣带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
门窗透进来的微光笼住了对方，云知月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对方说着如此冷漠无情的话——
活该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