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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师傅欣赏之人必定有她的过人之处。”小皇帝笑道,“好,既然是因为琴声受封,那就封为献音县主吧。”
王玉徽听到这话,连忙跪下欣喜谢恩:“多谢陛下。”
就在这时,掌舵的官员走上前垂首道:“陛下,金陵到了。”
小皇帝听到这话眼前一亮,兴奋得跑到船头眺望,就见那远处隐隐可见袅袅炊烟,河畔处酒楼林立,碧水蓝天之下,船夫们撑着长篙悠悠划过,在河面荡起阵阵涟漪。
“总算是到了!”小皇帝畅快道,“快,准备下船!”
听到这话,沈乾倒也舒了口气,最起码她不用表演川剧变脸了。
众人纷纷回房收拾行李,金陵的知府已经划着小船先行到船上参见小皇帝。
沈乾回房途中,就瞧见王玉徽被召入了九千岁的房间。她只当未见,径自朝另一侧自己房间走去。
然而此景同样落入随后而来的诸葛鸿眼中。
他瞧着九千岁的房门面色阴沉,回到房间后,鎏金垂首道:“世子爷,小的查过了,昨日身着蓝衣的女子有三人。除了长平郡主,便是户部侍郎王治的女儿王玉徽,还有左都御史沈长清的女儿沈兰心。三人之中,长平郡主是最早离场的。”
诸葛鸿淡淡道:“应当不是长平。她自小体弱多病,又胆怯懦弱,对九千岁向来畏惧。再者,当初派杀手刺杀九千岁嫁祸给定北王,九千岁应当已经对定北王府心中有所芥蒂,不可能轻信她的话。倒是那个王玉徽……”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她瞧着与九千岁很是亲近。”
鎏金不解:“可王大人他不是……”
“墙头草两头吃,父亲糊涂你也糊涂。王治当初就是靠背叛前主子才登上现在的位置,你也敢信他?”
诸葛鸿冷笑,“献音县主。不知道献得是什么音,弹得是哪家曲。”
他低声道,声音中饱含杀意:“不管怎样,王玉徽是不能留了。”
“可若是王玉徽已经告诉了九千岁,杀了她不是正承认了……”
诸葛鸿冷哼一声:“死无对证,他九千岁就是再大的权力也不能随意对我们下手。更可况此事事关皇家颜面,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记得手脚干净些。”
鎏金却有些踌躇:“世子,王大人到底是王爷的心腹,咱们要不要先禀报王爷再……”
他看着诸葛鸿眼中的淬人的冷意,最终低下头,没敢再说下去。
“鎏金,你是不是忘了谁是你的主子?”
鎏金连忙磕头:“世子赎罪,属下也是担心王爷日后因此事怪罪世子。属下一心为世子着想,世子明鉴。”
“我自然知你忠心。”
诸葛鸿平心道,“父王此次抱恙在身没有随行,帝都相隔千里,便是快马加鞭传讯,来回也得十日有余。若是中途横生事端,该当如何?既然父王不在,这儿便一切由我做主,不必多虑。”
“是。”
另一侧房间内
王玉徽垂头跪在地上丝毫不敢有所动弹。
她回房中途忽然被九千岁派人召见,进了屋子后便一直跪在这儿。四周无人说话,她也不敢抬头询问。
过了许久,船已经停泊时,九千岁才从里屋出来。
王玉徽低着头,瞧见一双金绣祥云黑靴慢悠悠停在自己面前。
“抬起头来。”
头顶传来一声懒散的轻唤,这音色不似女子的娇弱,也不似男人的低沉,介乎二者之间,如落玉击石一般让人止不住心神一荡。
她缓缓抬起头,就见九千岁懒洋洋的斜靠在椅子上,正在……绣帕子?
“?”
眼前人翘着兰花指,指尖灵活的捏着针线在帕子上穿梭,甚至还知晓用针在头发上摩擦。
动作优雅又矜贵,仿佛在绣着一副旷世之作。
可是王玉徽瞧见那帕子上绣得是个黄灿灿的方正之物,眼斜嘴歪,看着很是恐怖。
她心里又忍不住鄙夷,这阉人的审美果真与众不同。
就在这时,九千岁突然抬眸瞥了她一眼。
这一眼,宛若薄柳细刀一般,又似九天寒冰,尖锐又森冷,瞬间让她如同身处寒霜洞窟,浑身冰凉。
他明明没有任何其他动作,但只这一个眼神,王玉徽觉得仿佛自己心中所想已经全盘抖搂而出,顿时吓得又垂下头,却未来得及掩去眼中的惊愕和厌恶。
她止不住的发抖,额头已经渗出层层冷汗。
阉人们手段阴毒残酷她早有耳闻,想起当初春宴之上被当众活生生扒了舌头的李若柳,王玉徽浑身抖得更加厉害。
然而,想象中的酷刑并没有到来,耳边只响起一道淡淡之声。
“你今日弹得很好,日后为咱家效力少不了你的好处,下去吧。”
王玉徽听着他这段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舒了口气:“是。”
说罢抖着腿起身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敬宝便进来恭敬道:“都督,到金陵了。”
九千岁熟练的将针线打旋穿在帕子上,悠悠道:“得了封赏恩赐却想着反咬一口。狗还知道摇摇尾巴,这人呐不如狗。”
敬宝只弯腰笑着,并未接话。
他知晓九千岁并不需要他的任何意见,只要安静的做好分内之事才是立身之本。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很久以后的某一天
沈乾指着小叶紫檀雕花椅道:你说,到底是它重要还是我重要!
九千岁瞥了眼椅子,随即抱起她压在椅子上勾唇一笑:咱家就喜欢坐椅子上做你,缺一不可~
沈乾:……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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