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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山别院，周霁川把车停好，下车又把女人抱了出来，虞鸢是醉了，又不是傻了。
自然不愿意让他抱，他身上还残留着其他女人的香水味，这样的味道，让她厌恶。
“我自己有脚。”
周霁川也不强求，直接把她放了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栖山别院，这里是两人之前的婚房，但，自从两人之间关系破裂以后
周霁川就不回来了，虞鸢觉得冷清，干脆把人都遣散，只留了别院里打扫卫生的人。
进到二楼的主卧里，他才发觉这里愈发没有人情味了，以前花瓶里，每天都会换新的鲜花。
床那边的被子也是有褶皱的，衣架子上也偶尔搭着她的外套……
现在的卧室整齐干净，几乎是一尘不染，可总归少了些人情味。
甚至一年前自己托人送过来的离婚协议还在。
一种不好的预感席卷而来，他眼底闪过几丝晦暗不明的情绪，有些不敢置信地来了一句。
“你不住这里了？”
“嗯。”
“我不想住在这里了……”
太冷清了，已经不是她家了。
周霁川的心脏像是被刀子扎进了心脏，然后被疯狂搅动着，可他自然是忽视掉，死死按住了自己的心口。
看着眼前的她，许久不发一言，记忆之中的她总是倔强要强的，起初觉得她这样的性格好。
可结婚到了后面发现，她这个样子，不依靠自己，即使是下雨天，宁愿被雨淋也不会喊自己。
后来又出现的麻烦，每一条每一件都是她自己解决，从来想不到自己。
他根本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
一想到这些事情，他心里就闷得慌，直接从口袋里摸了烟，坐到床头就开始抽烟。
虞鸢现在晕乎乎地懒得管他，直接坐到了那边放着离婚证的桌子前坐下。
看着白纸黑字的字眼，里面条条框框的，有对她离婚后的补偿，包括这里。
这样也挺好的，起码衣食无忧。
卧室里很快烟雾萦绕，她受不了这样难闻的烟味，扭头看了那边的男人。
他已经褪掉了青涩，不是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年了，转而变成了成熟稳重的上位者。
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爱自己。
自己这么厌恶烟味……
今晚她似乎才真正看清楚眼前人，或许是酒精后劲的冲动，又或许是想放过彼此。
虞鸢利落地签了自己的名字，看向那边烟雾缭绕间的俊颜，语气不好：“离婚协议签好了。”
“找时间我们去一趟民政局。”
“咳咳……”她被烟呛得一直咳嗽，眼泪花都被呛了出来。
周霁川晦暗不明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一年里她可是用了些手段，又是在公司门口堵自己。
又是殷勤讨好，与之前那个倔强的她不一样。
只是自己对她早厌烦了，九年了……
今年是第十年……
虞鸢签好字，去打开窗户，等烟雾没这么浓了，这才往床那边走。
周霁川镜片下的眼眸一直盯着她看，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破绽，来证明些什么。
可惜没有，她只是轻飘飘地朝他道：“以前爱我都是装的吧，装了十年，辛苦了。”
“我从来没有装，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
周霁川烦躁地掐了烟，看向她的目光染上几分漠然，自顾自开口：“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从来就不需要我。”
哦，不需要他？可自己从小到大的教育就是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只能靠自己……
“可，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走了……”
虞鸢已经不指望什么挽回他们之间的什么感情了，既然，他喜欢年轻漂亮的小秘书那就喜欢吧。
自己……
周霁川看着没有什么人情味的房子，怅然若失，虞鸢现在醉醺醺的，脑子没有力气思考这个问题了。
干脆就瘫软地躺回了床上。
“我睡了……”
下一秒，她就睡了过去，周霁川低头看着她乖乖睡的样子，心底是柔软的，他抬手要去抚摸她的脸时。
虞鸢又发出了声音：“我不想离婚……”
周霁川手收了回去，他在想什么！压抑着心底的情绪，起身就往外面走，既然签字了。
明天就去民政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