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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远扬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没有要跟谁搭话的意思,但是沈建民却坐不住了,脸上带着几分讨好,跟徐远扬打了招呼。
“同志你好,我是沈建民,不知道今天同志到我家来是为了什么事儿啊?不管您有什么都可以直接跟我说的,我跟我爱人都是在市里单位上班的,有些事情要比我大哥他们了解的更清楚一点。”
沈建国和杨红樱坐了半天了,除了陪笑以外都没能跟徐远扬搭上一句话,这个沈建民一回来就主动跟人说话了,话里话外的还要踩他们一脚,这让他们怎么忍?
沈建国本就是三兄弟里最冲动易怒的那一个,杨红英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听到沈建民的话,当即就拍桌子站了起来。
“沈老三!你不就多读了两年书嘛,有什么了不起的,真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了?人家领导想跟谁说话就跟谁说话,轮得着你来说!你以为你是谁啊!”
“就是!一年到头也回来不了两次的人,也好意思说这种话,看你们两口子那比叫花子都惨的样子,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市里单位上班的,你们俩要是就这副模样去上班,人家能直接把你们开了!”
两口子一个比一个凶,要不是徐远扬还在场,他们能骂的更难听!
沈建民也不是吃干饭的,看都不看沈建国两口子一眼,很是瞧不上的样子,只是冷淡的敲了敲桌子。
“大哥大嫂,当着客人的面,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别把你们那副只知道骂街的嘴脸暴露出来,吓到了客人可怎么办?”
刘小云脸上的鄙视更明显,“大哥大嫂可能就是读书少了,所以素质稍微少了一点,遇到事情就只知道发脾气,真难看!”
沈建国和杨红英被沈建民两口子说的话气了个倒仰,忍不住就想撸袖子跟这两口子干一架。
徐远扬看着几个人马上要打起来的样子,心里默默的给他们打起了气,打起来打起来!
徐远扬乐的看笑话,旁边的沈昌根却是不满的眯起了眼睛,一双看起来格外阴沉刻薄的三角眼眯在一起,射出了让人胆寒的目光。
沈昌根看了一眼没说话的徐远扬,拿烟杆敲了敲桌子,烟杆是用木头做的,敲在桌子上发出了轻飘飘的两声。
声音不大,但是吵得正厉害的沈建国和沈建民却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朝着沈昌根看了过来,眼神里带着几分迟疑,“爸……”
沈昌根重新把烟杆拿起来放进了嘴里,重新吸了一口后才冷淡的说道:“丢人现眼的东西,你们一定要当着客人的面吵架是吗?再吵,就都给我滚出去!”
沈昌根这话一说出来,沈建国和沈建民满是不甘的看了对方一眼,憋着气重新坐下了。
两兄弟都坐下了,杨红英和刘小云自然也没有了要吵的,互相瞪了一眼后,才重新坐下。
几个人刚刚坐下,田玉霞就匆匆忙忙的拿着一个黑色的玻璃瓶出来了,“建民,快把伤口露出来,妈拿药油给你擦一擦。”
徐远扬抬眼看了那玻璃瓶一眼,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沈昌根察觉到徐远扬的动作,轻轻笑了一下,“徐同志对我家的药油感兴趣啊?我家有两瓶呢,待会儿徐同志走的时候,带一瓶走吧!
这药油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是身上有什么伤口,特别是跌打损伤什么的,特别有效,徐同志可以拿一瓶回去备着,你们读书人说的,有备无患嘛!”
徐远扬笑了笑,“好意心领了,我家也有这样的药油,我多看只是因为这药油的包装看着眼熟罢了。”
沈昌根恍然,“徐同志是当过兵是吧?这药油就是我们家老二建军从部队里寄回来的,那时候我下地扭伤了腰,用了这个没多久就好了。
建军听到了就又寄了两瓶瓶回来,用了许久都没用多少,后面村里人知道了,谁家受了什么伤就喜欢来借用一点,用到现在就只剩这两瓶了。
以前建军还在,这东西用着也不心疼,谁家来都能借,现在建军没了,这样的好东西想弄也弄不到了,以后得节约着点儿了。”
看着沈昌根遗憾的样子,徐远扬只是微笑,他心里其实有些好奇,这位老爷子,遗憾的到底是沈叔呢?还是那得不到了的好东西呢?
如果是前面,那这老爷子对沈叔还算是有点感情,待会儿他就稍微留一点情。
如果是后面,那他待会儿就没有必要留情了,可以的话,把这两瓶药油也一起拿走!
沈昌根还在遗憾呢 ,旁边的田玉霞就满不在乎的在手心里倒出来好大一捧的药油,大方的在沈建民的伤口上抹去,像是在给沈建民清洗伤口一样。
“这东西有什么好节约的,该用就用,要不是受了伤,谁愿意用这玩意儿,都受伤了还想着要节约,那伤口什么时候能好?”
田玉霞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再说了,这东西再好又能好到什么程度 ?有钱什么东西买不到?到时候你想买多少都行!”
这话一说出来,徐远扬的嘴角瞬间向下埋了一点,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
沈昌根这下没有注意到徐远扬的表情,只是看着沈建民的伤,心疼的叹了口气,“也是,该用就用,没了还能用钱买。
建民,待会儿你回去的时候记得把这药油带上,回去好好把伤口养好,可千万不能留疤了,不管男人女人,这身上留了疤都不好看!”
徐远扬想到沈建军身上那些大大小小重叠在一起的伤口,心中的温度终于降到了最低点,这个家,对沈叔来说,是真的半点感情都没有啊!
田玉霞给沈建民上完了药,顺手就把药油放在了桌子上,一点儿要帮刘小云上药的想法都没有。
刘小云气的咬牙,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没好气的拿过瓶子自己给自己上起了药。
田玉霞看着刘小云的动作心里暗骂了几句,看在有外人在场的份上,还是憋住了,笑着看向了徐远扬。
“徐同志不好意思啊,耽搁了一下,咱们刚刚谈到哪里了?建军他是在做一项特殊任务的时候出的事是吧?他出事我们全家心里都不好受,但又不知道具体情况,一直担心到了现在呢!
好在你过来告诉我们消息了,建军他现在的遗体是还在部队是吧?那这后事是不是也是部队负责操办了?那这安葬费还会不会给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