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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影眼中杀机闪烁,冷笑道:“你放心,本座也绝不打算让你看见明天的太阳。”
那虚影招招狠辣,无论角度、力度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令暴风虎扑咬闪掠之间,憋屈难受至极。虚影主攻,灰袍老人从旁骚扰,实力受限的暴风虎空自呼啸连连,却已节节败退。
寒光闪烁,虚影已取出一柄黑色阔剑,手起剑落,竟是削下暴风虎后胫骨一块血肉。嗤,暴风虎肌肉虬结的腹部紧接着又中一剑,殷红鲜血飙出。
暴风虎彻底愤怒,怒吼声中悍然恢复兽形。它竟然不惜损耗兽丹力量,强行将实力提升回正常状态。
狂暴飓风卷掠,整座森林似乎都在震颤。兽化的暴风虎灵敏度稍有下降,但是攻击速度和力度却已提升至极致。月色之下,一个巨大黑影纵横裨阖,将两个相比小如弹丸的人影逼得狼狈不堪。
黑袍人忽然如挥落叶,将易无咎飘飘送至里许开外。她似乎已溶入奶白月色,借助各种障碍悄悄逼近风灵草。
幽暗山洞前,风灵草那磨盘大的光芒随飓风摇曳生辉,散发出一种极为诱人的浓郁馨香。
黑袍人无声无息潜伏到距离风灵草不足十米处,身形忽然顿住。
灰袍老人枯瘦身体高高飞起,胸腹已被暴风虎利爪撕出两尺多长一道恐怖血口,血液从半空纷纷散落。暴风虎一击得手,正待乘胜追击,却被虚影用黑色剑网拼命挡住。
灰袍老人脸色灰败,伸手抹去嘴角溢出的血沫,将漏出的肚肠一点点塞入腹腔,咧着被鲜血染得猩红的牙齿狞笑道:“畜生,我要谢谢你,因为你给了我同归于尽的理由。”
他和身冲向前去,却被暴风虎双爪牢牢抓住双臂,一把狠狠按在地上。尘土飞扬,地面砸出一个人形坑洞。
月光如雾,夜色晦暗,虚影急速抽身后退。
灰袍老人的身体忽然急剧膨胀,如同气球越吹越大。
风灵虎张嘴狂吼,劲风四起。一爪如闪电,似流星,迅猛抓向灰袍老人的鼓胀腹部。
另一侧,黑袍人在间不容发之际发动,黑色流光一闪而逝。她已将风灵草握在手中,随即如枯叶随风飘飞荡远。
灰袍老人身体已膨胀到极致,“嘭”的炸裂。巨大冲击波摧枯拉朽向四周涤荡,暴风虎首当其冲,小山一般的巨大身躯被震飞,接连翻了几个跟斗,笔直摔落两百丈开外。
巨大烟尘冲天而起,向四面八方翻卷,所过之处树木湮灭无形。气浪翻滚如惊涛骇浪,易无咎只觉自己如一叶小舟飘摇,只得拼命趴在山石后,任树木湮灭,大地下沉,一动也不敢动。
烟尘弥漫,不见月光。急速倒退的虚影迎着冲击波逆流而上,黑色阔剑划出晦暗黑芒向烟尘中刺去。
耳畔突兀传来一声闷哼和一声惨叫,一缕黑影袅袅飘来,劈胸提着易无咎衣领,带着他凌空飞去。
回头望去,以灰袍老人惨烈自爆为圆心,半径数百丈范围内化为焦土。
两耳风声呼啸,一个又一个山头如奔马向后飞掠,也不知飞出有多远,黑袍人终于摇摇晃晃坠落地面,凭空一个趔趄,十指如爪死死扣住易无咎脉门,厉声道:“前方十步远是悬崖,悬崖之下有山洞。你背我下去进洞养伤。”
易无咎奇痛彻骨,如言将她背在背上,任由她一手圈住自己脖子,只觉满背都是软玉温香,一股迷人香氛袅袅钻入鼻头,令人心醉神迷。更糟糕的是,黑袍人胸口紧紧贴在他背上,又温暖又柔软,让他血液不自禁加速流动。他用力托起黑袍人臀部,触手温软而有弹性。
黑袍人昏迷中手指加力,怒哼道:“你想找死?”
腕骨几欲断裂,易无咎额头涔涔冒汗,苦笑道:“别乱来,我只是要扶稳你。”
黑袍人怒道:“扶也不行。”话虽如此,手指力度终是轻了几分。
用被扣住脉门的那只手握住一根粗壮树藤,易无咎背着黑袍人纵身向悬崖跳下。脚尖贴着崖壁向下急速滑动,几个起落间,果然在悬崖半壁的灌木丛中,发现一个半人高的隐蔽山洞。易无咎伸腿拨开灌木丛,蹂身钻入,转身再将灌木丛恢复原状,伏腰往山洞深处走去。矮身走了足足几百米,经过几处弯折,这才进入一个数丈方圆的简陋石室。
石室顶端悬挂一颗拳头大小的明珠,珠光莹润,将石室照得亮如白昼。洞中有床,床上铺着一张罕见的油亮白狐裘。石壁一侧有拳头大一个孔洞,清澈泉水从孔洞潺潺流出,倾落在地面一只石盆中。
石盆清水盈盈,既不空落,也不满溢,甚为奇妙。
黑袍人哼道:“将我放上石床,帮我将双腿盘起坐下。”
易无咎依言将她轻轻放下,捏住足踝帮她盘曲双腿。足踝盈盈不足一握,显露一线肌肤白皙如玉。
黑袍人冷哼道:“滚到洞口那边去,离我越远越好。我没唤你,不许过来。”
易无咎知趣走到洞口,头靠石壁盘膝坐下,正在昏昏欲睡时,却被黑袍人的低沉闷哼惊醒。他低头弯腰蹿进石室,却见黑袍人全身绿光惨淡,灰色元气则浮在绿光之上,似在极力收拢绿光。
灰色元气与绿光不断膨胀收缩,黑袍人浑身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沉默许久的小衣忽然说道:“这绿光,便是有生命元气之称的木元气另一面。木元气本可赋予他人强盛的生命力,也可剥夺他人生命力反哺自身。这黑袍人身中极猛烈的木性剧毒,此刻正在吸收她的生命力为养料。她若撑得住,元气也必然大伤,若撑不住,万事皆休,死后将化作一株植物。也许是一棵树,也许是一朵花,也许是一棵草。”
惨淡绿光似在呼吸,忽明忽暗,灰色元气便在这明暗交替中渐渐稀薄。
易无咎额头冒出细密冷汗,轻声问道:“怎么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