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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君泽月初没什么很要紧的事,就算是有,他也可以进行调整,空出一天不算什么。
那天他和舅舅一共通话了十二分钟,他全程都很紧张,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司谦倒是反常地很安静,一直等到他挂了电话以后,这才拿手心覆盖上他有点颤抖的手背。
“没事的,君泽。”司谦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语气里带着安抚,“你已经长大了。”
裴君泽阖上眼,深呼吸了两口,平复了一下刚才有点太诧异的心情,脑子里纷纷扰扰的思绪一点点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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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君泽的妈妈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裴琚琬,也因为这三个字的笔画特别多的关系,可是让小时候的狗娃学了好久。
而关于舅舅的名字,裴君泽也是很早就知道的,他叫裴理玮。
也因为舅舅和妈妈的名字里都有一个璃,所以在狗娃眼里,自己的名字也要有琚才行,在孤儿院登记时,他报的其实是裴瑭泽。
不过登记人员可能听错了,这才阴差阳错记成了裴君泽。
总之舅開那次打电话的确是有重要的事,他的母亲病情加重了,似乎这一次严重到连他这个儿子也不认识了,以为还是女儿丢的那段时间,每天闹着出去找女儿。
老人的年纪大了,又患有严重的老年痴呆,怎么可能让她出去啊。但是不出去,她就闹。年纪越大,反而像个小孩一样。
舅開实在没法子,毕竟他自己也不是那么闲的,本身是一位高中教师,妻子也是同一个学校的老师,两个人的工作都特别忙。
似乎之前一直是他们女儿在照顾,不过女儿现在要专心考研不说,那位老人似乎也不认识外孙女了。
病发得太突然了,就像被什么刺激了一样。舅舅在电话里也说,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的状态就一直不太好,于是他干脆把妹妹有关的东西都收起来了,也告诉妻女少在母亲面前提妹妹…
结果前段时间也不知道疗养院的哪位小护工把一张报纸拿了回去,那上面很大一个版块正好是对满江月老板的采访。
上面有裴君泽的照片,母亲似乎是看到了,一下子又全部想起来了,想起可怜的女儿,想起为了找女儿死在路上的丈夫…
她似乎是一眼认出了那是她女儿的孩子,有时候说要去找他,有时候又语
言不清地说要找琬琬,总之把疗养院的护工都折腾得够呛,每天都要防着老人愉跑
舅舅给裴君泽打电话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他在电话里说裴君泽其实长得很像他妈妈,尤其是眼睛和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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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有空的话,去看看也行。当然,我没有一定要让你来的意思…”舅舅说到这里时,他那边似乎有几声隐约的敲门声,可能是他的学生来办公室找他。
“嗯…”裴君泽拿手机的那只手不自觉握紧,把那句即将冒出喉咙的開舅咽了下去, “我那天有空的。"
舅男很快就挂了电话,听那边的动静,应该是去处理学生的事情了。
闭着眼睛都裴君泽开始不由自主地想,上辈子有这事吗他记忆中并没有接到这通电话,是…漏接了吗
想不通,这种事想也没用,裴君泽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看着窗外逐渐开始变熟悉的街景,他知道,快到家了。
“需要我陪你去吗”
司谦一只手操控方向盘,另一只手握住裴君泽的手,温热的体温渗透手背的皮肤, “我也可以空一天出来。”
裴君泽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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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大抵是之前被连人带东西赶出来的记忆太过于深刻了,这次想到又要去见舅舅时,裴君泽居然……还有点怕。
或许用“怕”这个词语并不怎么恰当,但的确还是留下了一些阴影。
裴君泽并不怪開舅,他曾尝试站在舅開的立场去思考,其实他很不喜欢自己是有原因的,毕竟只要一看到自己,难免就会想到自己的亲妹妹遭遇了什么,怎么可能喜欢得起来
“我能感觉到,舅舅……哦不,那位裴叔叔一定是很恨我的。”裴君泽轻轻开口, “我就像一个污点,像一个本不该存在的错误…"
司谦只是看着裴君泽皱眉都心疼得不行,他捏了捏他的手: “你才不是什么污点和错误,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
裴君泽间接回避了这个问题,他心里还是认为这是他的错。
他继续和司谦一路往楼上走着,一面走着一面开始说起了别的话,而不论他说什么,司谦都认认真真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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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出生的那个村
子叫什么名字,裴君泽早就忘了,就记得非常非常穷。女人当年死亡的事儿在那个小村子里压根没引起多少动静,毕竟这种类似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哪怕后面一些人被送进了监狱,受到了法律的惩罚,但很大一部分人依旧还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这就是思昧无知。
司谦听完后想了想: “嗯,然后呢,你不是报警了吗后面有处理吗”
裴君泽: “处理了,不过是耽误了好几年才慢吞吞地处理,那边的办事效率一向这样,能拖则拖,中间还有不少人去闹事呢…"
司谦从没有去过那样的乡下地方,他见过的人不管内里如何恶毒,起码表面都是会装一装的,一时间,他无法想象那样的画面,皱着眉: “……他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裴君泽: “是的,他们没读过书,也不懂法,甚至还觉得自己花钱买的女人被警察解救了,那么警察应该赔给他们钱…"
司谦: “……………
“很难想象吧”
裴君泽语气平静: “很多记忆不太记得了,现在想起来,当时应该有人是联系过我妈那边的家人了,毕竟要通知死亡消息嘛。他们很大概率知道有我存在的,但我依旧还是被送了孤儿院,这其实就代表了不愿意接纳的信号吗,可我那时候还不知道…还眼巴巴地跑去自取其辱,给人家添堵…"
司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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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裴君泽刚被带到孤儿院时,小小的他非常冷静镇定,心里一直想着,妈妈让自己去找她的家人,那么自己一定要找到…
裴君泽瞥了一旁的司谦一眼: “你似乎对我小时候的事情很感兴趣。”
司谦认真反驳:“不,不只是小时候啊,只要和你有关的事情,我都非常感兴趣,只是……”
裴君泽被他这个“只是……”勾起了兴趣: “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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