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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贼吗?”
“他脚步轻得不行,可能鞋底硬一些,所以踩在房顶上才发出了一点声音。一般的飞贼轻功都达不到。你先别动,我去会会他。”
胡隽冲走到门外,今天外面的月亮刚才已经升上来了,这时却躲进了薄云中。它似是这不速之客的同谋,不过笨手笨脚的,自己没藏好还连累同谋暴露了行踪。胡隽冲看到了:那人很年轻,身形稍长但是很匀称。一身干净的夜行衣。腰间左边是一把剑,看样式是“龙泉剑宗”未出师弟子的常规佩剑,不过要短上几寸。右边是一个方形的荷包,不鼓,但一定装了东西。因为是背对着他,所以不清楚长什么样子。肯定的是脸上没有蒙黑面纱。长发虽然束了一下可是仍然飘在脑后,两边鬓发留得很长。这些东西胡隽冲打量了他一番便都注意到了。胡隽冲这些年帮官府捉过贼,可是没见过不鬼鬼祟祟的贼,他有点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来偷东西的,甚至看他的身形还有点眼熟。这小贼倒很机灵,感觉到了背后有人的存在,一下就纵到了房后。胡隽冲即刻反应过来,借了一点力也先窜上屋顶,再跳到房后。还不等他落地,突然间飞来不知什么东西,他赶忙伸出手接住了——原来只是一颗小石子。来的力道虽然不是很强劲,但是来的很准,而且速度很快。若不是自己反应快,一定会被射中穴位,浑身酸软,而且动弹不得。看样子这个贼的指法高明,点穴的功夫也一定十分了得。胡隽冲一念之间想到了这些,之后马上顺着石子的方向追赶。没追几步,又回来了——万一是调虎离山的话麻烦就大了。自己赶快回到房中,一见到荀大夫没事,自己也踏实了:“一个小贼,不过本事不小,已经让我赶走了。”
“赶走了?那还会回来吗?”
荀大夫有点担心。“你放心,有我在这呢。他是一定不敢再回来了。你回去洗洗睡吧,没事的。”
荀大夫便回去了,胡隽冲嘱咐了他不要和家里人说,他也答应了。荀大夫虽然走了,可胡隽冲有些没底:自己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轻功就没见过对手,但是刚才一个简单的上房下房,自己确实是没追上那贼,虽然那贼应该比自己年轻了一些,可自己也仍然是青年。还有就是那一个回合的交手,自己已然是处于被动。至于他为什么跑了,应该是害怕露相吧。再一想,这长夜才刚刚开始,他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再来,一般的贼是走空了不会立刻再回来,不过他本事这么高明又没被限制,说不准会怎么样。胡隽冲只好打着精神守着,在整间屋子里只点一只蜡烛。三更天了大街上打更的敲着梆子就过去了。胡隽冲特别留意了一下,就戴上斗笠提着宝剑跑到屋外门前去听声音连带看人影。这一下西偏房有了人的脚步声,可是没有点灯。然后有有人说话的声音,他有没听清楚,便到了西偏房前边的墙跟底下。这里是荀姑娘的闺房,他绝对不能也不敢乱闯。可也因为如此,他又怕这人是个采花贼,所以手紧握着宝剑,准备随时出鞘。“你怎么才来啊?你再晚来一点我就要睡了。”
声音很轻但是可以听出来,是荀姑娘说话的声音。让胡隽冲为此很是吃惊,可他还是淡定下来,决定再听一下然后决定怎么做。“之前我来的时候,从东墙进来,没想到你们家东偏房里住了人。那人轻功不错,我趁他一个晃神儿才甩掉他,差点露了相。现在没动静了,我才敢趁着打更的在这经过的工夫从这边进来。”
声音也是很耳熟,可在什么时候在哪里听过却记不起来了。“好了,先不说了。你先坐下歇一会儿吧。”
荀姑娘的脚步声到了外屋,又很快回去了。后面好像是水倒出来的声音。又听得荀姑娘的声音:“我记得你们平时不是让喝酒的吗?怎么非要到我这里来喝?一旦让我爹查到我这里有酒我就会有麻烦了。”
“平时当然是可以的,不过这个月在临过年之前师父要带着所有弟子分批到秦溪山祭拜祖师,在出发之前要禁酒半个月,而且对所有弟子严加盘查。不但在家里不能喝酒了,而且各个酒楼酒坊也不让去了,我现在连把酒放在家里都不敢,只能拿到你这来喝。”
“那你少喝点不就好了?不然你带着酒气回去,早晚你师父知道了,一定饶不了你。”
“那倒不会,我师父一天忙着呢,眼看到年底了还有不少事没办完呢,他可顾不上我。我主要是怕那几个管事的不老实,这时候告我一状,直接影响我出师受剑啊。还有我喝得也不多呀,我来一次才喝得到这一杯,你要是想让我不在这里喝多倒点就是了。我早喝完早走人,省得给别人添麻烦哪。”
“瞧你说的,这一杯你还没喝怎么就想着剩下的了?想喝酒喝就是了,当谁愿意管你?”
“好啊,先干为敬。”
那个杯子不小,这小子却喝得很快。“你今天心情不错啊。”
“别的人都一个个馋酒馋疯了,我能有这么好个地方喝上一杯。心情当然好多了。”
“别说假装酒话,你什么酒量我清楚,老实交代。”
“呵呵,师父给了我一个差事,让我带人去浙军的大营劳军,还要送去师父拟定的到军前效力的名册。这差事可是师父继任以来一直都被列为甲等重要的大事。今年事情特别多,除了祭拜祖师以外根本就走不开,没想到竟然派我来做了。我当然高兴。”
“别开玩笑了,你不是说你师父除了每月查你一次武功就几乎不见你吗?这么大的事怎么就能想到你呢?就算他想到你了,你还没出师呢,有事情怎么会让你来管。”
“是没什么事情干,我主要就是代表我师父去一趟,具体的事情有手下管事的来做。你也不必把我和师父的关系想得那么坏,我们总不见面是因为他每天都忙不过来,而且我练功好,他也不需要多花时间在我这里。其实我和师父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毕竟我是他到现在的唯有一个弟子,而且四年里我练武功的成果远胜过通门其他的师兄弟哦。这次能代他去也说明他已经开始培养我当未来的掌门了。”
胡隽冲听得明白:这个贼是卓之帆的大弟子,可他离开的时候这个四师兄还没有收过一个弟子,所以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不管是谁吧,这个人或许会有一些用处。“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后天出发,估计除夕前是能够赶回来的。”
……“放心好了,劳军重要就是因为涉及的钱太多,也没什么太难办的事情。每年师父都会准时赶回来的。”
……“好吧,不说我的事了。今天你们家来的那个人是谁啊?”
“不知道,听我爹说是我们家的一个老朋友了。我听他们都叫他‘胡五爷’,可他比我爹年纪小很多。”
“胡五爷?那他又什么特征。”
“他长得倒还算标致,全身黑衣,还有一把柄和鞘都是黑色的宝剑。那把剑做工比你师父的剑还好。”
“不可能,剑宗用的剑都是龙泉县的能工巧匠用天下最上乘的铁打造的。我师父又是掌门,用的剑自然是精益求精。怎么还会有比他的剑还好。”
“真的真的,他还说他曾经也是你们师门的人,而且是你师父的师弟。又讲给我好多他们以前一块练功的事呢。”
“那剑身上有没有字?”
“他只是稍稍抽出来给我看了剑锋的一小截。我也不知道上面有没有字。”
“那八九不离十是他了,我得走了。回去好好睡一觉,然后早点起来去找师父。”
“你想知道他是不是你师叔直接见他就是了。他就住在东偏房里。”
“你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现在从这里出去找他你就说不清楚了。”
外面的胡隽冲笑了笑:这家伙还剩了点儿善心。“行了,我这就走,你多保重。”
“别急。”
“怎么了?”
“再喝一杯也不迟。”
“呵呵,好吧。难得多喝一杯。”
酒倒进杯子。“你不是从来不喝酒吗?”
“这次遂你一回愿,免得你总惦记着。”
两个杯子相碰。“咳——咳——”“唉呀,你倒是慢点喝呀。没事吧。”
“没事,再来。”
“不喝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这杯留着等我回来再喝,你要是想喝的话,我回来后我陪你喝个够。”
……“好了,不能再耽搁了,我走了,你赶快好好休息,不然头疼就不好了。”
听完了这两个小辈的话,胡隽冲有些愣住了。他想起了从前从没想过的情节:自己出师了以后就开始帮着师父到外面办事,虽然一共才半年时间,可那几次出门前的一天,总是她放下一天练功的时间去找他,另给他单独准备一桌饭。可能因为长时间是和那么多师兄弟一起生活,她身上更多一些男儿气。但一到那个时候,她会先好好打扮一番,换上长裙。那个时候的他一心都是闯荡江湖的欣喜,而对于流淌多年的情看得有些淡了,仿佛从没有把别离放在心上过。再一想想现在,自己没有一声告别,却失去了与她重新相遇的机会。自己虽然还是总吹奏那支笛子来睹物思人,但是扪心自问,这么多年自己还是更在乎自己的悲欢,而这一辈子没有机会再弥补那些无形的过失了。他稍有些感伤,已不想去捉他了,但还是要知道这个小子到底是谁。立刻便追过去。“贼人”轻功真的了得,虽然走得不紧,可健步如飞,胡隽冲也紧跟不舍。不过一个悠闲一个紧绷,在一个拐角处,胡隽冲怕跟丢人影,稍不留神露出了声音的破绽。“贼人”回过头来,又回过了头去,脚下加快了。胡隽冲也追得更快了一些。“贼人”似乎真的察觉到了有人跟着,知道在大街上不好甩掉对方,就转到一条巷子里。胡隽冲到了巷子口,知道他进了巷子想甩掉自己,可一旦进了巷子就会处于被动,不进去又极有可能跟丢。没办法,还是要进去的。他不是想到了什么对付他的办法,而是自恃在巷子里即使敌暗我明,凭自己的武功绝对能应对的了,何况进了巷子,如果缠斗起来想跑就很困难了。他迈步进巷子,仍是没有脚步声。一个黑影就这样晃进了这个巷子。所有身影走进来的那一刻,一枚一枚石子撕扯着深夜的寒风接连从不同的方向朝胡隽冲飞过来。胡隽冲心中暗叫了一声好,一边用未出鞘的剑格开一些,来的慢一些的就闪身躲开,应该是这小贼没想到会遇到高手,只带了十几颗石子出来,不然不会只射了一轮石子就轻易停手了。其实也没有真正的停手,一轮石子射过后,巷子里的另一个影子终于现身了,从墙头飞下来,手中拿着剑。照着胡隽冲胸膛便刺,胡隽冲为看他的脸,却没想到总是剑先到眼前,他闪开了几次,可是对方的面目始终看不清,总感觉和自己的一个熟人相像却多少有些对应不上,便决定先不看了,一个跟头越过他头顶,在几丈远的地方背对着他,先叫了一下停。对方还真的停了,他虽然没有和胡隽冲一样感到累,但是不知对方弱点一味进攻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先停下,进可攻退可守,顺便观察弱点。“小子,花花肠子倒不少。现在又要哪里去啊?”
胡隽冲先说话了。“深更半夜还有人这么爱管闲事,这个地头上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你先说说是从哪冒出来的?”
“算了,你要真是个英雄的话,先露一手再认识也不迟。”
胡隽冲猜得八九不离十,可还是不能确定,需要自己再主动进攻一次才能肯定。“好!那就承让了。”
他的话音刚起,一个小东西便夹带着风声“嗖”的飞过来。胡隽冲知道他没有直接射自己身上,而是盘算着自己一动弹就撞个正着。他真的没有乱动,然后正如自己所料的,先是迅速的利刃出鞘的声音,又是越来越紧的风声。胡隽冲稍微低下一点,就地转过身子,顺势拔出宝剑。剑锋相碰,旋即分开,两人目光也是初一交锋便错开。“贼人”打量了一下胡隽冲,再看了一下那把剑,竟然有些疑虑了。胡隽冲知道机会来了。箭步立即逼上去,接着就是凌厉的三剑。对方仗着脚下更快,避开的同时找出空间还了一剑,胡隽冲也直接拆了招。这一次真正的交手胡隽冲知道了,对方应该就是自己想起的人,只需他亲口承认就是。不过胡隽冲知道他的脾气,这一交手必须分出胜负才能算完。而且自己这个时候去和他相认也不好看。但真说到武功,他和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一样,剑法学得很精但是内功修为不足,和自己交手的时候,剑法可以说平分秋色,但是经验上是处于下风了,内力上半斤八两,脚步上优势不会太明显。这样的话虽然自己终究能取胜,但是如果他逃走就得不偿失。所以只能速战速决,但是对方一时间脚步不乱,剑法不乱。自己的内力又是……极其短暂的思考后,胡隽冲当机立断。他又一次选择主动出击,“贼人”见胡隽冲来的比上一回合凶猛,可是刚才交手的时候,他知道了胡隽冲的内功也没有那么深厚。现在一时间也不好找的到剑法上的破绽,便举剑相向,他不知道胡隽冲这一次押上了他全身的力量在剑锋上,而那把“渺星剑”可以说是江湖上最锋利的兵刃……那把短了一点的剑的剑锋在空中打转,几圈后插在地上,“贼人”看着断了的剑锋,满眼惊讶,还不及怒火放出,胡隽冲的剑已经顶在他的咽喉,又使擒拿手制服他:“别再乱动了,我知道你是谁,所以我不会伤你,前提是老实听话,跟我回去,不许出声音。你我都是相互熟悉,什么事情都能坐下说明白的。”
他点点头,胡隽冲强运着内力,带着他回到医馆里面。进了后堂再到东偏房里边,医馆里的所有人都安然睡去,两个人坐在桌边。“茶在壶里,想喝自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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