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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路过的吃瓜群众一看这儿有瓜能吃,忙不迭地围过来。
“这干嘛呢?”
“小伙子仪表堂堂,怎么人有点傻的样子?”
“我去我去我去!长得真帅啊啊啊!”
“怂什么?去加微信啊!”
“你们能不能看看情况?”
……
被一群人围着,七嘴八舌指着说,连这老道先一步脸上挂不住了,攥住盛缙的手腕就想把人拽起来,在他耳边跟念咒一样快速说:“你起来,有话你起来说,咱们进观说行不行?!。”
盛缙置若罔闻,这干瘪老道根本“撼动”不了他半分,急得在原地想跺脚。
后面已经有围观群众认出来:“诶!这不是太虚道长吗!”
见有人掏出手机想拍,太虚更急了,在盛缙耳边憋了两个字:“有救!”
有救
——盛缙浑浑噩噩抬起头,这两个字硬生生托起他灌铅一样的双腿,让他得以站起来,往前走。
太虚好不容易把这倔牛一样的人带进后山的道观。踏进观门的一瞬,老道终于放松下来,抬起胳膊,看看自己被扯得褶褶巴巴的袖子,张口就想骂人,再想起面前这人实在有钱,不好开罪,最后只高深莫测“哼”了一声,一拂袖,施施然往正厅走。
盛缙一言不发,紧跟着他。
老道:“……”
他往八仙桌前面一坐,也不喊道童给盛缙看茶,只给自己倒了一杯,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叹口气:“年纪轻轻的,怎么执念这么重呢?”
盛缙置若罔闻,满脑子只有刚刚那两个字。他盯着太虚道长,目光炯炯,声音沙哑:“道长,您说有救,是真的吗?”
见这小子就活脱脱一个听不进人话的疯狗,太虚长叹口气。
“小云子,”他冲后院喊了一声,不愧是修行之人,中期十足,“给这位施主一间房。”
于是,盛缙在云鸿山上整整住了三天。
下山的时候,盛总手腕上多了传念珠。
他胡茬长出来没刮,衣服褶褶巴巴的,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憔悴,唯独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此时,小刘正焦急地在山下打转,他在云鸿山下面酒店住了三天,除了第一天收到老板一条意味不明的微信“我在云鸿山小住,勿扰”,之后再打不进去电话。
勿扰?
怎么可能勿扰?!
那么大一个董事长进山就没了?!虽说现在公司已经不是离了盛缙就没法转,但他也不能一声不吭把盛总撇山里呀?!
就在小刘焦头烂额,下定主意今天再等不到老板就冲进山门去要人——
他老板,他心心念念的老板,终于一个电话打进来!
小刘按下接听键的时候手指都在抖,声音无比高亢:“喂!盛总!”
“小声点,我没聋。”盛缙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小刘一愣,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老板声音松弛了点,不再有前段时间那种可怕的窒息感。
“盛总?()”小刘握紧了手机,小声问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您还好吗?()_[(()”
电话那头停顿了两秒,传来一声轻笑:“我很好啊。”
小刘松了口气,又听到盛缙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再不会更好了……”
其实盛缙从山上只求到了一个字
——等。
似乎一切都没有变,以前是绝望的等,现在是带着一线希望,等。
这一等就是两年,时光迅速吹散所有痕迹:有形的、无形的,盛缙似乎也没变,迅速恢复了往日的样子:英明、专业、果决;唯独盛宅院子正中央那片花田从这年开始只种桔梗。
记录他绝望的、希望的、永世不忘的爱[1]。
唯一美中不足的,何泽书壳子下面那个东西越发疯魔,先是发疯非要进娱乐圈,进了圈子又不知道怎么回事,跟魔怔一样看上了他队长的老公,跟瞎了眼一样迷上了周于青,吵着闹着非要跟自己离婚。
盛缙罕见地见了他一面——他厌恶在何泽书脸上看到“他”的神态,于是很少见这个人。
“说,你到底要干什么,说完滚。”盛缙带着相当明显不耐烦。
“他”目标明确,盯着盛缙,眼睛里跟有团火一样:“离婚。”
盛缙嗤笑出声:“为了那个什么玩意儿周于青?”
“他”用何泽书的脸恶狠狠瞪着盛缙:“你他妈跟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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