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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皓对这首诗中所描绘的意境深感共鸣,仿佛自己被贬谪至这片土地的心境得以诠释。他深刻体悟到了其中蕴含的哲理,“从此忧来非一事,岂容华发待流年”。
那位老者继续问道:“你是因为何事被贬至此啊?”
太皓想了一下,回答道:“如果非要找一个理由的话,那便是我私自放走了叛军首领,但是对于此事,我是冤枉的……”
“被贬到这里的官员,罪过并不大。”那位老者说道,“都会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太皓微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反驳,而是向那位老者问道:“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那位老者此时才站起身,回答道:“老夫名叫丘望,到这里已有二十年了。”
站在一旁的止纶听闻那位老者的名讳,激动地追问:“您说您是丘望?我曾听阿娘说过,我的阿翁就叫丘望,而且现在就在岭南一带,请问,您是否曾是朝廷的礼部尚书?”
丘望眼中闪过一丝温暖的光芒,他微微颔首道:“正是!老夫曾担任礼部尚书之职。这位公子,令堂芳名为何?”
止纶激动地回答:“我阿娘名叫汝秀……”
丘望的声音不禁颤抖起来,他感叹道:“汝秀啊……没想到他的儿子已经如此高大了。”
止纶的声音中充满情感地说道:“您真是我的阿翁……”他转向太皓,介绍道:“太皓大人,这位是我的阿翁,曾经是礼部尚书,后来却被流放到了此地……”
他继续对丘望说道:“阿翁,我是汝秀的次子,我还有一个兄弟,他是在您来到岭南的那一年出生的。”
太皓感叹道:“没想到,竟然那么巧,让你们爷孙俩在此偶遇。敢问前辈因何事而被流放到此处的?”
丘望叹了口气,回答道:“当年发生了一场震惊全国的科场舞弊案,老夫作为礼部尚书也受到了牵连,因此被流放到岭南,过上了平凡的农耕生活。”
“原来如此。”太皓点头问道:“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为何您还不能离开这里呢?”
丘望沉声道:“皇上的命令尚未到达,老夫的罪名也就未能解除,因此无法离开此地,这是前朝所定下的规矩。玄禺皇上如今可好?”
止纶感慨地道:“阿翁,您在这里真是与世隔绝了,现在的天下已经不是玄禺皇上的了,他已经驾崩了,现在的皇上是他的弟弟玄呈。”
丘望微微一愣,随即叹息道:“时光荏苒,恍若隔世。玄禺皇上驾崩,弟弟玄呈继位,天下已经换了新主。只可惜老夫被困于此,无法目睹这一切。”
太皓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之情。他看着丘望,问道:“前辈,这里像您这样被流放至此,十几二十年都不能离开的官员多么?”
丘望微微颔首,声音中透着一丝苍凉:“在我们的东方帝国,一旦官员犯错,大多数会被贬谪或流放到岭南这片边陲之地。十几二十年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或许并不算漫长。然而,有些官员在这里度过一生,直至离世……”
太皓义愤填膺地道:“这实在有违天道!在东方帝国的百姓心中,讲究落叶归根,这些官员也曾经为国家尽过绵薄之力。然而,只因些许小错,他们却要在岭南这片边陲之地度过十几年甚至一辈子的岁月,这简直匪夷所思!我定当向皇上禀明此事,恳请他免除那些被流放超过十年的官员的罪名。”
丘望语重心长地劝诫道:“老夫还是劝告太皓大人不要轻易这么做,这些规矩乃是历代皇帝所坚守的准则,岂会轻易改变?太皓大人可要慎重行事,以免引火烧身。”
太皓并未听从丘望的劝诫,他深信自己只是为皇上献策,而皇上定然不会责怪于他。
因为止纶初次见到丘望,心中涌起千言万语要说于他的阿翁听。太皓便独自回到衙门,吩咐衙役取来笔墨纸砚,亲自提笔书写一道奏折。奏折的内容为:
臣太皓诚惶诚恐,今日谨以此折,为皇上陈情,望皇上垂怜。
微臣谨奏,关于昔日因罪被流放到岭南十年以上的官员,他们曾因一时不察,身陷囹圄,然而十年光阴,他们已洗心革面。臣闻,这些官员在岭南之地,辛勤耕耘,开垦良田,造福百姓,早已弥补了过去之过失。
微臣斗胆恳请皇上,念及他们已洗心革面,愿免除其过往罪名。他们虽曾迷失,但如今已尽心竭力,为人表率。皇上如能垂怜,将有助于他们更好地服务于皇上,服务于朝廷,服务于国家。
微臣衷心感激皇上之圣明,期待皇上早日垂帘,赦免旧罪。臣等必当尽心竭力,为皇上、为国家、为朝廷效忠。
谨此奏上,伏望皇上圣裁。
臣太皓叩首
一个月后,玄呈皇上接到奏折,勃然大怒,他威严地站在大殿之上,目光扫视着文武百官,声音如雷鸣般响起:“这个太皓,真是胆大妄为!他竟然让朕赦免了那些被流放到岭南十年以上的官员的罪行,简直是岂有此理!他居然敢给东方帝国的罪犯求情!”
少灵神色肃穆,踏前一步,声音婉转而坚定:“陛下,这些被流放到岭南的官员们,或贪污腐
化、或滥权妄为,都是罪孽深重之徒。太皓大人公然为他们求情,明显是对朝廷权威的蔑视。臣恳请陛下革除太皓官职,将其贬为平民。”
“不可!”正杞宰相毅然出列,声音庄重而有力:“陛下,太皓大人无论是在北方平定叛军之战,还是在南方抗倭战争中,都为东方帝国立下了赫赫战功。若将他贬为平民,必将引起国民的强烈非议。”
玄呈微微点头,眼神锐利如剑,扫过群臣一眼,厉声道:“你们说呢?”
众大臣纷纷出列,朗声道:“请陛下定夺。”
玄呈的脸色如同乌云笼罩,半晌才缓缓地开口,语气冰冷得仿佛寒冬中的北风。他说道:“念在太皓昔日为我朝立下过汗马功劳,朕今日便饶他一命。此后,太皓的奏折便不再呈送于朕,由尚书省代朕审阅。任何官员都不得私自与太皓有书信往来,若有犯者,必严惩不贷!就让太皓自己在宜川城好好反省去吧!”
说完之后,他转身离去,只留下满殿文武面面相觑。直到一名宦官宣布退朝,官员们才陆续离开。
太皓对于朝堂之事并不知情,他以为只是提出一个小小的建议,却不料在不经意间踩到了玄呈的敏感点。皇权是不可撼动的,而皇上的统治地位也不容有臣子置喙。一旦有官员动摇了皇权,触犯了皇上的尊严,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即使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奏折,也可能引发轩然大波。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太皓已在宜川城度过了四个春秋。这四年的时光里,太皓的主要任务并非处理繁琐的政务,而是专注于剑术的修炼。这个决定他是听了三师叔利和的建议,他要把剑练至炉火纯青的地步。
由于太皓对于武学的悟性极高,他将自己所学习的《雪猫扑影》《闲猫听海》《依猫画虎》以及“玖丘剑法”进行了融合,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创造出了一种全新的剑术。在练剑的过程中,太皓不再依赖于剑这一实体,而是将周围的花草树木都视为自己的“宝剑”。即便是空手无物,他也能使双手如同握着锋利的武器一般。真正做到了“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使得他的剑术达到了登峰造极、出神入化的境地。
在这四年的时间里,太皓不仅将自己的剑术修炼得炉火纯青,更将这种境界融入到了他的生活中。无论是处理政务还是与官员交往,他都能够游刃有余地应对各种挑战。这种境界的提升,让他在宜川城中备受瞩目,成为了很多属下仰慕的对象。
然而,太皓并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他深知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宜川城的大街小巷时,太皓便开始了他的剑术修炼。他相信,只有不断地努力进取,才能让自己的剑术更上一层楼,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而这种对武学的追求和执着,也成为了太皓在宜川城中最为耀眼的光芒。
四年的时光里,太皓也在坚持不断地向朝廷上书,请求免去那些被流放到岭南一带超过十年的官员罪名。然而,他一直未能得到朝廷的批复,对于这些奏折早已不再送到皇上手中的事实,他一无所知。
太皓本以为自己将会在宜川城中度过平静的日子,与剑为伴,与花为友。然而,就在他习以为常的日子里,宜川城突然迎来了一位守城副将的到来,让他的平静生活被打破。
这位守城副将便是承范大人,太皓乍一见到他时,心中涌起一股意外之感。因为这位新任守城副将,竟然是他曾经的老相识。几年前,太皓还曾与承范大人共同护卫雕棠公主前往逻些城进行和亲使团的任务。在那一年多的时光里,他们共同经历了许多风雨,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后来在天雪城,他们也曾有过交集。
然而,几年不见,承范大人却为何会贬谪到宜川城呢?这让太皓感到十分疑惑。他不禁想起了当初与承范大人在吐蕃时的点点滴滴,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承范大人踏足宜川城的那一刻,太皓感受到了一股熟悉而亲切的气息。他迫不及待地迎接这位老友,将他引入城主府,热情地招待着他。
在温馨的茶香中,太皓关切地询问道:“承范大人,您为何会被贬到此地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好友的关心和疑惑,同时也带着一丝惋惜。
承范大人微笑着,眼神中掠过一丝忧伤。他轻声道:“太皓大人,此事说来话长。稍后我们慢慢聊吧,不知太皓大人这些年在这里的日子过得如何?”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和温暖,仿佛想要抚平太皓心中可能存在的困惑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