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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了鬼门后，赵凌云坐在桌前细细的将王志平的账本子看了一遍。
然后又进了空间拜托江宁寒将其复印了许多份。
趁着夜色将复印好的账本撕成一页一页的贴遍了整个赵府。
尤其是赵老夫人所在的安寿堂，赵凌云还刻意用了放大后的字体，顺道给赵老夫人的墙上留下了几双血手印。
又赠了赵老夫人更长更难醒的噩梦。
只这些还不够，赵凌云又按照那几位女鬼的身形做了几个纸人，然后用等身线和朱砂开了智。
开了智的纸人被她放到了赵老夫人的床顶之上，确保赵老夫人只要是夜间醒来都能见鬼才罢休。
她看着已经在床顶显出鬼影的纸人们，笑着又给正对面的墙上留下了‘还我命来’四个大字后满意离去。
一回去就将江宁寒抄写下的穆青死亡真相，放入了一封空白的信封里面。
为了不留下痕迹，赵凌云也不让春桃或老黄去寄信，而是用了千里传书之法将其直接送到了赵临先的床头。
……
翌日，赵府自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做了一晚上噩梦的赵老夫人醒来看到墙上的血字和血手印，简直差点被吓破了胆。
那些被刻意放大了的血债也让有些老花的赵老夫人看的清清楚楚！
她被吓的瞪大了眼，也不顾自己的身体光着脚就扑到了墙上，想将其撕个干干净净。
可外间伺候的红秀甫一听到赵老夫人的动静就走了进来。
本意是伺候赵老夫人穿衣洗漱，却被状似疯癫的赵老夫人吼了出去。
直到将墙上的血债撕了个干干净净，她才喘着粗气又喊了红秀进来。红秀低着头进来看着地上成团的纸张，心里早就明白了赵老夫人为何动怒。
想到今早起来时在院中看到的血债，本还有些不信的丫鬟不由得相信了几分。
只是她是奴，自然不敢惹主子的不自在，默不作声的踩着纸团上前伺候赵老夫人穿了衣。
才在赵老夫人洗漱完之后开了口：“夫人，昨夜不知何人在院子中贴了满墙的纸，是吩咐底下人处理了还是……”
“上面写的什么？”赵老夫人横眉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语气算不上好。
红秀梳头的动作下意识的更轻柔了一些，生怕扯疼了赵老夫人受到责罚，微敛着神色，“奴婢还未去看过，并不知写的什么，是下面的粗使婆子传过来的。那些婆子也不识字，只想着不太好看便第一时间扯了下来。”
红秀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说出的话却保住了一院子的下人。
赵老夫人听完，一双三角眼微微眯了眯：“那就一把火烧了吧。找一个不认识的丫鬟进来把屋内的也抱出去。另外再找几个得力的工匠过来把墙上的东西处理了。”
“是夫人。”红秀将最后一只金簪插在赵老夫人的发髻上后，就顺着她的意思出去找人了。
穿戴一新的赵老夫人转身看着墙上的血迹，眼神明明灭灭的不知想着什么。
看了半晌突然轻蔑的笑了一声，起身往外间走了去。
等她到了主厅用早膳之时，府内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了，只剩下西北角烧纸的黑烟滚滚而上。
只是早上看到纸上所写之事的下人们，一传十十传百的早就将其传遍了赵府。
有些大嘴巴的婆子下人，甚至在出门采买的时候将其告诉了交好的别府下人。
但不管他们在主人身后如何猜测讨论，在主人面前依旧是装作一副不知的样子，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赵俊彦自然也是看到了的，只是他并不相信自己与人为善的母亲会是这么一个人。
只想着是有人故意陷害，于是在早膳后专门去找了赵老夫人。
母子二人都极为相信玄生道长的能力，并未怀疑到鬼怪身上，只当是赵俊彦或是赵老将军的政敌刻意雇了武功高强之人在赵府作乱。
而目的……自然是为了搅的赵府家宅不宁。
两个脑仁只有核桃大小的人完全没有想过，若真的是政敌所为，为何不将其贴满整个京城，而是贴在了不会对赵家有太大影响的府内。
因着这个猜测，赵俊彦生怕自己有朝一日被政敌雇来的高手在梦里套了麻袋，连忙花了一大笔钱从外雇了会武的高手来加强巡逻。
可巡逻一日日加强，每日早上他同赵老夫人的屋子里还是会出现贴了满墙的纸张。
赵老夫人每日被梦惊醒之时还能看到满屋的鬼影，甚至他们换了院子也没用。
如此几日下来，赵老夫人气息萎靡的不行，早上醒来之时也再没心情对墙上的血迹露出轻蔑的笑了。
不堪其扰的两人看着满院密密麻麻的侍卫，马不停蹄的派人去了寒济观。
本是想着请玄生道长下山来看看，可却被玄生道长一口回绝了。
无法，赵老夫人只能又登了春雨酒馆的门，从春雨酒馆中请了秦道长入府。
早知道赵老夫人会去请秦道长的赵凌云早就将小纸人处理了个干干净净。入府的秦道长纵使有千般本事也无法施展。
但他却不认为那些小鬼能够御物，眯着眼告诉赵老夫人应当是有人来寻私仇。
然后将所有同纸上所写之事有关的人都盘查了一遍，最终怀疑到了王志平和赵临先身上。
至于赵老夫人夜间看到鬼影之事，秦道长盯着她看了半晌，在心里嗤道：“老夫人许是被纸上所写之事勾起了惧意，接连噩梦之下精神恍惚才会看错了。这屋内根本并无一丝鬼气。“
不过他还是像模像样的帮赵老夫人驱了个邪。驱完后看着精神萎靡的赵老夫人送了一帖安神符。
嘱咐她将安神符贴好之后才开口说想见一见府内的二小姐，也就是赵凌云。
可也是不巧，今日宋府早早就将赵凌云请了过去。
来凌云院的赵老夫人和秦道长自是扑了个空。
但秦道长还是进了凌云院，在院内站了好半晌，又盯着院内的桃树看了许久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