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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先止住伤口,再开口说爱。【4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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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人跪在那断裂的桥上流淌尽了自己一生的眼泪,被降下恶毒的诅咒后,他从那一天起就失去了一切,一切能够拥有的和曾经拥有的。

因此,他只得大哭,哭自己的无能为力,哭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怒与不甘,可是,哭,那是小孩子解决问题的方式。

所以,他毅然决然的回头了,就像那断桥一样,再也没回来。

而时至今日,眼前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而他,也已是锈迹斑斑。

他并非没有初衷,而是在穷途末路的追寻中失去了真我,他没有资格再去讨论那可贵的初衷,以及,那高尚的理想。

他现在有的,除了孑然一身的仇恨之外,便是满手鲜血,所谓的大义,仅仅只是自己复仇的借口。

神白须征御,罪犯的名号自然实至名归,但若要说,他就必定是一个令人恨之入骨的罪犯,也不尽然,至少,曾经的他,真的没有哪怕一个可以选择的选择。

呼啦——

此刻,伊芙琳已是在神白须的面前,她抬起手,一张类似于婚纱的头纱在她双手间被风撑开,挡在神白须的头顶。

那蔚蓝的天穹仿佛都被这白纱遮蔽,在这断桥上,两个人,仿佛进行着一场由天地见证的婚礼,像是伊芙琳掀开盖头,又像是放飞白鸽。

神白须抬眉,看着眼前的伊芙琳,在内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抚平,被驱散。

他看着那张头纱,在他头顶遮盖着,阵阵风来,仿佛抚慰着他的灵魂,在他头顶。

“风会带走眷恋之人的思念,故土的雨,苏醒了埋葬在黑暗中的种子,它扎根,它抬起头颅,向着苍穹,向着光明。”

这是哈克维山脉,阿兹撒尔特牧民在那一片绿茵上所进行的婚礼的誓词。

也是阿兹撒尔特牧民认为的,双方交换灵魂的仪式。

让天地见证,让万物见证,让这世间一切的生灵见证两人的灵魂因爱而交织,纠缠,永远的凝结在一起,也证明着,两人的灵魂能够感受双方的痛苦。

这是一种,神圣的,高尚的,深邃的爱,这种近乎包裹一切的爱。

阿兹撒尔特人认为,爱是苦难,是劫难,是这世上一切痛苦的源泉,是逼迫人们面对巨大沉痛的始作俑者,而伊芙琳刚刚所做的仪式,则是阿兹撒尔特人创造的。

所谓爱,即为承诺,为誓言,为约束灵魂的锁,所谓爱,即为责任,是从此不再一人沉沦,是温暖,是救赎,是追求的光。

伊芙琳为神白须盖上头纱,同时双手抚上他的脸颊,这是仪式最后的进行。

她吻了他的唇,在这断桥上,在他那沉痛回忆被揭露和扼杀之处。

雪白的头纱盖在两人头顶,以天穹为誓,披上一身蔚蓝的婚纱,海声还在耳畔,潮涌而来,思倦尽褪。

命运,颠簸而又漫长。

至此人生遥远的路途中,所有人都对终点一概不知,他们抬起目光焦虑于前路,看不到光与影的交织。

可不知为何,他们的心就是坚定着要向前走,要向着结局走,哪怕在这颠簸的路途上舍弃一切。

最早最早,行走在大地上的原初之力对于爱这种情感也是疑惑的,最初的他以为,爱,仅仅只是最简单的守护。

而当风与雪来临之后,在大地上的河流冰封,青山上的嫩绿被覆盖,他才明白,爱也是等待。

当雷鸣交织,暴雨骤来,在大雨中滂沱的原初之力领悟了何为交融,他的心跳动着,他的眼神仿佛看透须弥,仿佛看透生命的真正本意。

这世界,一个人,终究是太孤独了。

一个灵魂,禹禹独行,茕茕孑立,没有陪伴,没有温暖,没有爱,那么生命存在又还有什么意义?

原初之力将自己贯彻的所有情感抽离,挥洒在这个世界。

天空有了色彩,大地有了生机,而这世间,有了爱,更有了人们追求的一切。

旧赫尔墨斯城区之旅后第二天,时间已经到了临近中午的十一点。

伊芙琳起了个大早,整理了一下房间,楼下的咖啡厅仍旧没有开业,伊芙琳花了更多的时间在整理家务上。

她在阳台上搭设了一个临时的办公桌,她看了很多神白须看的书,同时,也看了他的日记,她最喜欢,向日葵那一篇。

那,我们的男主角呢?

他仍旧躺在白色的床上大睡,自旧赫尔墨斯城区的事之后,彻底卸下身上沉重担子的神白须,终于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开始赖床,

其实,只不过是久违的安眠。

读完了所有神白须标注的书籍之后,她就将那些书籍放在那临时的办公桌上。

阳光正好,照射在书籍上,影子一层叠一层,百无聊赖的伊芙琳趴在桌子上,看着那一本本有厚有薄的书,回想着昨天断桥上发生的一切,一股甜意涌了上来,她笑着。

噔噔噔——

伊芙琳下了楼,来到了神白须所在,准确的说是两人所在的房间。

神白须依旧沉睡在床上,白色的被子已经被掀开了一角,大概是气温原因,神白须睡姿老实,几乎就是平躺在床上。

伊芙琳漫步凑近,坐在床边,她扭身贴近神白须。

虽然神白须久经沙场,可皮肤仍旧细嫩,两人的呼吸几乎缠在一起。

伊芙琳发现,神白须的呼吸悠长而细微,起伏高低相差极大,几乎是超出深呼吸的时长。

这大概是常年战斗而磨炼出来的一种呼吸法。

自两人同床之后,一开始,前半夜几乎都是神白须紧紧搂着伊芙琳,而后半夜,是伊芙琳紧紧靠着神白须,两人的睡眠方式都是相互的。

但伊芙琳可以肯定,神白须除了昨晚,之前都一直是她自己睡沉之后神白须才会睡去。

甚至有些时候,她能感受到,半夜神白须有离开过,有时是坐在床边,手肘抵在膝盖做着什么思考,有的是在窗外的阳台,面对着城市。

伊芙琳不曾过问,认为他有自己的习惯。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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