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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师弟师妹陆陆续续入门，祁旌才终于明白，原来不是自己资质太差，而是白修亦——是个狗天才。</p>
不过即便意识到了这一点，祁旌依旧勤修苦练，奚陵没来之前让几个师弟师妹们看了就自愧不如，奚陵来了以后，和奚陵一起让师弟师妹们自愧不如，乃至带动了整个玄阳门的风</p>
气，全都勤奋了许多。</p>
同宗同源的两种剑意对撞到一起，声势浩大，平地掀起罡风。</p>
一模一样的招式，挺拔出色的外貌，剑光飞舞之间，有种挪不开眼的美感。</p>
祁旌和白桁早已打出了房间，左右四下无人，双方都毫不留手。</p>
放开了斗殴的结果就是，整个阁楼从楼顶到楼底，到处都弥补着狰狞的剑痕，独独奚陵所在的那个房间与众不同，完好无损地矗立在那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p>
“你怎么会我玄阳门的剑法？”</p>
不知什么时候，祁旌的怒火渐渐淡了下来，出手时的攻势也有所收敛，在又一次双双震退的一剑之后，祁旌终于停了下来，冷冷看向了面前的白桁。</p>
他们剑招一致，剑法相同，白桁对他的招式无比熟络，出手时惯性的剑势也熟悉得令人心惊，种种迹象，祁旌想忽略掉都不行。</p>
他其实心中已隐约有了答案，但这个猜测太荒谬了，荒谬程度堪比他发现自己没死的时候。</p>
不、白桁比他还夸张得多，瞧这模样，根本是连身体都换了一个。</p>
但是，这怎么可能？</p>
祁旌第一反应就是不信，惊疑不定了好一会，抬剑一指，想将这个假冒伪劣的登徒子就地弄死。</p>
白桁却好像看不见他指着自己的剑似的，并不回答祁旌的问题，而是挑了挑眉，笑道：“你猜。”</p>
祁旌：“……”</p>
这个欠打的劲也好像。</p>
白桁已经把剑收起来了，抱着胸好整以暇地看着祁旌从惊愕到震惊再到怀疑，又从怀疑重新回归到震惊，好一会，才终于恍惚地平静了一些。</p>
——这也就是和祁旌一起长大的白桁了，但凡换个人来，都没法从他那张棺材脸上解读出这么多的内容。</p>
但白桁还是十分可惜。</p>
如此难能可贵的时刻，应该让奚陵也来看一看，他们玄阳门的中年无趣男，也可以有这样复杂的情绪波动。</p>
……还是算了。他怕到时候祁旌还没怎样，奚陵的情绪反而先绷不住。</p>
见祁旌好像有点缓过来了，白桁放下手，正准备开口，突然，祁旌一剑又刺了上来。</p>
白桁：“？”</p>
“还来？”</p>
“你不是认出我了吗？”</p>
他连忙抬起手中剑鞘，白桁反应很快，立即将祁旌格了回去。</p>
面对白桁的疑问三连，祁旌则是冷嗤了一声：“打的就是你。”</p>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p>
真不是个东西！</p>
对此，白桁十分委屈。</p>
明明他才是被动的那一个，怎么每次都是他被谴责。</p>
五师弟如此，二师弟同样。</p>
但他还是很开心，龇着牙笑眯眯：“二师弟，你变活泼了。”</p>
祁旌：“少废话。”</p>
他说完，手中剑花一挽，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利落地袭向了白桁的正面。</p>
祁旌：“这是我后来自创的剑法，来试试看！”</p>
闻言，白桁一笑，也正了脸色，认真地持剑回应。</p>
二人又一次战在了一起，但和方才不同的是，他们这次的出招都有所收敛，不再似之前那般以命相搏，而是点到即止，见招拆招。</p>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师兄弟几个日夜对练，无忧无虑，慢慢变强的日子。</p>
“锵——”</p>
一声脆响间，白桁挑掉了祁旌的剑，祁旌也反肘抵在了白桁胸前。</p>
天在这时彻底黑了，最后一抹晚霞隐退，一轮弯月悬在了半空。</p>
忽然，祁旌一探身，毫不顾及白桁还握着兵器，一把抱住了他。</p>
这是个十分单纯的，友谊性的拥抱，带着剑修利落的味道，祁旌重重打了打白桁的肩，由衷道：“大师兄，你还活着，我很高兴。”</p>
白桁让他砸得快要吐血，更重地砸了回去，在祁旌的闷哼中郑重开口：“我也是。”</p>
直起身，二人看着对方。</p>
许久，同时笑了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