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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哭过？”陈婉莹目瞪口呆地道：“这也算有问题吗？就不能是她很坚强？”
“坚强？再坚强的人，亲人去世总会哭吧？心爱的人死了也会哭吧？朋友去世，宠物去世，亦或是朋友要远行，再也不见，这都有可能会哭吧？”方卓道。
“这倒也是……”陈婉莹点了点头。
“而这个姜晓慧，我看，怕是出生就没哭过。”方卓若有所思地道。
陈婉莹一听，眼神顿时一变，出生的婴儿基本都会大哭，不会哭的婴儿绝对是有问题的。
“你是说……她有病？”陈婉莹顿时明白了过来，怪不得这姜晓慧被方卓打成这样，始终都没有哭一下，直到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哭了起来，结果居然还能边哭边笑，看着和个疯子一样。
一开始搞不懂，但是现在算是明白了，也许这个女人从出生后就没哭过，她也许一直都想哭？所以在哭了之后，才如此狂喜。
而姜晓慧的父母的表现也能证明这一点，明明亲女儿被打成猪头，哭泣得那么惨，不但没有发怒，居然还满脸激动，甚至还巴不得女儿继续哭，哭久一点，这绝对是有问题的。
这个问题也许还真的是那个姜晓慧本身有病的缘故了吗？
想到这里，陈婉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方卓，眼神怪异地道：“那你可真厉害，人家一辈子没哭过，结果被你给打哭了，这么说来，你们很有缘啊？”
“你想多了……”方卓翻了个白眼道：“可能是因为我之前一直打她耳光吧？我虽然留了力气，但是也打得确实狠，或许她不能哭，是因为面部分泌功能的障碍？而被我打的时候，因为脸部的皮肉肿胀，导致分泌功能暂时起了效果？”
“那也是很有缘啊……”陈婉莹撇嘴道，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而在方卓和陈婉莹低声交谈的时候，姜晓慧也终于从哭泣中恢复了过来，她不但没有立刻找父母告状，居然还满脸惊恐地道：“为什么不哭了？为什么！为什么？我刚刚明明哭了！”
说到激动的时候，姜晓慧甚至用力地掐着自己的大腿，可是这次却没有丝毫效果，除了大腿皮肉被拧得青紫发肿，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姜晓慧的父母则是满脸失落和遗憾地坐在了地上，眼中充满了绝望，好不容易看见女儿哭了出来，结果现在又哭不出来了吗？
三个跟班已经被吓得后退了，看着姜晓慧的眼神就和看个鬼一样，这个女人一家子怕不是真的疯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直懵逼无比的李长庆也终于回过神来，朝地上坐着满脸绝望的姜度升道：“姜总……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好是来帮女儿出气的，结果来了之后方卓被丢在一旁不管，倒是他们看见女儿没哭反而一脸失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了李长庆的话，姜度升一脸苦涩地道：“没……没什么，李总，这是我们家的私事，不好说出来，抱歉。”
“这……”李长庆还想询问，却看见那姜晓慧猛然站了起来，双眼死死地瞪着方卓。
“恩？”陈婉莹顿时紧张起来。
方卓却是一脸淡然地表情道：“怎么？现在终于想起来找我报仇了？”
听到方卓的话，姜晓慧的眼神一阵变化，面庞也是扭曲狰狞了一会，显然，方卓的话让她回想起刚刚被方卓不断殴打的恐惧和仇恨了。
可……这又算什么？她居然哭了，她这一生第一次哭了，姜晓慧已经无法形容自己之前的狂喜，自从她出生后，她就没体会过这种感觉！
就好似常年失明的人突然看见了光明，常年失聪的人终于听到了美妙的音乐，常年哑巴的人终于说出了第一个音节！
这是比生理交配还要更为高级的心理愉悦，哪怕哭泣其实是悲伤的代言词，但是姜晓慧却无可避免地沉迷其中，她甚至巴不得每天都可以哭一次！
没有人比姜晓慧更渴望哭泣的感觉了！
于是，在这种渴望的驱使下，姜晓慧终于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她猛然走到了方卓面前，挺着那红肿的面庞，朝方卓咬牙道：“打我！”
“啊？”三个跟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一刻，他们知道，他们完了，这么多年的追求，终究还是敌不过姜晓慧体内天生的m属性吗？
一时间，三个跟班烟款渐渐被泪水给迷住，最终，三个跟班失魂落魄地朝外面走去，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他们已经不想继续待下去了。
李长庆也是看傻了，这姜晓慧有毛病吧？被打了还不够，居然还要被打？
他肯定不能看着事情发展下去，毫不犹豫地站出来，朝姜晓慧道：“姜晓慧！你糊涂了吗？快回去！”
“等等！”姜度升却是连忙走过来，拉住了李长庆。
“这……”李长庆愣住了。
“李总，稍等片刻！”姜度升也不管李长庆的疑惑，满脸激动地朝姜晓慧道：“难道刚刚就是因为他打了你，所以你才哭了？”
“对！就是他！”姜晓慧又恨又期待地看了眼方卓。
“真的？可……可奇了怪了，以前也不是没打过你，为什么你现在才会哭？难道是因为打得不够狠？”姜度升和走过来的妻子刘芸道。
“等等，姜总，你们……你们脑子有问题吗？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李长庆眼神有些惊恐，这一家子是不是脑子不正常啊？
听到李长庆的话，姜度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家的表现太奇怪了，苦笑道：“李总，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其实是我们家的私事，不过既然都已经被你们看见了，那我们也就没必要隐瞒了。”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姜度升将实情给说了出来。
原来，姜晓慧从出生的时候，就得了十分严重的病症。
不过和方卓所猜测的分泌系统出问题不同，姜晓慧的问题在心理上，亦或是说，在神经上。
这一点，和姜晓慧刚刚出生被脐带缠住脖子导致缺氧有关。
在姜晓慧刚刚出生的时候，医生就发现她遭遇了十分危险的脐带缠脖，尽管已经尽最大努力抢救，但是姜晓慧依然还是留下了十分严重的病症。
那就是间歇性地神经异常，和几乎是永久性的感性失效。
简单来说，就是之前脐带缠绕导致的缺氧，对姜晓慧的神经造成了极大的损害，同时也伤害到了她大脑内部管理感性情绪方面的部分组织。
简单来说，姜晓慧从出生便是注定成为一个性格淡漠，失去感性，脾气极为暴躁的女人。
这几乎是现代手术无法治愈的病症，按照医生所说，姜度升一家唯一的选择便是尽可能地后天弥补，比如通过言传身教，让姜晓慧明白什么叫做感情，明白什么叫做爱情，明白什么叫做伤痛。
至于间歇性的神经失控，则是无法治愈，所以姜晓慧会很容易被激怒，并且压根无法用理性来控制自己，以至于做出各种暴力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