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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是在水里太久,人泡的浮肿了,可这碗口粗的胳膊和木柱子般的腿,硕大的屁股,肥嘟嘟的脸,无一不在告诉顾九盈这不是她的身体。
顾九盈彻底慌了!难道是穿越了!
尚在震惊中回不过神,外头却传来讥诮的笑声:“阿牛哥快看啊,那个傻子落汤鸡似的站着发呆呢。”
那名被唤作阿牛的男子接道:“怎么样啊蠢货,正经夫妻到底做没做成,我们还等着喝喜酒呢!”
倒塌的院墙,院中的情形外边一目了然,顾九盈迟迟的转过头去。
“快看,阿牛哥,你快看她那傻样,真是笑死个人了。”
“是啊,我就说这个蠢货不论我说什么都会当真,怎么样黑胖,与你那个男人睡没睡成,滋味怎么样啊?”
这话说的露骨,引得女子似羞还嗔的推了他一把后,扭过头得意洋洋道:“对了,你不会忘记了吧,只要收到份子钱,我就把那个物件还给你!”
物件?什么物件?
两人嬉闹不休,顾九盈只觉得耳鸣如蝉,眉头不由皱起。
见她始终不说话,阿牛开始不悦,平时不管他们怎么戏弄,这个蠢货都只有点头哈腰的份儿。
今天是怎么了,整个人木头似的,看不到她那滑稽的样子,戏弄显得索然无味。
“娇娇,我们玩个有意思的。”
“阿牛哥你说。”
陈阿牛对着林娇娇狡黠一笑,附耳与她窃窃私语,娇娇先是红了脸,轻推他一把:“阿牛哥,你真坏!”
这样的娇嗔,引得陈阿牛大乐:“你就说好不好玩。”
娇娇没直接回答,只是羞答答的道:“阿牛哥你说怎么做,我听你的。”
阿牛扬了扬眉,叫林娇娇在墙边站着把风,一脚踹开破败的木门,大步走进去,他故意从顾九盈身前绕过,脸上的恶意放大了几分。
走到屋檐下,将那个虚弱的男人一把提起来,阿牛本就体型高大壮硕,连拖带拽的将男人带到顾九盈面前。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陈阿牛一本正经对顾九盈说道:“黑胖,就按我教你的,只要让我亲眼瞧见你们俩办成那档子事儿,这两个铜钱就是你的了。”
说罢,将铜钱往地上一丢,就与林娇娇一道笑吟吟的看着好戏。
对面的瘸腿男人明显一愣,脸色僵硬,如临大敌的看向黑胖。
可是顾九盈却并没有动,她歪了歪头,面露不解:“什么意思?”
阿牛道:“装什么,我不是都教过你了吗,脱衣裳啊,亲他摸他啊!”
他抬脚踹了瘸腿男人一脚:“阿言!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配合着脱衣裳,没听见吗?”
瘸腿男人重心不稳被踹倒在地,袖笼下攥紧了拳头,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这会儿顾九盈算是听明白了,合着这个阿牛是想让他俩青天白日当面儿上演肉搏战,当即恶心的无以复加。
错步挡在瘸腿男人身前道:“别动他。”
阿牛喝呀了一声,笑嘻嘻指着顾九盈道:“娇娇快看这个傻子,还懂得护男人。”
话音刚落,阿牛就爆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顾九盈将他的手狠狠捏住,那五个又黑又粗的手指,此时就像是一把钳子,狠狠的捏住他的关节处,几乎将他的手反向折断。
从前那个低三下四的黑胖,现在正满目清明的看着他,嘴角一扯吐出几个字:“也别对着我指手画脚。”
林娇娇见阿牛叫的凄惨,也顾不上把风,急忙冲过来:“死黑胖,还不放开阿牛哥,你是疯了吗!”
可人还没靠近,顾九盈轻轻伸出一只脚,她猛地一绊,摔了个狗吃屎。灰头土脸的坐起来,摊开两只手,手心擦破了点儿皮。
从小被娇惯着长大,哪有受过这种对待,当即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砸,可怜巴巴地望着阿牛:“阿牛哥”
阿牛见不得娇娇受气,登时也顾不得手腕上的疼痛,扯着嗓子大骂道:“死黑胖,瞎了你的狗眼,你敢欺负娇娇,活腻歪了是吧!
“”等老子回家拿了杀猪刀,把你那副肥肚腩劈开,挖心掏肺喂野狗!”
骂声不绝,顾九盈不怒反笑:“谁欺负她,我都没碰她,她自己走路不长眼摔倒了,怎能怪到我头上。”
“再说这是我的院子,还欺负我院子里的人,不是喜欢让人脱衣服吗?好啊,你叫她脱衣服让大家伙来瞧瞧啊。”
阿牛的大叫已经引得不少村里人来围观,不知何时院墙外站满了人,有几个男人一听到要林娇娇脱衣服,顿时眼睛都亮了,脖子伸的老长,眼巴巴的瞧着。
平时笨嘴拙舌的黑胖,此时句句怼的阿牛接不上话来,他还在发愣,手腕一痛:“叫她脱啊,怎么不说话!”
阿牛紧咬着牙,看着地上还在发愣的林娇娇,不愿张嘴。
“不说是吗?”咔的一声,一阵清脆的骨骼断裂声,阿牛顿时疼的哇哇大叫,泪水混着鼻涕一股脑的留下来:“我说我说,娇娇,快快”
“快把衣裳脱了”
呆坐在地的林娇娇似乎听到了什么离谱的话,惊叫道:“阿牛哥!你说什么?!”阿牛疼的什么都顾不上,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头上渗出来,怒喝道:“你快点!叫你脱听见没!”
林娇娇这会儿也顾不上委屈流泪了,一骨碌站起来,围观瞧好戏的半大小伙也开始起哄:“脱吧,你不是最向着阿牛吗,阿牛都让你脱了。”
“是啊,是啊,你看阿牛多可怜。”
更有愤愤不平者道:“天天变着法儿欺负黑胖,这回好了,遭报应了。”
林娇娇臊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一边后退一边气道:“你说什么胡话!”
说罢,一提裙摆风似的跑了,生怕黑胖追来脱她衣裳。
见她没了影儿,顾九盈才哼笑一声松开阿牛:“你的娇娇妹妹不太靠谱啊,撇下你跑得比兔子都快。”
阿牛抱着胳膊,手腕宛若无骨,手和胳膊分成两节,绵软的耷拉下来,他脸色惨白的哀嚎道:“你个没人要的贱种,敢伤我,我不会叫你好过的。”
顾九盈嗤了一声:“我何时伤你?”
阿牛气的把手举起:“这还不算!”
“周围这些人也都是见证!”
这倒说的不假,阿牛是村里陈屠户的独苗,有陈屠户撑腰向来横着走无人敢招惹。看着阿牛那只手,围观的人群此时又开始感慨,这下黑胖算是惹了大祸了
顾九盈笑了一声,这算什么,只见她瞬间出手,握着那虚软的手腕一拉一推,阿牛抱着胳膊哀嚎着倒在地上。
可等过了一会儿,手腕上的疼痛感竟然快速消退了,再伸出胳膊一看,手又好好地接在了胳膊上。
他惊疑地看看顾九盈,又看看自己的胳膊,直到一声冷喝将他唤回神:“还不快滚?”他急忙站起身,满脸惊慌,头也不回的逃离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