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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爷失宠了。
村里的消息传的很快,不知道王三爷干了什么事,王老太爷命人将他很打一顿,关进了家祠,罚跪三天三夜。
最后还是王三爷的母亲何氏苦苦哀求,才把人放了出来。
王家大爷早夭,二爷早年间出山时摔下了崖,现在只有王三爷这么一个儿子,本以为王老太爷百年之后,保准是他顺利继承家业,现在看来倒有一点悬。
据说王老太爷已经开始张罗着给王三爷娶媳妇,估计是要指望孙子了。
王三爷在床上大躺了一个月,听说外头的传言,一掌将床头的白玉瓷瓶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王兴发小心翼翼道:“三爷,你别生气,老爷只有你一个儿子,他不将家业传给你还能给谁啊。”
“他们不是说老头子指望的孙子继承家业吗?我就正好能如了他的意。”
“三爷的意思是?”
“老夫人屋里那丫头现在在哪儿?”
王兴发道:“就在前头当洒扫,奴才给三爷叫来乐呵乐呵?”
王三爷幽幽一笑,憋了一个月确实要找个泄火的地方,最关键的是,让老头子知道王家的孙子投在了一个丫鬟肚子里,他会不会气死。
有其父便有其子,当年他不是也搞大了身边丫鬟的肚子,那个福贵王三爷拨弄着手指上的玉戒指,早晚有一天要送他跟姓顾的丫头一起见阎王:“派点儿人先将姓顾的丫头解决了。”
之前答应好镇上的张掌柜,隔五六天就要过去一趟,这会儿却已经生生耽搁了近一个月,再拖下去,怕人家怪罪。
看着时候差不多,顾九盈嘱咐福贵好好照顾着,准备第二趟出山。有了头一回的经验,这一次她出门时就换了男装,带了较上次三分之一的干粮和水,空出来的地方全都装成了药材。
依旧是跟阿言两人同行,但这次刚上山就出现了些异样。
有人跟踪!
顾九盈向来警觉,即使跟踪的人已经十分小心,但从那细碎的脚步声也可以判断人数不少。
阿言不动声色地看向她,顾九盈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按兵不动,看看那伙人究竟想干什么。
山道上,土已经冻得夯实,有些潮湿的路面冻出了冰坡,走上去还会打滑,两人必须互相搀扶着,一路艰难从早上直到日落,身后的人才终于按捺不住。
一人从腰间拔出长刀,凌厉的刀锋响起铮鸣,在这寒冷寂静的冬夜越发显得刺耳尖锐。
他急速从后袭来,刚到近处,手中长刀没来得及劈下,就觉得膝盖一痛,猛地跪倒在地,顾九盈适时上去补了一记回旋踢,正中门面,那人眼前一黑,长刀脱手掉地,人也朝后栽了过去。
顾九盈不禁冷嘲:“路都走不稳,还学人搞偷袭,太不专业了吧?”
阿言紧抿着唇,目光却落到临近的一棵树上,只见浓稠的夜幕中,枝杈中刚刚显出的人影,在他的逼视下,再度悄无声息地隐匿。
打头的出师不利,身后那帮小罗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在犹豫时,忽然不远处的密林一阵抖动,定睛一看,一只老虎缓步走了出来,血盆大口一张,发出震天撼地的响动,吓得一群人连滚带爬地向山下走去。
地上躺着的那人一身粗布下人服饰,还蒙着面,顾九盈凑过去一把掀开,出现的脸有几分眼熟。
突然想起来,自己当日被陈林两家污蔑,就是这个人领着一帮下人押她去的宗祠。
这不是王家的人吗?
顾九盈心下了然,估计是自己拒绝了王三爷的提议惹恼了他,他才派打手来趁机偷袭,要她的命。
这王家表面上一副仁义公正的嘴脸,背后竟是做这些龌龊勾当,顾九盈心里冷哼,狠狠在地上那人身上踹了一脚泄愤。
解决掉一帮乌合之众,两人折回驿站,休息一晚后,明早继续赶路。
谁都没有注意到,刚刚还在地上昏迷的人,转眼就消失不见。
红石村的早晨,第一缕阳光投向村东头的王家,路过的村民一眼就瞧见了在王家门口冻得脸色发青的王老六,他浑身被人扒得只剩下了裤衩,胸口潦草的几根胸毛被人分成两绺扎成了小辫儿,胸脯一左一右被人写着“伤天害理”,四个大字。
王三爷得到下人通禀,急忙跑来看,结果一出门,就被门口王老六的惨样气得差点儿栽过去。
王兴发急忙扶住他,招呼着下人把王老六抬回去。
王三爷阴沉着看向王兴发,主仆俩关上大门,打发走跟前的人:“那件事不用再等了,你去准备。”
王兴发打了个激灵,还想再劝劝,不过瞧着王三爷的脸色,识相地闭住了嘴,躬身应下。
此时已经远在山外的顾九盈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被王三爷恨到了骨子里。
再次来到张掌柜的药店,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只见原先还好好的药店,此时已经门窗紧闭,她赶紧拦了一个过路人,一问才知道,张家药店因为药材里掺了假,被官兵来了抄了底,勒令停业。
至于什么时候开,只要县太爷不发话,那就遥遥无期了。
顾九盈与阿言对视一眼,心中了然,什么药材掺假,张掌柜才从自己这里收了药材,紧接着店里就出了事儿,肯定是周记药诊的周掌柜携私报复,他本就与县太爷打通了关系,叫官差随便找个理由查封一家药店轻而易举。
也不知道张掌柜现在人去了何处,想起之前张掌柜安排自己住的那间小院便跟阿言一起绕到了药店后面的巷子里,敲响了小院的大门。
果不其然,没等多久,院里就传出了人声:“谁啊?”
顾九盈道:“张掌柜在吗?我是之前跟您卖药的阿九。”
里面静默了片刻,大门才被打开,张掌柜出门迎接,几日不见他没有了先前的精神气,整个人萎靡不振,潦倒失意。
大门敞开,顾九盈跟阿言走了进去,只见小小的屋子塞满了药材,桌上地上也撒得遍地都是。
“张掌柜”
“小九兄弟,我这店的光景你也瞧见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咱们之前的约定就取消了吧,我这回实在是没有钱再来买你的药材。”张掌柜低着头神情晦涩道。
说到底张掌柜的店被封还是因为她的缘故,顾九盈不能坐视不理。
她环顾四周:“之前的药材是一点都没卖吗?”
张掌柜叹了口气,不知道她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但也如实答:“卖了,倒是招了不少好生意,可是”
可是也能招来灾祸。
顾九盈点了点头:“我听说店是官差封的,只是因为药材有问题?”
张掌柜点点头:“他们非说我的药材里掺了假,摊子全都掀了,店面也封了。要是县太爷一天不发话,我就一天没法重新开张。”
想到这他就觉得一脑门官司,店要是再开不了,没了进项,自己只能去喝西北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