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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仔细些究竟怎么回事?”接到这个消息,顾九盈步履匆匆地往回赶。
“今天早上你刚走,有一伙儿人抬着一口棺材停到了咱们药诊门口,非嚷嚷着说是咱们的药吃死了人,要找咱们理论呢。”福贵心事重重道。
顾九盈闻言脚下步伐又快了几分。
还没走回去,远远就见药诊门口围了一圈人,其中多数是来看热闹的,中间有那么四五个人围着一口棺材在门口哭哭啼啼:“你们药诊挣的黑心钱,吃死了人,掌柜的还不赶紧出来给我个说法!”
“咱们有话好好说,人死不能复生,不如先回店里去坐下喝茶慢慢谈。”
这高兴日子才过了多久啊,怎么又摊上这倒霉事,张掌柜看着硕大的一口棺材摆在门口,大冬天都急出一身汗来。
“少他娘的废话,你们店里的药吃死了人!杀人偿命,今天我就要你这条老命,给我弟弟陪葬。”
彪形大汉一脚就将张掌柜踹在了地上:“兄弟们,给我上去打!”
张掌柜肚子疼得翻江倒海,可是一个人哪是那些人的对手,慌乱间只得赶紧抱住头。
“慢着!”
一声冷喝在人群中响起。
“谁他娘的敢多管闲事!”
“我是这家店的坐诊大夫,你们既然说是我们家的药吃坏了人,总得拿出证据来吧,不然无凭无据就敢殴打我家老掌柜,就不怕我告到衙门,请各位吃官司吗?”
顾九盈的目光冷冷扫过这一群人,自己来镇上从没见过这些人,定不是本地人。她朝福贵使了个眼色,福贵立马会意,趁着没人注意到,将张掌柜搀了起来。
“嘿嘿嘿兄弟们,他说要告县太爷。”为首的彪形大汉轻蔑地看着顾九盈。
“告啊!你只管去告,你们店里的药吃死人,看是县太爷是判你还是判我!”
一群人猖狂的叫嚣,顾九盈笑了笑:“要是吃死了人,那自然是会判我,不过就算是死也该让我死个明白吧!各位,不如先将姓名报上来,我好查一查最近的明细,看一下病人的病因,我店里又给开了些什么药?”
瞧着顾九盈态度软下来,为首的大汉冷哼道:“老子姓罗,名叫罗忠勇,棺材里躺着的是我亲弟弟,名叫罗德彪,三日前他在你这儿看病,抓了副药回去,吃完第二天人就不行了,还没来得及叫来大夫给瞧瞧人就咽了气!”
福贵这时也拿着记录单子出来,只见上面确实写着一个罗德彪的名字,可是当日开的药不过只是些泻火祛湿的药,这种药材怎么可能吃死人。
况且就算是真的吃死人,寻常人第一反应是去报官,怎么可能抬着棺材就上门闹事。
顾九盈双眸微眯,这件事不是巧合,定是有人故意捣乱,不想叫药诊好好开下去。
她拱了拱手,低声下气:“这药吃死了人,我们也没有想到,不如这样吧,几位说说想要怎么个解决法,我顾九盈一定尽力满足。”
“老子告诉你,欠债赔钱,杀人抵命,你是看病的,我不难为你,留下一只手,从这个镇子里滚蛋!”
“几位,人死不能复生,何必闹得这么不堪,不如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愿意出银子,好好补偿各位,你们看可以吗?”张掌柜焦急道。
“去你娘的,死的不是你家里人,想拿银子买太平,你做梦!老子告诉你,你要是一天不按老子说的办,这口棺材就一天不会搬走,我看你们这间店还怎么做生意!”
“一只手”顾九盈面露为难:“这可不是小事,我需要好好斟酌斟酌。”说罢,搀着张掌柜进了店里。
瞧她那副怂蛋模样,外面几人越发猖獗:“要想就好好想,老子有的是时间陪你耗。”
店里,张掌柜躺在床上直喘粗气,那一脚踢得不轻,肚上都青了一块儿。
“小九,这可怎么办?咱们这生意可刚好没几天呀,要是吃死了人,以后还有谁会找咱们看病。”
顾九盈给他抓了些活血化瘀的药,罗氏去给熬上。
“张叔,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会有办法的。”
说这话时,顾九盈一脸冷静,无端看着就让人心安,张掌柜只好点点头。
入夜,冷风瑟瑟,各家铺面关了门,街上一片空荡荡,只有那伙儿人还坚挺着,棺材很重,四五个人抬来抬去也是个大麻烦,几个人就在路面上生了一把火,商量了一下,先叫其中的两个人回客栈休息,剩下的三个人留着看着棺材,就这样轮班倒。
今天是老二老三去客栈休息,剩下的老大罗忠勇和老四老五留下来看着棺材。
三个人围在火堆跟前取暖,看着紧闭的店门:“大哥,你说那小子会不会跑了呀?”
“跑了?”罗忠勇啃了口烧鸡:“往哪儿跑,他要是赶跑,兄弟就追上去,离了这镇上,悄没声把他解决掉。”
“嘿嘿还是大哥有主意,接了这么个活儿,又有烧鸡吃,又有银子拿。就是天气冷了些”
“熬一熬,等到银子到手了,找几个婆娘用胸口给你捂脚!”
三个人一起发出了猥琐的笑声。
填饱了肚子,屎尿就来了,最小的老五站起身:“大哥,我得去趟茅房,一会儿回来。”
罗老大挥手:“去吧去吧。”
这深更半夜,茅房可不太好找,老五就寻了个僻静地解开裤腰带打算就地解决。就在这时,身边传来响起声音:“随地大小便,太没公德心了吧。”
老五顿时毛骨悚然,屎意尿意一笼统就都憋了回去,提起裤子就想跑,却被一只手抓住了后脖领。
“往哪儿去?”
顾九盈等了大半夜,终于抓到一个落单的怎么会叫他跑了。
“你是你!”漆黑的夜里,老五终于看清了顾九盈白森森的脸,他张嘴就要大叫,却被一团布子堵住了嘴,人也被反扭着胳膊按在墙上,脸被粗糙的墙皮割得生疼。
身后响起笑语:“我就是问你点儿事罢了,你不要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