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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福贵的活儿都被抢了,便四处跟着人认兵器学武功。
他长得虎头虎脑,又聪明机灵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村里的那些汉子们都很喜欢认他这个小老弟,没事儿就招呼他下海捕鱼,上树掏鸟,可比江州时畅快多了。
顾九盈默默瞧着他,等这几人身上的毒都解了,就算是跟裴言澈扯平了,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她要回江州,不过对于福贵来说或许留在这里或许会比跟着她更自在。
一直忙活到傍晚,顾九盈被唐河领着去安排的居所,站在门前,转头看向对面的一间屋子,两间屋子就像是按着中轴线严丝合缝盖出来的一样,门对门窗对窗,就连里面的格局摆设都是一样的,如果没记错那间就住着裴言澈,此时能清晰地看见他正坐在案前向下属交代着什么。
唐河大声道:“顾郎君,这间屋子是主上特意为你安排的,您看满意吗?”
听见声音,裴言澈果然转过头,他一扫脸上的严肃,转头眸光带笑,利索地起身走过来:“阿九!”
顾九盈不想理会他,蹙眉问唐河:“我兄长住在什么地方?”
唐河笑盈盈道:“谢郎君跟福贵兄弟是早来的,住所早就安顿好了,您不用担心。”他自然不会告诉顾九盈,那地方离这里隔得七八个弯,六七个岔道。
“我去与他们住,不要住在这儿。”
裴言澈神情闪过一抹伤情,他默默垂眸,不说话只是站在一边。
唐河觑了觑自家主子,暗暗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十分为难的模样道:“顾郎君是嫌这里不好吗?我们这地方条件简陋,只能勉强收拾出一间房子供郎君暂居,实在是对不住还望顾郎君能多多包容。”
顾九盈目光闪了闪,她当然不是嫌弃住得简陋,只是不想离裴言澈太近。
唐河敏锐地捕捉到她态度的松动,再接再厉,叹气道:“不然这样吧,我将我的屋子腾出来给郎君居住”
“不用了,就这儿吧。”唐河是裴言澈的贴身护卫,他的屋子肯定也就在这跟前,换跟不换也没什么区别,顾九盈冷着脸应了下来,反正也住不了多久,就将就几日算了。
她朝着唐河道了句多谢,便进了屋。
裴言澈嘴角弯起,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看向唐河的眼神充满赞赏。
差使办好了,唐河也松了口气,自家主子高兴他就高兴!
按计划,半个月后这几个人也就该好的差不多,可转眼一个月都过去了,眼看着病情却是一天差过一天。
毒是解了,这几个人却躺在床上下不来,连出去上个厕所都要被人搀扶着,一直找不到原因只能归咎于中毒太深坏了底子,日日拿着参汤等大补之物滋养着。
“阿九,前日听你说需要人参,这是我专程出去买的你看能不能用?”裴言澈好像没有了别的事,天天跟在顾九盈身边,像个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要是旁的东西她未必会接,不过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村落里,人参确实用得着,她顺手接过来,扭头交给杏娘:“拿下去熬成粥,给他们滋补身体。”
杏娘有些犹豫地看着裴言澈,见他点了点头,一副很高兴帮上忙的模样,便转身去了。
唯独一群躺在床上的病患面露苦涩,这段时间不是嚼人参就是喝鸡汤,鼻血都快流干了,阳火旺盛如厕蹲下后站都站不起来。
就算这样,没有主上的命令他们也不敢私自下地走动,主上可是漏夜前来亲自下了死命令,谁要是敢擅自病愈,就要军法处置。拿着灵芝熬粥的那人一脸同情地渐渐远去。
床上躺着的人欲哭无泪。
顾九盈继续挽起袖子一边翻看着医术,一边研究着药方,这几天的药她也都换成了滋补品,要是还不行,恐怕就只能用针灸疗法了。看着她下笔游龙,裴言澈目光动了动,状似无意道:“阿九,你的字变了不少,我记得从前不是这样。”
“兄长教我的。”顾九盈言简意赅。
谢锦韵在旁瞧着,温言道:“确实不错,进步很大。”顾九盈回以一笑:“还是兄长教得好。”
瞧这两人笑语嫣然的模样,裴言澈敛眸,心中百转千回,隐约有无名的妒火在燃烧,却只能按捺不发:“我觉得以前就写得很好。”
对于他这睁眼说瞎话的行径,顾九盈默默翻了个白眼不予置评,自己从前那一团龙飞凤舞的墨印子要是也能用好来形容了话,传出去保准会被人笑掉大牙。
杏娘很快就将汤药熬好送了过来,她将汤药交给顾九盈,便转身走到一边暗暗瞧着,她是被派来照顾裴言澈的,旁人可轮不到她来伺候,况且这并不是个讨好的活儿,她倒不如在旁边冷眼瞧着。
果然
“顾兄弟,这碗参参汤能不喝吗?我实在是胃里不舒服,喝不进去。”明明是面带红光,印堂发亮精神状况极佳的模样,但这人说话无软无力,时断时续。
顾九盈看着手里的汤药,微带迟疑。
人家喝不下总没有勉强的道理。可是
“顾兄弟,我我也胃疼”
“我疼得连水都喝不进去”
“顾兄弟我也疼啊这参汤还是算了吧”
顾九盈忖眉,还在想要不要在参汤里加一些别的药材提升一下口感。一只白皙如玉的手已将碗接过,清越的声音吐出两个字:“喝了。”
一见到来人,方才还各个推三阻四抱着肚子喊痛的人神色一凛,飞快地接过碗,仰头全部灌下道:“多谢顾兄弟。”
顾九盈收回碗,转头看向来人,裴言澈朝她笑了笑:“给我吧,我去洗。”
“不用。”顾九盈直接拒绝
转身就要从他身边绕过,裴言澈不由分说地拦住她,将碗全部从她手里收走:“井水凉,你不方便还是我来。”
顾九盈只好瞪眼瞧他,堂堂三皇子金尊玉贵,五指不沾阳春水,如今蹲在井边洗碗,不出意外立马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杏娘走上前,颇为心疼:“主子,还是交给我吧。”
裴言澈只是抬起头,锐利的眸子一扫,杏娘便退到一边,眼眶泛红似含着泪。
村中士卒再看向顾九盈的目光中就变得颇为不善起来,竟敢叫我们殿下去洗碗,这小子,好大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