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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江州,萧柔跟随顾九盈上了马车,随着车越走越远向城中靠近,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看了顾九盈好几眼却没有作声。
顾九盈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从江州到萧桓所在的地界路上现在布满水患、贼匪,送你一个人上路就是被人生吞活剥的份儿,我没有多余的人手专程送你,所以先带你回江州。”
说是直接送萧柔不过是试探她的目的罢了,见她任凭安排的模样,顾九盈才稍稍放下这些戒心。
不过,她也不打算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在身边留太久,一进城,她便驱车来到齐掌事的商号,将萧柔交到他手里,毕竟是他们萧家人,由他安排得最好。
齐管事看到萧柔也难掩意外,不过还是将人留下,答应给萧桓写信再看如何安排。
人已经送到了,顾九盈再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与唐河分开后便直接回了府,一进门就听见福贵急吼吼的声音:“九哥,谢大哥,你们回来了!”
顾九盈瞧着迎面走来的福贵,他肉眼可见的大变样,从前不过就是个又黑又瘦的小豆芽,现在已经长成了模样精干的大人模样,跟着唐河自然本事没少学,也更添血性,就算是被莫名其妙的在牢里走了一遭,出来后还很是乐呵呵的,丝毫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他却不知道,他被关押的背后藏着一场君与臣的较量,不过现在看结果来说,明显是为君者胜。
湘平王被扣留江州,湘州水军群龙无首,也只能按照信上所说,发兵渡水来到江州,三万水军裴言澈不费一兵一甲便收入囊中,这是甘隆做梦都没想到的。
此外,更叫他恼怒的是,裴言澈答应联姻后,他派出两名亲信前往湘州商议联姻之事,但裴言澈反手扣下了湘平王,湘州的水军虽然发兵,但却也恼恨裴言澈做事不光彩,一气之下,将派去联姻的那两位大臣斩首示众。
这件事大大削弱了甘隆在臣属中的威信力,不少臣属这才意识到裴言澈并不是真的看起来那么好拿捏,开始真心效忠辅佐。
至于甘隆要如何处置,那就是裴言澈自己要考虑的事了。
顾九盈拉着福贵嘘寒问暖,知道他跟唐河准了假,可以舒舒服服的在家中多住几日。
饭桌上,福贵才吞吞吐吐地说,卓涅很看好他,想要调他去军中效力,他难以下定决心所以想问问顾九盈的意见。
被关在牢中时,福贵年纪轻轻却临危不乱的样子很得卓涅的心,这也算因祸得福。
顾九盈放下筷子,替他分析事情利弊:“如果留在唐河手下,日后就是殿前亲卫,责任重大,要是跟随卓涅入军中,前线厮杀,浴血而战,日后发展前景会更大,殿前亲卫可以避开前线的战火硝烟,更为安全,我自然是希望你留在唐河身边。”
“不过未来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你可以自己决定。”
福贵缓缓点头,决定在考虑几日给卓涅答复,他能有今日离不开顾九盈的提携和指引,心里自然感激,给顾九盈碗里夹了一个鸡腿:“九哥你吃。这是我按的你的手艺做的,看看是不是这个味道。”
顾九盈毫不客气,尝了一口大加赞扬。
久违的团聚,欢声笑语又回来了。
八月末,
京城永定皇帝终于将北疆镇守的徐涛稳住,他与徐涛达成了交易,准许徐涛回京受命大将军一职,封爵授官历代子孙都不需再常驻在北疆苦寒之地,可以随时返京,同时十万大军也无需上缴,依旧由他统领。
这可是历代都没有的,即便大将领兵,但最终的指挥权依旧在皇帝手中,防的就是大将拥兵自重,但裴言泽着急收复江州,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只等北疆的局势一稳,就立马调转枪头,指挥着战船浩浩荡荡向江州而来。
裴言澈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命湘州水军趁敌军于半渡之时,立足未稳,主动出击。
战火从陆地蔓延到江面,短短两个月,就有大大小小十余次的较量,永定皇帝见久攻不下,突然收敛了攻势,派人到江州传话,而这个传话的人恰好就是李从瑛,他的父亲曾任江州知府,不过在裴言澈接管江州后,以他身为朝廷命官助纣为虐之名将他关押起来,放出话去秋后问斩。
当然这只是顾九盈使出的障眼法,为了帮助李从瑛在大皇子身边彻底扎稳脚跟,少不得要以这副血海深仇做筏子。
在浩渺江面上,李从瑛乘着一叶扁舟而来,他有来使身份,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顾九盈多年没见他,一时间竟不认识了,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身着赭色官袍看起来更加沉稳踏实了。
安顿好其他随行人员,两人在玉宸宫偏殿密会,李从瑛惊得说不出话来,指着顾九盈:“你你你”你了半天。
顾九盈展开双臂向她展示笑盈盈道:“不错,我是女子,吓到你了?”
李从瑛瞪圆了眼,过了好半晌才被迫接受自己曾跟一个女子喝酒划拳、翻墙偷香的事实。
看着他一脸苦相,顾九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有人你得见一见。”
李从瑛抬起头,只见内殿里走出一个挽着妇人髻的女子和一个老翁,李从瑛唇瓣发抖,差点儿就要落下泪来:“爹玉儿”
李从瑛走后第二年,李夫人就染病离世,此后顾九盈将沈唯玉送到李大人身边照顾,这么多年没见,他们一家人自然有说不完的知心话要了,顾九盈从门里退出来。
门外裴言澈不知何时过来,半倚在汉白玉石桥上晒太阳,他生的白皙阳光一照像是羽化成仙一般,顾九盈不免有些晃神。
察觉有视线看过来,裴言澈站起身:“阿九。”
顾九盈走近了,看到他眼底的乌青,料想他近来忙着应战,一定没有好好休息,不免有些心疼。
“最近甘隆没再生事吧?”
裴言澈摇了摇头:“眼下他安分不少,再加上战事频发,他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
顾九盈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她转身在汉白玉石桥上倚坐,身后就是池塘,裴言澈怕她掉下去,自然而然伸手护在她身后。
顾九盈没了顾忌悠闲晃着双腿,她今日穿了一身青色套罩纱,随着双腿轻荡,裙摆飞扬,犹如碧潭上的一片随风摇晃的荷叶。裴言澈眸色一深,扶着她后腰的手不自觉就更用力,好像怕她随时就会被风吹。
顾九盈没有察觉,一手托在身旁的汉白玉石柱顶上:“你说裴言泽派李从瑛来是为了什么?”
“有消息说,他在北疆截住了二哥,我想他是想拿裴言浔的命与我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