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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盈发现自己最近总是碰到些邪门的事儿,最近来问诊的人中多了很多中毒的患者,每隔三五日就会有一人来医诊看病解毒,轻的有晕眩、昏迷的,重的有吐血、惊厥的,要不是每一次中的毒都不一样,每个人都能救回来,顾九盈几乎又要以为是有人故意投毒,想致使云中城内乱。
这日,又一个中毒症状的病人上门,撑药时她的手微微一抖原本该服的药量便减了一半,体内毒素没有清完就叫人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早,刚开门,顾九盈就看见一个身着灰袍的老头怒气冲冲的冲进来:“乌头、千机这类的奇毒都能解,一个落回之毒就把你难住了吗?那人差点儿就把命丢了你知不知道?”
顾九盈凝视着他,黢黑的眸子透着澄澈:“我是哪里得罪过您吗?为何屡屡给我找麻烦?”
谢温方才还怒气冲冲,猛地一噎,眼珠一转强行辩驳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屡屡给你找麻烦,老夫不知道!”
外面日头正盛,他火急火燎赶来兴师问罪,额上已经生出细密的汗珠,顾九盈没再说话,搁笔拿起一方簇新的帕子擦了擦手,便丢在一边,起身去给他倒茶。
谢温正燥的难受,看见那帕子丢在一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拿起在额头擦汗。
“今儿天热,前辈还是喝口茶润润嗓子吧。”顾九盈曼声道。
谢温哼了一声,将擦汗的帕子丢在一边,上前刚端起杯子,但在看见顾九盈那张笑眯眯的脸后,突然生出一丝警惕来,这家伙向来是狡猾的,保不好会趁此机会在杯中下毒报复他这几日的捉弄。
想到这儿,谢温又将手里的杯子放下,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道:“我不渴。”
“可惜了。”顾九盈端起杯子自己喝了一口:“上好的雨前龙井,滋味无穷。”
谢温有些怔忪,忽然觉得头晕眼花,看顾九盈的身形都有了重影儿,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被下毒了,可自己明明就没喝那杯子中的茶水,莫非
临昏倒之前,他忽然想起,有毒的不是茶水,是那方擦汗的帕子。
这姓顾的丫头,实在狡猾!
看着晕倒在地上的人,顾九盈起身走在门外招呼了一声,立马就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妈妈进来,顾九盈朝着地上的人扬了扬下巴:“这个人劳烦好好招待,找两个人姑娘用心伺候。”
两锭银子丢过去,花楼妈妈乐呵呵的叫了龟奴将人抬着走了。
终于出了一口恶气,顾九盈心情好了不少,重新回到桌前问诊看病。
这一忙,直到晌午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才负手去了隔壁花楼。
厢房中,袅袅香气飘散,寂静之中,谢温睁开眼,头疼欲裂,昏倒前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他蹙眉哀怨:“这鬼灵精的丫头!”
伸手想要揉一揉晕沉沉的脑袋,却发现手被什么重物压住了,扭头看去,顿时惊得三魂六魄的都飞了,只见两个衣不蔽体的女子就紧紧依偎在他怀中,睡颜沉静。
“啊!!”谢温像是见了鬼,将身上压着的人推开,抓起衣服披在身上,就从床帐外蹿出去,身后嘤咛声响起,他也顾不上了。
琉璃珠帘外一人悠闲地坐着,泥炉上的水壶微沸,她舀了清水注进去,压下了沸意。
“前辈醒了。”
谢温脸红脖子粗,算是体会了什么叫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你你这鬼精的丫头,真是狡猾又无耻,我都一把年纪,你害得我晚节不保!”
顾九盈坦然笑道:“她们只是来给前辈暖暖身子罢了,要是真想害前辈,我下的就不是迷药了,而是千机或者乌头,又或者其他什么烈性春药,那才算一报还一报。”
这几味毒药都是谢温下的故意为难顾九盈,他没理在先,这会儿也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来。
讪讪盘腿在凭几前坐下,看着顾九盈舀水斟茶。
“前辈这会儿愿意尝尝我的雨前龙井了?”
谢温臊得不行:“喝茶就喝茶,哪儿那么多废话。”
顾九盈一记眼神丢过去驱使那两个花娘退下。
顾九盈笑了笑道:“人都说医毒不分家,可我只擅医不擅毒,要是制毒,我兄长胜过我许多,前辈下毒用量颇为讲究,要是见到我兄长,定会有惺惺相惜之感。”
谢温没有听出话里的深意,反而显出一丝骄傲,心中暗道:那当然,那小子可是姓谢!得谢家的真传,样样都能拿得出手。
寒暄片刻,顾九盈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问:“我不记得得罪过前辈,你为什么处处跟我过不去,下毒为难我呢?”
谢温想了想道:“我看你医术不错,就想试试你医术到底有多不错。”
顾九盈眉角抽了抽:“就因为这?”
“对啊,不可以吗?我擅用毒,你擅解毒,同道中人,技艺切磋而已。”
这个人的无聊程度,顾九盈都无话可说,起身掸了掸衣袍,口吻冷淡:“人命关天,前辈以后还是不要再开这种玩笑,告辞。”
见她要走,谢温执杯的手顿了顿,蓦然抬头道:“除了切磋技艺,还有一个关键的讯息,也需你知道。”
顾九盈凝眉:“什么事?”
“我知道裴言浔的下落。”
顾九盈猛地回头,眸色沉凝,将信将疑。
谢温没有了之前那么不着调的模样,声调慢了不少:“五日前刺杀你的人,你不会忘记了吧?”
“你怎么”
谢温曼声道:“这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想要裴言浔性命的人不止你一个,他就藏在代郡的一户民居中。”
“代郡离云中不过百里,他胆小又多疑,怎么可能敢躲在裴言澈的眼皮子底下?”
“他们兄弟二人有弑母之仇,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不想知道是谁将他从皇宫带出来的吗?”谢温沉声,眸色晦暗:“是萧家,萧家盘踞京城百年,暗地里有不为外人所知的密道,只有他们才能将裴言浔偷天换日的救出,藏起来。”
萧家明明是投靠永定皇帝的,又怎么会背着大皇子救裴言浔
顾九盈脸色逐渐凝重,除非是裴言浔与萧家达成了什么交易,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西南矿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