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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是福是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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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在下都没有一个座位,只有她一介女流暂居区区客卿之位堂而皇之的坐到了裴言澈身边,这意味着什么,无需多言,甘隆向上看了一眼,越发坚定了自己与徐涛联手的决心,此女断断不能留,必须斩草除根。

“王上方才在与众位大人谈论什么?”

裴言澈此时已经没有方才的耐心,已经连着讨论了七八日,说破天也左不过就是一个强攻,握上了她放在膝头的指尖道:“没什么,明日就要开拔了,众位臣工探讨一下对敌方略,眼下已经得出结论了。”

诸臣看着他们亲昵的样子,就算是再不识时务也知道王上有了逐人之意,便纷纷告退出去。

徐涛走在最后,在军帐落下时回头无意地看了一眼,只见那顾九盈就像是没了骨头般,顺势枕在了裴言澈的膝头,笑意灼然,两人视线短暂相对,随即转开一派云淡风轻。

裴言澈很意外顾九盈突然的亲昵,伸手抚摸着她柔顺的发顶,问道:“身子好些了?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灯下看美人,自有三分朦胧,七分诱惑之美,顾九盈微眯着眼,看着他精致绝艳的面孔,伸手勾下他颊边的一缕青丝在手中把玩:“臣好多了,多谢王上垂询,今日来是有别的事,想请王上应允。”

裴言澈任由她胡作非为,嘴角含笑道:“你说。”

“兄长的族人找来了,他必须回淮右,可他现在因为我的缘故,不愿离开,我不想跟谢家氏族有什么牵扯,想请王上下一道特旨,将他赶回家中去。”

裴言澈目光微微一凝,他向来对谢锦韵没什么好感,一直希望他能离开顾九盈,没想到顾九盈会主动提出来,虽然疑惑却还是高兴地应下:“族人寻找,自然是要回去的,谢锦韵作为谢氏嫡出一脉,也可回去继承祖业。这几日云中因为战事戒严,我会下一道特旨,叫他离开。”

顾九盈心满意足道:“多谢王上。”

裴言澈用手指堵住了她粉润的唇瓣:“我在你面前不是什么王上,只是阿言。”

是吗?

世人眼中只有王上,公认的也只有王上,阿言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而已。

顾九盈笑了起来,眼中光芒闪烁如星,明明是极为欢喜的样子,却透着几分淡漠,她松开手里的一截青丝,转而去描摹那曲线起伏的唇峰:“阿言不是想要破京城吗?我有一计。”

裴言澈的神色间多了几分认真:“你说。”

“你还记得去年,裴言泽曾从江州采购过一批草药吗?那批药材主要用于外伤,但也可以用于消炎祛风止痛。京城地势高,城中饮水都取自龙岷山上的广灵泉,只要往泉中加一点东西进去,让裴言泽的二十万大军,浑身酸痛,就能助王上拿下京城。”

裴言澈闻言无奈地摇摇头:“我虽然想要取下京城,但是不能让京城的几十万百姓跟着遭殃,京城用水的不光是裴言泽的军队,还有城中百姓。”

顾九盈脸上含笑,语气轻柔道:“王上的顾虑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光是凭泉中那点东西,只能让人食欲不振全身酸痛,这点症状叫寻常军医来诊是发现不了什么问题的,只会以为是伤风感冒,大战在即,裴言泽定会大批调集草药,为将士治病,但城中百姓,不会为了伤风这点儿小毛病去破费买药的。”

顾九盈坐起身,将裴言澈的青丝汇到一处挽在身后:“症结就在此处,医理相克,若是不用药那些症状只有两三日就会消失,一旦用药,就不是那么容易好的了,到时候王上就可以轻而易举攻下京城,到时我只求王上一件事。”

裴言澈压下心头澎湃,喉结滚动的看着顾九盈幽邃的双眸,点了点头。

“杀了裴言泽,为我弟弟报仇。”

裴言澈心尖一颤,过了片刻,郑重道:“好。”

夜已深,顾九盈缓步走出军帐,原本束起的墨发此时自由地披散在肩头,衣领微敞,透着红色的印记,凡是途经她身边的人只看她这幅样子,就足以留下无限遐思。

一夜之间,顾九盈与王上在军帐颠鸾倒凤,春宵一刻的消息就被传得沸沸扬扬。

早上,顾九盈还没起身,就听见门砰的一声被推开,进来的人急色匆匆,甚至连平日的沉稳风度难以保持,一把掀开纱帐:“小九,外面的人都传你和裴言澈”

话还没说完,他就一眼看见了顾九盈颈项上的数枚红印,顿时心如刀绞:“你”

顾九盈拥着被子坐在床上,雪白的里衣交领处,赫然露出几处不大不小的吻痕,她似毫不在意,迷迷糊糊道:“兄长怎么还在府中,阿言不是下旨叫你离开了吗?”

谢锦韵从震惊中缓缓回神,僵硬地放下了纱帐,笔直的身形犹如一截风中枯木:“我离开,你怎么办?”他很清楚,照着顾九盈的性情,福贵这件事越是表现得风轻云淡,在她心中扎下的症结就越深,他要是不在,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顾九盈歪靠在墙上,纱帐中只显出朦胧的身形,声音懒散:“这件事就不用兄长操心了,阿言对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只要他一登帝,我必定会被尊为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又能把我怎么样?难道兄长想留在我身边,以我的名声,挣一分权势?”

谢锦韵猛地怔住,他没想到在顾九盈的心中竟然会这么想他,苦笑一声,也是,自己拖着一副病躯,留在她身边又能为她带来什么呢,还不如离开,也省得拖累她。

虽是这样想,可心中的苦涩不能尽:“我今日就会动身。”

说罢,他转身落寞而去,房门洞开,风吹动着薄薄的纱帐,起起伏伏,缥缈无意,顾九盈故作在帐中许久,直至门口响起脚步声,她才抬头看去,来人是谢温。

他没有多说什么,躬身拱手道:“丫头啊,老夫谢过了。”

即便隔着纱帐无人看见,顾九盈还是强撑出一抹笑:“记着要还我一个身体康健的兄长。”

谢温又拱了拱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