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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萧桓看不懂为什么顾九盈费尽心思这样做,这般想着便问道:“你既然费尽心思支持裴言澈称帝,又为什么放走裴言泽,岂非留下后患?”
顾九盈没说:“当日我在牢中已经答应放他走,商人本该诚信为本,这最基本的道理萧大掌柜不知道?”
萧桓虽然还没有开宗祠正式接任萧家大掌柜,但这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顾九盈这样称呼虽含着戏谑,却也无可厚非。萧桓摇摇头,无奈地嗤笑一声。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楼里的花娘喘息着跑进来:“两位郎君不好了官兵不知怎的搜查整条街,现在正往这里来呢!快想想法子避一避吧。”
顾九盈与萧桓提起神,对视一眼,顿感不妙。
“来时还特地甩掉了身后的尾巴,没想到还是露了踪迹。”萧桓眉宇紧蹙,有些懊恼。
顾九盈倒是镇定,叫花娘下去正常迎客,起身道:“你已经够谨慎了,不然他们现下查的不是整条街而是这座楼了。”
看来他们是瞧见了萧桓进了这条街,并不知道他具体的去向,所以才挨家挨户上前搜查。
萧桓眉峰似拢了一层云雾,抬眸看向顾九盈:“现在怎么办?”
听着窗外越来越近的兵士行走时甲胄碰撞声与呼喝声,跑是跑不出去了,顾九盈的眸子悠悠一转,落到萧桓身上,咧嘴一笑:“办法是有,只是难为萧大掌柜要吃些苦头了。”
一到夜里,春宵楼就是最热繁华之处了,二楼凭栏倚立的姑娘身段就像是失了骨头,软软的散发着幽香,手中的帕子就像是带着钩子似的,引得路过的客人无不侧目。
就连来办差的兵士都盯着被半遮半掩罗衫堆挤出来的白嫩胸脯看直了眼,刚进了春宵楼,立马就要花娘迎出来,花花绿绿的衣裳招摇若蝶,簇拥着一群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儿,身子都酥了半边。
底下的小兵带着机会,捏了把凑在眼前的胸脯,引得一声娇喝,吞了口唾沫对领头的道:“头儿,我瞧着地方不像是能藏人的,宫里丢了的可是贵人娘娘,怎么可能会藏到这地方来。”
为首的生的一脸络腮胡,回头冷冷看了他一眼:“上面叫你搜你就搜,哪儿那么多话!”
小兵缩了缩脖子应是,将眼珠子从那美娇娘的身子上收回来,摆出一副正经模样。
“我们奉命搜查贼匪,所有人都待着别动!”一声粗喝,将整个喧哗的大厅安静下来,人们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找麻烦的,有的客人见状就要走,那为首的士兵倒是没为难他们,跟着画像上对了对模样,瞧着不是找的人,就将人放出去了。这可急坏了楼里花娘,眼见着客人走光了生意没得做,急忙上前道:“军爷,军爷,我这儿可是再干净不过了,哪有什么贼匪啊。”
那人一把将她推开,径直往楼上去:“你说了不算,得我们查了才知道。”
花娘急得冒汗,赶紧跟上去:“房里可不能察呀,这都是有头有脸的客人,正行风月事”
“少废话!滚开。”
说罢,就一脚踹开一间房门,果不其然里面床上正行颠鸾倒凤之事,姑娘惊慌地坐起来拽着锦被试图遮掩白花花的身子,被搅了兴致的男人翻身就骂:“瞎了你们的狗眼,你们是什么人!”
还没骂完,就被那满脸胡须的彪形大汉瞪得不敢出声,瞧了眼屋里没有要找的人,继续下一间,一间意见地查下去,不出意外,每间房中都是各有各的花样,将身后小兵惊得眼睛都直了,可要找的人始终没找见。
转了一圈,花娘讪笑着:“爷,您搜也搜过了,给咱们一条活路吧,我们还指着这些客人养家糊口呢。”
那领头的冷笑:“一群人尽可夫的婊子,哪来的家口。”这句话叫花娘脸上的笑容一僵,那人掉转视线盯向隔空紧闭的一溜房门:“那是什么地方?”
花娘醒神后又是一张笑脸,隐晦道:“那是招待特殊宾客的地方,采菊馆。”
此话一出,不光是那领头的汉子就连身后小兵也个个面露嫌弃,可是例行公事,该查还得查,只不过明显没有了之前那般认真仔细。
花娘领着人一一将房门打开,一阵风灌进来吹动了纱帐,明显能看到床上有个男子双手被衣服捆着拧在床头,衣裳的边角遮住了上半张脸,单留下绯红的下巴尖,紧咬着唇瓣,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上面的那位身着劲装,衣裳被揪扯得凌乱,听见门上动静挑眉看过来,高束的墨发顺势落下来,挡住了眉眼,只听声音是恼火的:“谁叫你们闯进来的!败兴!这春宵楼是会越来越不会做生意了!把老子的枪都吓蔫儿了,还怎么玩!”
这句话说得直白又露骨,门外的士兵本就不留心,草草扫了一眼就挪开了眼,在听这一声,顿时觉得说出这种话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他们要找的人。
登时歇了心思,退到门外,冷嘲道:“两个大男人搞这些”
屋里的人耳朵尖,听见后不依不饶:“老子玩的花,你管得着吗?”
花娘赶紧息事宁人,好言好语地朝里一番告罪,闭上房门。转身招呼这群士兵:“爷,真的没了。”
为首的冷哼一声,干净利落地吐出一个字:“走。”带人下了楼。
送走了那群煞神,花娘也算松了口气,对着紧闭的房门也没再进去,轻轻敲了敲门扉:“郎君,人走了。”
里面的人没说话,想必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弄这一出正是不自在的时候,花娘识相地没再打扰,捏着帕子下了楼,照常招呼客人去了。屋里这会儿的确如他所想,萧桓一张脸红了黑,黑了红,飞快地穿戴好衣裳,他自小就没见过顾九盈这么一号女子,从前见识的哪个不是温柔小意的,偏她从内到外都像个男人。
顾九盈自知理亏,在凭几旁坐下,笑盈盈倒了杯茶,以示歉意:“喝口茶再走吧。”
萧桓这会儿哪还有心思喝茶,心口犹如擂鼓,一下一下快将骨头都震碎了,穿上靴子,含糊着将方才未说的话说完:“你在此处躲着,徐涛来我给你递话。对了!福贵的伤已经养好了,他自告奋勇去跟踪裴言泽的行迹。”
提到福贵,顾九盈神色一暗,那孩子总觉得谢锦韵是因他而死,一直耿耿于怀,现在主动要去跟着裴言泽,大概也是出于此。顾九盈捏紧茶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