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鹊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迦南小说网https://www.jnweishang.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徐涛回京第一件事就是去县主府看身受重伤的义女萧柔,他自己有女儿,与萧柔更多是利益情分。原本裴言澈终于松口封徐婉清为妃,他便暂时放心,不急着回京。
谁知,萧柔的一封书信将他从边关召回,信中没有说别的,却将他暗通裴言泽的事情隐晦地提了几句。
这个节骨眼,徐涛不明白萧柔突然提到这件事是何用意,却知道不能叫萧柔坏事儿,急忙赶回京中,进了京才知道萧柔身受重伤,就算是活过来以后也是个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的废人,心中了然是有人假借萧柔之手,将他从北疆调回来。
起先他还以为是裴言澈,可在入宫复命,顺道见到了女儿徐婉清后,便知道裴言澈虽后悔叫他带兵前往边关,但能够封徐婉清为妃,可见还是不想与徐涛闹僵,向他低头,任他在北疆继续驻守,不用急着回京。
既然不是裴言澈那就是旁人了,这个人是谁,徐涛几乎想都不用想。
偌大的后宫只有百萃宫里富丽堂皇,看到女儿一席宫妃装扮,头戴金凤红宝石步摇,端坐在那里周身雍容华贵,气度从容,徐涛左看右看,一边满足一边感叹:“不够,还是不够,我儿的尊贵,这身宫妃装扮哪里够,必要为后才衬得起。”
徐婉清笑意从眉梢溢出,半是嗔怪半是骄傲,探身问:“父亲这么快回来,北疆那头不会出乱子吗?”
“我将你大哥和二哥都留在那儿,已经安排好了,且放心吧。”
父亲做事向来走一步看三步,当初要不是存着为着江山易主的心思,也不会轻易倒戈裴言澈,相较于裴言泽心机深沉,还是裴言澈更好对付。
“父亲去见过萧柔了?”徐婉清端起桌上的茶,慢悠悠地问道。
徐涛点头:“是啊,那模样看来已是个废人了。”
徐婉清对萧柔没什么好感,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商贾之女哪能攀得上她徐家的门楣,茶香在口中回荡,心却沉了下去:“县主府守卫的人不少,那顾九盈也不知道哪里的胆子硬闯进去,将人折腾成这样。”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父亲,咱们要不还是小心些。”
徐涛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这么多年早就养得一身龙虎肝胆,手一挥道:“放心,她只管上门,想要我的命,也得看她够不够本事。”
二月二,素有龙抬头的吉兆。
大将军府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徐涛手握北疆军权,手底下都是忠心耿耿之人,女儿又入宫为妃,独坐后宫,可谓是如日中天。今日他过寿宴,多少人看中这个机会登门巴结讨好,门口送礼的车队已经排到了街尾。
甘隆也乘着马车为贺寿而来,一掀帘子,看到门口张灯结彩,车水马龙脸色就不好,扶持新帝登基,按道理来说,属他的功劳最大,裴言澈虽然许他内阁首辅之位,但近来朝中与他为同党派,可勘重用的人都遭到了弹劾,黄维信身兼御史之职,处处与他作对,偏偏所有遭到弹劾的人罪证被握的死死的,就是想拉一把也没有章法。
徐涛不过是后来倒戈的降军,现在论派头现在已经比他还大,甘隆胸口憋着一口闷气,怏怏地下了马车。走到门口,报上名帖,本以为会是徐涛亲自出来相迎,谁知徐府的管家并没有通报徐涛,反而是跟迎接其他人般迎他进府。
管家笑得客气,给的理由却很充足:“甘大人勿怪,皇上也来给将军祝寿了,我们家将军眼下正在后院面见圣上,所以不得空亲自迎客,还请见谅。”
甘隆一听到裴言澈都来了,心里不痛快却也找不到发作的理由,只能点了点头,掀摆走近门。
将军府占地极光,游廊曲折,雕栏华栋,喜宴就设在二进门的花厅中,甘隆被人引到位置坐下。他到底是当朝首辅,即便是管家招待也没有慢待的地方,身边都坐的是朝廷要员,看见他纷纷起身相迎,溜须拍马,将他奉为座上宾,就连一向势如水火的黄维信此刻对他的态度都极为恭敬。
被身边众人簇拥着,甘隆渐渐也就消了心中的怒气,耐心等着徐涛见面,两人好叙旧情,叫徐涛对朝中眼下的局势想个法子出来,到底两人之前也算是同仇敌忾。
左等右等,直到饭菜上来了都不见徐涛踪影,正奇怪。
突然身边走来一个侍卫,悄悄贴近黄维信耳边传话,到底是政敌,甘隆自然对此人的动向时刻留神,见那侍从起来鬼鬼祟祟,便捏着酒杯,凝神听着。
只听断断续续的话音传来:“大人,宫里来信了,南方突遭水患,皇上想着手兴修水利,这件事拿不定主意,想请您过去一趟。”
徐涛顿时凝眉,方才进门时徐家管事分明说徐涛与皇上在后院,怎么皇上这会儿又在宫中传话叫黄维信过去议政呢?可见是徐家管事说谎,徐涛压根儿就不屑于与他论交情。
本就憋得一肚子火的甘隆勃然大怒,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徐家管事正招待宾客,没料到甘隆突然发火怒气冲冲的要走人,急忙抽出空来将人拦下:“甘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火,我们将军马上就来了,您怎么作势要走。”
甘隆还不将徐家一个管事看在眼里,皮笑肉不笑道:“你徐家的寿席我是吃不起,告辞了。”
徐家管事心中叫苦,急忙追上去:“甘大人,徐将军马上就来了,您再等等,实在是这会儿与皇上会面,抽不出空来,一会儿将军定亲自向您赔罪。”
皇上此刻分明就在宫中,甘隆哪还听他言语,快步甩袖走出门,恰巧迎面撞上一个小厮,怀里抱着成摞红绸包着的贺礼,见到他就像是见了救星,吃力道:“大人,您早上出门急,贺礼没带足,这是府里管事打发小的再补一份儿来,可是门上的不叫小的进去。”
徐府虽在办喜宴,却对来客查得极严,生人又没拜帖根本进不去,甘隆正在气头上,只听那小厮的声音从礼盒后传来,也不管这小厮是不是自己府中的,认没认对门头,乜着眼看着徐家管事:“怎么?这就是你们徐家的待客之道吗?徐大将军忙就罢了,难道连我的贺礼都不入眼,登不了徐家的门?”
徐家管事一个头两个大,连连喝腰,一边将那脸生的小厮放进去,一边向甘隆告罪。
正好,黄维信也从府中出来,正撞见一个小厮将头埋在礼盒中往徐府内自顾自地走,心下疑惑,扭头瞧见甘隆正在和徐家管事撒气,这一幕自然乐见其成,收起脸上的疑惑,走出门向徐家管事告别:“公务在身,先行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