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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出口呢?
顾九盈躺在木板床上盘算了一夜,也没想出头绪,索性也不再费脑子。
天蒙蒙亮,牢门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裴言澈换了一身不引人注意的常服,迫不及待地赶到牢中来见她。
顾九盈正蹲在墙根戳老鼠洞,关锁牢门的铁链打开,还没等回头,就被拥入一个怀抱中,她怔了怔,不得不说,牢房里阴寒湿气重,就算是盖着被子也挡不住,冷了一夜,骤然碰到点儿温暖还是有些贪恋,便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阿九,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慢待你?”蓬蓬热气从脖颈处传来,有些痒痒的,顾九盈缩了缩脖子:“我有后台,能得皇上照顾,谁敢呀!”
府官将所有狱卒都带出去,牢里一时间就剩下他们两个人,顾九盈摸了摸他的手,虽已是春天,但是晨起的倒春寒凛冽,他匆忙赶来手心里一片冰凉。
便将木板床上的被子拿起来将他裹住,那被子虽简陋,但是府官新发的没有人用过,正可以用来暖暖身子。
裴言澈心中一暖,看着她手里的拿着的木棍,又看看墙根的耗子洞,迟疑着问:“阿九这是要打洞越狱吗?”
顾九盈有些讪讪,狱卒昨晚开荤,给她分了个卤鸡腿,彼时她正忙着琢磨该怎么办好黄维信交代的差使,并没有心思吃,直到后半夜肚子饿了才惦记起了那根卤鸡腿,爬起来一看,才发现碗里的鸡腿不翼而飞,一路拖拽的痕迹延伸到墙根的老鼠洞口,自己还没尝到半口就被老鼠抢了先,这她怎么能气得过,席地捡了根木棍一顿捣捅。
不过为了一根卤鸡腿捣老鼠洞的行径实在不好拿在台面上说,便点了点头:“是啊,你要是愿意放了我,我就省下这道工序了。”
随口一句玩笑话,没想到裴言澈却毫不迟疑,指了指牢门:“你现在就能出去,不会有人敢拦你。”
顾九盈一愣,见他神色颇为认真,心里涌上几分难言滋味,他穿得单薄,却殊色峥嵘,有一种云间皎月的美好,在胸口那股热浪把自己淹没之前,顾九盈毫不客气地冲那饱满的粉唇上亲了上去。
这一吻来得匆忙,又有些始料未及,裴言澈反应过来只觉得满心酸楚泛起丝丝甜意,当初她就像是个没良心的汉子,吃完就跑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个空荡荡的琉璃阁给他,叫他日日惦念备受煎熬。
他便想着,要是抓到她,定要狠狠罚她,叫她再也不敢欺瞒他,再也不敢哄骗他。
可现在人在眼前,因为这一吻,所有的恨与怨都消弭了,心里笼罩许久的阴霾一下子散开,既感念又不舍。
他双手自觉地环上那细韧的腰身,从前没尝过那滋味便不必说,但自上次以后,就像是上了瘾,时常梦里都挂念着,她一头墨发遮住半个腰身,扶着窗框在他身上驰骋。
如今旷了多日,就如同久旱逢甘霖,星星之火快速就燃成一片火势头,身上用来取暖的被子成了累赘,却不妨碍用在别处,窄小的木板床容不下两个人,被子就成了最好的铺垫。
这个地方是两个人都不曾想到过的,就在扒光衣服的前一刻,顾九盈按住了裴言澈的手,迟疑地问:“这里合适吗?”
裴言澈眼睛落在那泛着水光的红唇上,只见翕动几下,却压根儿没听见她说什么,耳边充斥着血气汹涌的激荡声。见他愣了愣神,没有回应,倒是将头扎进了那两座雪峰中,顾九盈嘤咛着“嗯”了一声,眼前开始变得虚晃,好像所有理智都被那轻噬慢吮的动作抽干了。
罢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由他去吧。
抬手摸了摸胸口埋着发顶,心里泛起舍不得的酸楚,就在这时,身下刀捅斧劈般的疼痛骤然而起,她差点儿跳起来,猛地就想骂娘,心里那点不舍勾连出的情意丢到九霄云外。
上一回是她把舵,也算是水到渠成游刃有余,并没觉得有多疼。
这一回已经是第二回,按道理说该是纯粹的享受才对,她便将舵放心地交给了裴言澈,任他施展。可没想到这家伙在某些事情上是没什么天赋,固然奇货可居,也疼得厉害。
顾九盈忍住将他一脚踹开的冲动,按住他的肩头,呲牙道:“别动。”
裴言澈陷入巨大的慌乱中,懵懂得像是被挂在了半山腰,上不得下不去,满是隐忍还不忘问她的感受:“疼得厉害?要不还是算了。”
顾九盈翻了个白眼,一边慢慢适应,一边琢磨着欲求不满的男人就像是炸药一样,碰到一点火星子就着,自己就靠这手段将他的毛捋顺,才好说后话,这会儿绝对不能泄气。
索性推了他一把,起身换了个姿势,趁势夺回了主动权。
裴言澈猛地吸了口凉气,顾九盈不给自己感受疼痛的机会,身体似垂在平静湖面上的柳尖,随风摇曳,搅乱了裴言澈的心神,拖着他像是扎水猛子般径自沉沦下去。
昏暗的牢房此时荡漾出一片不属于它的春光来,吟哦间杂着喘息,像是织成了一张密网,裹束在身上,激励着人越战越勇。
不知何时,姿势再度调换,顾九盈自问也是个身强力壮的人,这会儿却突然明白了男女之间的体力差异,她喘着粗气,牢中幽暗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感受到那双幽深的眸子紧锁着他,情意绵绵,薄被被搓开了些,半个肩头落到冷硬的地面上,摇曳中摩擦出细微的疼痛。
这一点不适,还没用她说,就被裴言澈顾忌到了,他将她放坐在自己怀中,小心地吸吮着那玉坠子般的耳垂,开始得心应手带着她随波逐流。
等到终于结束了这场酣战,两人气喘吁吁却格外畅快,紧抱成一团缩在木板床上。条件简陋,又要顾忌着裴言澈的天子形象,不能叫水清洗,只能那帕子简单地擦了擦,裴言澈如获至宝拥着顾九盈,在她耳边低声问:“还疼吗?”
顾九盈摇摇头:“皇上体贴,现下不疼了。”
裴言澈将被子拽了拽盖住那外露的白皙肩头,不满地嘟囔:“我不喜欢你叫我皇上,还是叫阿言好听。”
顾九盈困着打盹,闭上了眼:“阿言,答应我一件事吧。”
裴言澈轻声道:“你说。”
“回宫去,立徐婉清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