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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泽恨得说不出话来,看着幽暗灯火下顾九盈面容娇艳,眉梢飒然,不知为何心中对裴言澈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嫉妒与愤恨,他阴狠的凑近,抬手抚上顾九盈的脸颊,细腻的触感叫人贪恋,身后的匈奴人虽听不懂两人讲话,单看裴言泽的动作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彼此交换着视线,露出邪恶的笑容。
顾九盈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目光如水般剔透,随着那只手逐渐往下,从脖颈如游蛇般划到交领处,眼底渐渐结上冻人的冰魄。
这时,裴言泽凑近在她耳边轻语:“你真的能安然送我去月氏?”
看了眼周遭的匈奴人,顾九盈眸光闪了闪,心下已经了然,一边配合着他演戏一边道:“我已经写信给萧桓,他派了人手已经到达南北两地,你要去月氏,就需绕过徐江的边防线一路向南走,到了两地交界口有萧家的商队接应,万无一失。”
话一转,顾九盈低头挑眉道:“不过你的爪子再往下一寸,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裴言泽一滞,神色讪讪,虽是心痒但此时不敢得罪顾九盈,便撤了手,站起身。
顾九盈仰头看着她,薄薄的唇瓣微掀,露出无害的笑容:“你要想走,首先得料理好身后这帮人,他们定不会平安放你逃往月氏。”
这些匈奴人是匈奴王派给裴言泽进京后刺杀裴言澈的,可是眼下却成了他求生的绊脚石,裴言泽手上虽有些功夫,但一次性对付这么多能征善战的匈奴人,还是有些发怵。
顾九盈道:“需要我帮忙了话,不如先将我身上绳索解开?”
裴言泽微微犹豫,最终还是上前来给她解开绳索,匈奴人隐约觉得不妙,上前阻拦,却被裴言泽挡开,他说了几句蹩脚的匈奴话,指了指里间的床意思很明显。
匈奴人脸上露出鄙夷,显然对性命关头还有功夫干这档子事儿表示十分的不齿,终究迟疑着退开。
解开五花大绑的绳索,顾九盈好似如释重负,那绳子勒得实在是太紧了,四肢都像是僵住了一般,她活动活动关节。
裴言泽上前暧昧地拥住她,往里屋走去:“你有什么办法?”
顾九盈道:“你知道徐涛是怎么死的吗?”
裴言泽一愣,想了想道:“他是中毒而死。”
“我师兄离世前曾给我一种毒药,它在服用后短时间内人不会有反应,随着时间越长,毒素越深就能令中毒者暴毙而亡,不会有生机。”这种毒药世所罕见,裴言泽不由打了个机灵,疑惑道:“为了杀几个匈奴人,何必用这么毒的法子,你的身手不能解决他们吗?”
顾九盈耸耸肩:“我可不想背上手刃匈奴人的罪名,挑起两国战事,你要是有胆子,不如自己来。”
裴言泽气得一噎,他已经是前有狼后有虎,杀几个匈奴人也算不了什么,可问题是靠他一个人明显杀不了啊。
顾九盈勾着他的肩膀,俨然一副好关系的样子:“听我的,萧家近来正要与一批月氏商队谈皮货生意,匈奴人和月氏人长相差不多,出京还需要这帮人来打掩护,你用此毒,等他们送你出了京城,他们就会毒发身亡,你再混入萧家的商队中,往月氏去,不会有人怀疑。”
当真是卸磨杀驴的好手。裴言泽一时间不知是该说她卑鄙,还是该说她聪明。
顾九盈丝毫不在意他眼神里的鄙夷,望着他等他做出决定。
裴言泽也不是傻子,沉吟片刻道:“好,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
“你陪我一起去月氏。”
“你想拉我做人质?”
裴言泽笑了笑,眼底流露出一抹算计:“不能事事都听你说,你为了裴言澈登上皇位无所不用其极,万一半道上为了除掉后患对我动手,我不是自寻死路。如此,你跟着我同行才是最好的。”
本以为顾九盈一定会推拒,毕竟等到他交出徐家通敌的罪证,徐家一倒台,想也不用想裴言澈定会立马废掉徐婉清扶持顾九盈当皇后,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谁能撇下到手的荣华富贵,陪着生死仇家一路颠沛流离奔赴异国他乡。
顾九盈竟然毫不犹豫点头道好。
这干脆的态度叫裴言泽有些惊讶:“你不怕等从月氏回来后,属于你的皇后之位另许他人?”
顾九盈歪了歪头,嘴角勾出一抹姿然的笑意:“谁说我要当皇后。”
裴言泽顿时愣住,过了一会儿才哈哈大笑起来,幽晦的目光中浮出一点光亮来,手掌拍在顾九盈的肩膀上:“我算是明白为什么裴言澈会瞧上你了,普天之下能将权利富贵看得如此轻巧的,也只有你了。”
顾九盈象征性地弯了弯唇却没说什么,伸手掸了掸肩头。
于她而言,皇后的权利富贵不一样还是掌握在皇上的手中吗?这个世界真正掌握话语权的是依旧是至高无上的皇权,皇后只是点缀权利法杖的花纹罢了,美则美矣毫无用处。
皇宫她也住过了,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反而处处都是枷锁,哪有外面天大地大,活得畅快恣意。
听说月氏国有夜光泉,是世间难得罕见的美景,倒不如趁此机会去看看。
自裴言澈失踪后,朝局一天较一天紧张,皇上虽不在但好在有甘隆黄维信等一干大臣主持着,勉强维持着正常运作。这日临近傍晚时分,在值房忙了一天的大臣突然接到门口太监传来消息,不知为何今日已经快到下职的时间,宫门依旧紧闭不见动静。
内阁的甘隆与黄维信对视一眼,心中顿感不妙,黄维信率先起身道:“可见到御令卫调动?”
太监摇头道:“不曾,御林卫司职的唐大人被皇后派出去寻找皇上的下落,已经三五日不曾回来了。”
黄维信脸色一沉,还没说话。
门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趴在窗口透过纸面朝外看去,隐约见一队人马要挎长剑,身穿甲胄直冲冲朝值房而来,门口站着的侍卫刚要上前盘问,只听一声凌厉的出鞘声,银光一闪,一颗圆滚滚的脑袋就弹跳着滚入院中,只剩下无头身躯僵了片刻,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