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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徐虎上前阻止,就见那“女医”已经被吓得白了脸,身上的衣服被毫不留情的扒下,脱去外头那层宽大的官服,动手扒衣裳的侍卫纷纷唐河上前拱手道:“启禀皇上,此人是个男子。”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皇后娘娘身边每日每夜贴身跟这个男子,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那人伏在地上叩头痛哭,还没有审问就已经将事情原委交代清楚,原来那一夜虽然皇上与皇后有过鱼水之欢,但是为保徐婉清能够怀上孩子,徐虎便将他以女医的身份安排进了宫里,他自小男生女相穿上女装从不被人疑心,模样生得俊俏,没事儿便与徐婉清暗通款曲,以此保证怀上孩子。
随着真相被揭开,徐婉清一脸仓皇地伏在地上,好像抽光了全身的力气。
这是大殷开国都没有出现过的丑闻,霎时间引得群情激奋,什么祸水,贱躯,水性杨花等词汇都冒了出来,徐婉清哪受过这样的辱骂,含胸低头泪水连连,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裴言澈,却见他只是垂眸,盘弄着指上的玉扳指。
直到有人站出来道:“皇上,臣以为此事说小了是皇后秽乱后宫,与人安结珠胎,说大了是徐氏谋篡皇位,混乱皇室血统罪不容诛!”
随着一个人开口,越来越多的人也跟着附和,徐虎和徐文两兄弟被御令卫当堂拿下,绝望地看着这一幕,这些抨击他的朝臣中有不少曾在暗中已经投靠他,并流露出愿意扶持徐婉清肚子里的“皇子”上位的意向。
可如今真相被揭穿,大势已去,徐虎激愤地挣扎起身:“昏君!我父亲明珠暗投为你打下半壁江山,你竟然放任他被人毒害,还几次三番包庇凶手。我徐家早就对你恨之入骨,以你这样的帝王,不配忠臣辅佐!”
抛开徐家的罪行,裴言澈对顾九盈的包庇是众人皆知,徐虎知道自己没了活路,干脆破罐子破摔在众臣心中埋下了一个随时逆反的种子,以后有了徐家的前车之鉴,谁要是心中稍有怨怼,就会想起这句话,进而生出谋逆之心。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就连黄维信都在拳里捏了一把汗,这看似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极有可能为来日的朝堂埋下隐患。
“呵,忠臣?”裴言澈良久不说话,轻启唇瓣将这三个字吐出。
就在这时,身后列队中走出一个少年,他眸色黑亮,呈上了一叠扣着徐涛私印的信件,裴言澈微一颔首,这些信件就被丢在地上:“这就是徐家忠君爱国的佐证,当真是让朕百感交集。”
瞧着那一沓子信,徐虎满脸惊愕,顿时没了方才的威风,偃旗息鼓。
群臣上前将信传阅,这才知道徐家自先皇在位时就已经开始与匈奴秘密有了联系,每逢军中吃紧时,就会写信通知匈奴来犯,营造出边关危机的假象,使皇上时刻依仗着他,不敢轻易减削北疆军资。
从而渐渐尾大不掉耗尽国库,世人都道先帝穷兵黩武,没为国库中攒下一分钱,谁知是北疆大将吃里扒外,黄维信当场将信丢在地上,怒骂道:“这种乱臣贼子就是死上一万次也不足惜,皇上臣请旨彻查徐家上下以及徐涛亲信,以正国法。”
“臣附议。”
“臣附议。”
徐家兄妹三人脸色灰败,一旦被扣上乱臣贼子的帽子再没有翻身的余地。
裴言澈眼眸幽晦地看着三人,淡声道:“徐虎、徐文推出去立斩,徐婉清打入冷宫。”
徐婉清这等霍乱后宫的人,还留着做什么,百官不得其解,都以为裴言澈还对徐婉清心有怜惜,可旨意以下不好再改。经此一时,裴言澈又将朝堂整顿一番,现在就剩下了还在北疆的徐江。不过他自知不是裴言澈的对手,赶在朝廷来拿人之前,就逃到了匈奴。
却没料到匈奴见大殷朝政稳固,不想在这势头上招惹裴言澈,于是又将人送回来,押解徐江进京那一日。
裴言澈站在城上观望,一身明黄常服领口和袖缘处都以红色镶边,姿容丽色,顾盼倾城。
“她还不回来吗?”
面对他的疑问身后的少年摇头:“阿姐说月氏极好,人杰地灵,夜光泉更如仙境般,这些东西在皇宫都没有,她暂无回来的打算。”
“福贵,你老实说,是她没有回来的打算还是干脆不愿回来!”裴言澈眉宇忧愤,不甘道:“裴言泽已经到了月氏,没有人再要挟她,我给她写的信她一封都不回,可见心里是没有半分惦念我!”
福贵清了清嗓子,他已经被任命为少将军,平日没什么事儿就会被裴言澈叫到宫里来训话,这番话已经翻来覆去听了无数遍,可却只能咬牙吞下。
见福贵不出声,裴言澈将拳头攥紧转身,垂眸看向缓缓驶进城门的囚车。
就在这时,唯康凑上前道:“皇上,冷宫娘娘听闻徐犯押解进京,想要见您一面。”
裴言澈不耐的皱了皱眉,本想拒绝,可又转了念,径直朝冷宫去了。
冷宫名为秀霜宫,走进去倒真是应了那名字,因为常年没人打理,地缝的白碱,铺了一层宛若银霜,稀稀落落的杂草随处可见,裴言澈走进去,徐婉清正半躺在木板床上,身下只铺着一层薄薄的毯子,挺着肚子看向裴言澈,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你终于来了。”
裴言澈没有说话,冷眼看着她,哪还有半分昔日的温情。
徐婉清挣扎坐起身,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该有的姿态:“即便是我做了错事,可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兄长将那人送到我身边时,我就已经有了身孕,从月份上推断断不会错,难道你忍心看到唯一一个孩子流落在这冷宫之中,成为一个谁都看不上的下等贱奴吗?”
一番激烈的言词,徐婉清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将削尖的筷子对准自己的肚子:“整个徐家人都死了,你独留我在这冷宫中,不就是为了等我生下孩子吗?我告诉你,除非你放我离开冷宫,否则我定不会叫你如愿!”
她等待着裴言澈焦急,等待着他崩溃示弱,然而却没有,他只是静静地站着,良久才叹道:“你叫朕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徐婉清愣住。
“我以为你会至少念着骨肉亲情为你的亲兄长求个情,没想到你只想着自保。”
徐婉清眼底浮现一抹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我与他们不同,他们是乱臣贼子,暗通匈奴的事情又不是我干的,关我什么事!”
裴言澈扯出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转身向外行去:“忘了告诉你,你肚子里的孩子并非我的,当日夜里你在汤里做了什么我心知肚明,便吩咐人成全你的一场美梦而已。”
徐婉清不敢相信这事实,大喊着不可能,口中喷出鲜血,眼一翻晕倒在榻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