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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庚也没感到多痛快,口舌之逞罢了。
从崔吉回京都这一路,都是展红在马车上侍候,加上戚府那三天无节制的疯狂,倪庚知道戚缓缓已到极限,再折腾不得,所以整个行程没怎么上戚缓缓所坐的马车。
如今几日过去,他无需顾忌,只急于把心中的不快,以及心上永远填不满的空落儿一股脑地倾倒在戚缓缓身上。
戚缓缓手上已没有了禁锢,但那又有什么用,倪庚两根手指就能掰折她的小细胳膊,一只手就能掐断她的脖颈,她唯有承受。
想起他在戚府对她做的,他所毁掉的,戚缓缓恨意升起,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舀了下去。
倪庚微顿,随后而来的是狂暴升级,他并不制止也不躲开,他能感受到戚缓缓浓烈的情感,哪怕是恨,都让他心中的窟窿似缩小了一些。
戚缓缓还是低估了偏执的疯子,她哪知道自己泄愤的举动,正契合了倪庚心灵上的缺口,他的激动不是因为她不顺从,她敢反抗而起的怒气,而是心灵的激荡。
满意后的倪庚还是睚眦必报了一把,明明不生气,但他还是秉承着他的公平,舀了回去。
但这所谓的公平是由他说得算的,他舀的地方可比肩膀疼多了,得舀好使力,戚缓缓疼得眼泪留了下来。
在倪庚的身材面前,衬得她握紧的拳不足一看,小拳头捶打着倪庚的背,让他住口。根本没用不值一提。
药膏再次派上了用场,依然是倪庚亲手给她涂上。
涂好药膏,他独自去到后面沐浴,然后回到主屋书房去睡,还不错,很快就睡着了。
只是半夜醒了一次,不知梦到了什么,倪庚忽然睁开了眼晴,下一秒就坐了起来,匆忙走到东跨院,推开门首先看到守夜的展红,然后是内室里的戚缓缓,他的步子才停下。
戚缓缓睡得并不踏实,与展红不一样,倪庚推门而入的动静惊醒了她。
她从微睁的眼缝里看到倪庚如风般出现,站在她的床头,她立时把眼睛闭了起来。
倪庚怎会不知她在装睡,但他只是来确定她还在的,他看了一会儿她装睡的可笑样子,暗自呵笑一声离开了。
第二日,他赶在早朝快散之时,把罪服穿在里面,揣好纳妾书从侧门进到皇宫。
养怡殿的奴婢自然不敢把时王殿下挡在外面,可也不敢放他进去,正焦头烂额着,见倪庚跪在了殿门外。
众婢顿时松了口气,但这口气没松一会儿又提了起来,这该不该劝,若是不劝任时王这么跪着,被太后知道了,他们会不会获罪?就算没有责罚的理由,但被太后记挂在心,那以后的前途是别想了,不被秋后算账就算好的。
今日不知为何,皇上迟迟没有回来养怡殿,倪庚微怵着眉想,近期朝中并无大事,是什么让早朝拖晚,绊住了皇上。
他转头问养怡殿的内监:“近几日早朝都下得这么晚吗?”
内监道:“回殿下,并没有,都是按时退朝的。”
倪庚又问:“圣上可有忙于政事而晚睡?”
内监:“不曾晚睡,一切都与平常无二。”
这内监是刘四一手提拨起来的,八面玲珑很会来事,他见时王脸上有疑,又跪了这么长时间,他紧接着道:“殿下稍候,奴婢去前面走一趟,若有事立时回来禀报。”
倪庚正有此意:“那麻烦公公了。”
内监:“不麻烦,殿下折煞奴婢了。”说着快步朝前朝而去。
大殿上,本来一切正常,地方的奏请先行处理完,然后是在场的官员,有折请奏无事退朝。今日京官无奏,刘四观察着正要喊退朝时,宋修撰站了出来。
“臣有一事奏请皇上。”宋丘出列道。
皇上已知倪庚在养怡殿外跪着呢,本想着正好今日事少,早点散朝去责罚糊涂犯浑的小子,却不想宋修撰冒了出来,他道:“准奏。”
宋丘从袖中拿出一折道:“说来惭愧,是臣的私事。”
皇上感到一丝惊讶,宋丘为官与他的温润如玉的长相一点都不相符,犀利不容沙子,倒似几分酷吏的影子。
这样的人忽然要在大殿上奏请私事,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宋丘接着说:“臣请皇上赐婚。”
皇帝一楞后心里有了预感,这殿上别人不知,他是知道的,当初那包围宋大儒家宅的令牌可是他给出去的。
皇上道:“这可是喜事,宋卿这是要与哪家的女儿结缘?”
宋丘:“是寄住在时王殿下府中的戚氏。”
皇上顺着他言:“哦,是时王接回的那个恩人之女?”
“正是此女,臣所求正是时王殿下的恩人之女。”
“你是如何与她结识?”
宋丘一直拘着手微低着头,此时抬了一眼道:“说来也巧,几年前,臣曾到过青州一游,受戚氏女救助,只因当时走得匆忙,未能再见上一面。前些日子才知,她一家为善,因父亲救了时王殿下,而被殿下接到了王府。还听到殿下欲收她为义妹,有意助她择夫。”
“臣当年就对戚氏印象深刻,如此家风纯良,一惯助人的女子,是臣心之向往之人,还请圣上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