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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自己所下之毒被人揭穿,雷行云更是恼怒不已。名门正派自然不屑于用毒,都以手中武功做为行走江湖根本。他自认非正人君子,为达目的一些特殊手段也都使得,但这春药却是连那旁门左道却也不屑于一用。这软骨绵筋散本是那偷香窃玉的淫贼用来行苟且之事所用,若非它无色无味效果卓著,加之又易于制作,雷行云又岂会去选了这种毒来限制英雄大会上这么多人。窘迫之下,雷行云口中急道:“你休要胡言乱语,我用的可不是你说的那毒。”
肖令一听只是呆了一呆,连忙转向肖九拙道:“爹,他说我说错了,可是真的吗?”
肖九拙一进这屋里来便已经知这毒是什么,自然不用再去分辨。口中直道:“这人是在为他自己遮羞呢,你不用管他的废话。”
“遮羞?遮什么羞?”
肖令问道。“这……”肖令这话倒是把肖九拙给问住了,儿子年纪也还不大,且不说他听不听得明白,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那男女之事说出口来,也太不成体统了。雷行云这时已经恼羞成怒,横刀指着肖九拙的面门骂道:“你既然不怕毒,我倒要看你怕不怕我这刀!”
说罢,身形甫近,弯刀猛出,突袭肖九拙的面门。肖九拙却是动也不动,直到那弯刀逼近面前,才旋身而起。左足在右足背上,轻轻一踮,跳将了起来。肖九拙像个纸扎的人似的,飘落在雷行云的刀尖,竟只有一只脚踮在上头,整个人浮在那空中,宛如耍杂技一般。雷行云发觉手中没有一丝垂坠之感,正当迷惑间,肖九拙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又跃得更高。雷行云心中惊到:这哪里还是人,简直如鬼似魅,否则怎地两次于他刀尖上借力,自己却一丝重量也感觉不到。雷行云看得痴了,手中未敢再进一招。但即便他想进招却也不能,那肖九拙已经跃得太高,自己却也追不上去。肖九拙飘然落下,口中兴致乏乏道:“你这刀法却太慢了些,白瞎了这对好兵器。”
这雷行云刀法之快,刚才厅中众人皆是亲眼所见,却在这和肖九拙眼里,竟是不值一提。但就凭肖九拙刚才施展的轻功身法,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却也当得起。雷行云背上止不住地冒汗,眼前这人无论见识还是武艺都远超自己,这下形式对自己可非常不乐观。心中不免露了怯,想到刚才不该对他儿子那般无礼。“爹,你说他刀法慢,为什么还要用那对刀呢?”
那肖令趁机道,“不如你叫他卖给我吧,我喜欢得紧。”
面对儿子的这一问,肖九拙尴尬道:“这兵器是江湖人的宝贝,尤其是奇兵更是来之不易。有的人啊,甚至把那兵器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肖雅君见自己丈夫性子这般软,还替对方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口中不满道:“怎的这么罗里吧嗦,儿子既然喜欢,你去把这人脖子扭断不就好了,我瞧这人也不像是什么良善之辈。”
此言一出,雷行云吓得屏住了呼吸。狄秋与肖令却都是狂喜,一个心中巴不得这几位高手了结了这雷行云的性命,好脱险生还;一个则希望父亲把那对自己垂涎已久的双刀赶紧为他取来。雷行云兀自心乱如麻,他深知自己这武功与这肖九拙相拼,就当再加上赤砂与黑蝇,也绝无半点胜算。这沟壑,已经不是人数可以填补得了的。想到自己性命危在顷刻,雷行云垂下双手来,咽了咽唾沫,心中暗忖:这双刀虽然稀罕,但眼下却还是自己的性命重要。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倒不如……正值雷行云胡思乱想间,却不料肖九拙这样说道:“雅君,你明知道师父不让我滥杀无辜,你这叫我怎么……”肖雅君知自己这丈夫平生就怕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一个便是他的师父。但她从小便任性惯了,什么事情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便开口刁难道:“肖九拙我问你,在咱们成亲那天,你发誓这一生一世,都听我的话,都对我好,可有假的?”
肖九拙愣了一愣赶紧答应道:“那当然是真的,不敢有假。”
“哼,你的意思是,在你敢的时候,便有假了?”
肖雅君佯怒道。肖九拙向来嘴笨,但又不敢不辨个清楚,结结巴巴道:“敢的时候也没有假的,不……不是,我不敢……我……我这辈子在你面前就……就没敢过呀……”说着说着,肖九拙都快哭出来了。众人瞧着这对夫妻的对话,都是忍俊不禁。这肖九拙虽然武功高强,却也忒的惧内。而且口舌愚钝,说话也老失逻辑。不禁好奇,性子迥异的两人当初是怎么好上的。“行了,我就当你是真的吧。”
谁知肖雅君却又避开了这个话题。肖九拙大松了一口气,下意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生怕自己一句话说错,妻子又是一个巴掌打到脸上。脸上只要是妻子笑,他便要跟着笑;妻子愁,他便也跟着愁不敢放松半分。这时,又见肖雅君转言道:“那你既然发誓一生一世听我的话,那我现在便要你去把这人的脖子扭断了,把那双刀给我们的儿子取来,你可去吗?”
“这……”肖九拙顿时哑然失色,不许再插手江湖事,是师父离开前给他下的铁令,自己又怎敢违抗呢?肖雅君见丈夫犹豫,不禁心中愤然,跺了跺脚道:“你去是不去?”
肖九拙只是默不作声,无论妻子让他去做什么事情,他上刀山下火海都会为她办到,但偏偏是这件事,却是自己绝对不会迈过去的底线。“好啊,原来你对我说的都是骗我的!”
肖雅君带这哭腔指着肖九拙骂道。“我……雅君,不是你想的那样。”
肖九拙可被急坏了,“这事情真的不能办呀!”
肖雅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水如决堤之洪,淌了出来。这一幕教所有人都震惊了,这女人分明是与这肖九拙的师父争风吃醋。这般年纪了,竟是说哭就哭,还哭得梨花带雨,撒娇气十足。雷行云瞧着情况,心头一阵烦坠,但他向来思虑缜密,已从刚才寥寥几句话中听出了端倪。这肖九拙武艺虽高,却不知为何受了其师父的约束,不能插手这江湖事宜,那自己又何须怕他呢?想到这里,雷行云忙伸出一柄刀来:“我这双刀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既然令公子喜欢,那便赠他一把也未为不可。”
肖令一听如此,开心得鼓起掌来,对着肖九拙道:“爹,这位大哥愿意送我呢。”
肖令天真无邪,哪里猜得到雷行云只送一把,是为了方便再依样重铸。这兵刃虽然造型奇特,又藏有机括。打造起来确实要费些力气,但能解决眼前的危机却也值当了。雷行云道:“我这刀现就归你了,你拿去好了。”
肖令喜出望外,伸着手便要去接。雷行云等的便是这刻,手中弯刀机括忽地打开化作双刃,右手轻轻一送,那兵刃化作一道银光,扑向肖令的面门。肖令伸了右手在前,这刀已经越过手臂马上要到脸前,只得换了左手去接。这双眼盯在刀上,手臂扬在空中,哪里还顾及得了其他。雷行云抓住机会,右手疾出,抓向肖令的腰带,狠狠往自己身边扯去。肖令哎哟一声,刀也没接住,人却摔向雷行云的怀里。那弯刀偏过肖令越过他的头顶,直向肖九拙飞去。肖九拙刚还想着如何去哄妻子,没有分神,待得雷行云出手之际,自己虽已经做的应变,却是晚了一步。刚要上去,却被飞来的弯刀挡了去路。只见肖九拙真气暴起,掀起一层肉眼可见的气浪,如海市蜃楼一般教眼前景色模糊了一瞬间。那弯刀被他一下打在那头顶檩条之上,除刀柄外整个刀刃都透木而过从另一头扎穿了出来。雷行云挟着怀中的肖令,手持鹰爪状,扣在他的喉头,口中道:“我这也不算骗你,这刀我可是奉上了。”
见儿子被擒,肖雅君这做母亲的哪能不心急,哭着喊道:“快还我儿来!”
雷行云却是不应,对这赤砂和黑蝇道:“快去抓了狄秋,此处耽搁不得了。”
赤砂与黑蝇听到,立刻转到一边,去抓狄秋。眼见着受人胁迫,肖九拙哪里愿意。虽不知眼前这名叫狄秋的小子与他们有何瓜葛,但既然他们要抓他,自然是站在对立面才是。于是,脚下往前动了一步。雷行云盯得甚紧,见肖九拙一动,手中连忙加大了几分力道,肖令吃痛,口中不禁哼了一声。雷行云冲肖九拙:“你可想清楚了,你儿子在我手上,我可不会心慈手软!”
肖九拙顿了一顿,那脚又缩了回去。身边的肖雅君见状,破口大骂:“混球,我儿要是有个三场两短,我要你碎尸万段!肖九拙,你还不出手!”
肖九拙忙道:“你别急,他要挟不了我。令儿快躲!”
话音刚落,肖九拙手臂长出,直打向肖令的面门。“啊!”
肖雅君万没料到,自己丈夫会然对他儿子出手,极惊之下,只觉眼前一黑,接着便向后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