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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明智的忽然出现吓坏了席寸义,他急忙呵斥道:“我不是叫你们藏起来吗,你出来做什么?”
我们?好个席寸义,原来说家人都已经回去是骗自己的,居然都躲在附近。狄秋心中暗道麻烦,要是这一群人都随自己去见马进,动静未免也太大了。“席兄,别来无恙?”
狄秋随意地问候道。席明智倒是没有父亲那样暴躁,之前自己受狄秋救命之恩却还没当面答谢,眼下再次会面忙拱手行李道:“狄大哥,之前多谢……”“谢什么谢,谁让你谢他了!”
席寸义见儿子既然要谢害得自己一家如此的狄秋,急忙一把扯住儿子的衣袖,教他连礼都未尽。席明智愣在当场,刚才他听得清清楚楚,自己一家能重获自由都亏了狄秋,不知父亲为何要拦着自己答谢人家。口中忙道:“爹,狄大哥于我席家有恩,我看……”“呸,我说不许便是不许。”
席寸义红了眼,言语更加激烈,“我是你爹,你敢不听我的吗?”
话说到这个地步,席明智也无可奈何,只好作罢。好在他的举动狄秋看在眼里,看得出这人虽然是席寸义的亲子,但行止有矩、恩怨分明,不受他父亲的影响,倒是难得。“席兄客气了,狄某也没做什么。”
狄秋也不想为难他,只是淡淡道,”不过有一事,我还需提醒一下,如果两位要见马进,那也不要紧,只是还望人越少越好,免得行动起来动静太大,招人耳目。席寸义两父子下意识地往周围扫了一眼,心中也明了,如果马进当真被狄秋所擒,那芙蓉镇里里外外肯定都布满了李清知眼线。但两人都想见一见马进这个罪魁祸首,便急忙商量起来。席寸义主张一起行动,他心里还是信不过狄秋的。之前在狄秋那里吃了亏,没道理这次再被他牵着鼻子走。总不能狄秋说马进在他手里,自己便全信了。可席明智却觉得狄秋安排得没有错,要是真的一家人都一起行动,那动静确实太大。父亲性情暴躁,虽然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这个家,但是有些事情上却太意气用事,况且他心里是信任狄秋的。两人商量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就两人与狄秋同行,其他家人先回去修整。但席明智拗不过父亲,最终还提了一个要求。冲狄秋道:“马进此子可否交给我们处置?”
听到席明智提出这个要求狄秋多少有些意外,但随即明白这多半是他爹席寸义的主意。只是,马进要是落在他们手里,这性命多半是保不住了。但好在自己已经牢牢掌控了李爵,他们之间肮脏交易的秘密,从李爵处也可以获取,倒是不用太在意马进的死活。“如何处置倒是可以听二位吩咐,毕竟这马进身上的秘密逼问出来后,这狗贼的性命便一文不值了。”
“好!狄秋可别忘了你说的话。”
席寸义见狄秋答应得这么痛快,倒是十分满意也就不再为难他。回头与家人交代了一番,便对狄秋道:“我们快去快回,不要耽搁了。”
狄秋也不说什么,自己与这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便先一步走在前面领路,一行三人,一道离开了茅草屋。经过一夜的折腾,狄秋一直没有合眼,此时身心俱疲,只想着把席家父子处理妥当,好安安稳稳睡上一觉。眼下,只要用马进的人头堵上他俩的嘴,那日后便不用担心这席寸义又生出什么幺蛾子。不多时,三人终于赶到去处。梁老放了一夜哨未睡,听有脚步声忙去查看。见三人背影熟悉,衣着却是陌生,心中顿时讶异,赶紧从隐蔽处跳出来大声喊道:“什么人!”
这一声呼喊,一来是为震慑对方,二来是为了通知大伙儿,这边有情况发生要赶紧警戒。可当认出狄秋后,梁老却是又奇又喜。“你怎的穿了这身衣服?”
梁老走到狄秋的身边抽动了一下鼻子,“还都是酒味。”
“梁老好厉害,这都一夜过去了,还嗅得到酒味。”
狄秋笑着夸了一声,“这里头的事情待会儿再慢慢解释,先带我们去见大家吧。”
梁老虽然心中一阵嘀咕,但看着席寸义父子跟在身后,便知道事情应该已经成了,便放心带了狄秋去见众人。梁玉舟见儿子安然返回,忙迎了上去:“秋儿,我可担心死了,昨夜事情可办得怎么样?”
“娘,你多虑了,虽然中间出了些状况,但还是顺利摆平了。”
狄野也笑容满面地迎来:“我都说了,你吉人自有天相,你娘却是担心了一整晚都没睡。”
“哪有你这样做爹的,秋儿此行可是冒着巨大的风险,你却是一晚上都不见踪影。”
梁玉舟不满道。狄野只是笑了笑却是不言语,做父亲的又哪有不担心儿子这么一说。梁玉舟不知道的是,昨夜狄秋自出城以后,狄野回来报了平安就又忙不迭地跑去李清知府外蹲守,直守到狄秋与李清知出现,这才安心回来。这边其乐融融之际,身后的席寸义忽地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们的重逢。众人见到席寸义,有的担心,有的不满,还有的冷眼相待,却无一人是欢迎的。吕城出声道:“席老爷这番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席寸义本就与吕城有隔阂,只是哼了一声却不答话,正眼也不愿看他。对着狄秋道:“马进人在哪里?”
一听这席寸义问马进的下落,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心中都想着狄秋怎么把这事也说给他听了?一旁的吕城见席寸义摆脸色给他看,心中兀自有气,但碍着狄秋的面子也没发难。又道:“你找马进做什么?”
“做什么?我还以为吕老爷聪明绝顶,我不说也知道我要做什么呢。”
吕城与席寸义平辈,却称呼他老爷,本就是为了取笑,这会儿席寸义便原封不动地还了给他。“你……”吕城气结,“这马进可是我们费尽周折才抓到的,凭什么你说见就见?”
席寸义反唇相讥:“若不是我为你们争取了许多时间,别说这马进,我看就凭某些人的微末伎俩,恐怕连只老鼠都擒不住吧。”
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吕城的身上。吕杏儿见父亲受辱,气不过站出来道:“你那叫争取吗?明明是自己犯蠢被那李清知抓了去,却还有脸说,一把年纪了真不知羞。”
言罢,还做了一个鬼脸。见吕杏儿这小辈出言不逊,席寸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可要出言教训却失了长辈风范,只好强忍住,转过头来对狄秋道:“狄秋,你先前答应我的话可还算不算数?”
这里的人,没一个人对这席寸义有好感,再说下去恐怕非得动起手来。狄秋只好忙道:“自然是算数的。”
说罢,对着吕城问:“马进现在人在哪里?”
吕城心中虽然疑惑狄秋为何要将马进的事情告诉席寸义,甚至还答应要让席寸义见马进,但既然狄秋这样问,也不好不答,便向后一指:“黑目兄弟带马进去河边饮水去了。”
“饮水?这里不是取了不少水储着吗?”
吕城还没来得及答,吕杏儿就笑嘻嘻地道:“都是黑目大哥的主意,他讲马进栓着牵到河边去了,说是去遛狗呢,还说……”“杏儿,姑娘家的,这样子成何体统。”
吕城皱着眉头斥道,“赶紧去帮着你梁伯母去生火做饭,狄秋这一夜劳顿肯定是饿了。”
“哼,就你们大男人做得,我就说也说不得吗?”
吕杏儿莫名挨了一顿骂,跺了下脚气呼呼地走了。吕城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女大不由人,只怪自己太宠她,现在却连自己的话也不听了。旁边的席寸义一听吕城说马进在河边,也不管那么多,忙带着儿子朝远处走去,狄秋只好也跟在了身后追去。可到了河边,三人东张西望,却不见一个人的踪影。狄秋心道古怪,这条河河道不宽,能取水处也离得很近,怎一眼看不到黑目的身影。狄秋只好大声喊道:“黑目!你在那里?”
喊了好几声,仍旧不见有人回应。狄秋心中大喊糟糕,可不要出现了什么意外。席寸义立在身后心中顿时动摇起来,出声不客气地问道:“狄秋,你该不会是耍我们,那马进压根就不在你的手里。”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怕黑目他……”狄秋心急火燎,这马进出些什么事情,他倒是不担心,怕的却是自己的好友出了什么事情。就在这时,狄秋忽然见到那河水中央忽然泛起一团水花来,隐隐约约有一只人手伸了上来。狄秋“哎呀”了一声,二话不说,赶紧纵身跳进水中,向着那水花处游去。那只人手扑腾了几下,又沉了下去。岸边的席明智见了,口中大喊:“狄大哥小心,水流太急了!”
身在水底的狄秋,初时还不觉得,但越往河道中央游去,那水流的阻力就越大。虽然狄秋水性不错比当初为了解开石银匣的机关,所潜入的那个水潭可要湍急得多。更何况此处是变化无常的活水,稍有不慎就会被水流冲走。在水中起起伏伏数次,狄秋总算逼近那河道中央,可那只手却不见了踪影。狄秋心中大急,又往水底潜去。水下泥沙散乱,视野极小,完全看不到下面的情况,狄秋只好凭着双手去摸索。就在这时,一只手猛地抓住狄秋的手腕,一股红色的液体在水底下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