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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凡和秋婈换了便衣,骑马沿着铁马镇往东南方向,沿着诧风原外查看。放眼望去,目苍白丛丛的桦木林,大片枯黄的草场,一条宽阔安静的河流环绕平原的地面流淌。
骑马站在高处俯瞰,落凡赞叹道:“可以预见春夏时节,这里的景色定然美丽。可惜,人总想着追求更好,结果总能把身边的美好变成荒芜。”
秋婈也叹:“人的本性和地里的草无所不同,漫无目的的繁衍,吞噬。有时候想想,好也罢,坏也罢,总在混沌颠倒。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这里每一块土地我都很熟悉。家族被灭,护澜山庄被贼人占据,复仇之心如火,可仔细想想,世间从没有永恒的事物。护澜山庄以前是我父亲打拼来的基业,可在我父亲之前,它的主人又是谁呢,谁又能长久的占据呢。”
“心境变化不小呀。最近是交新朋友了?”落凡笑道。
“待在风月场所,见惯恶俗习气。君子慎于世,最近便多看了些书。不说这些了,你想出对付司马月的办法了吗?”秋婈。
“如今司马月也只剩下这一处兵马,不着急除掉,不然真把四大家族逼急了,或许还能惹出大麻烦。诧风原距离龙城有四十里地,只要将它孤立,司马月便无法作为。我来查看地形,便是要想出孤立它的办法。”
“孤立?这要做么做呢,难道要在龙城和诧风原之间建立障碍?”
“对。诧风原要想支援龙城,必须走铁马镇。如果我把铁马镇打造成为一座城池,那么便能遏制诧风原的兵力,司马月手里最大的王牌便成了死棋。不仅如此,除了建造城池,我还要在铁马镇外围挖出一条河,并在两岸种植大片荆棘林,让那十几万骑兵便无法越过。”
“嗯?建造城池,还要挖河?这样是要花费大量人力、金钱和时间的,再说这样大的工程,唯有天都王同意才能实现。李本心会同意吗?”
“这件事对李本心来说,一本万利,他会同意的。这铁马镇除了能遏制诧风原,对于南面的南王同样有遏制作用,对保卫龙城是有很大作用。李本心胆小怕死,他喜欢做这种事。而且这件事也无需要他出钱出力,我打算让皇甫天荣出面去做,而且让他推你做这新铁马城主。”
“你的意思,让皇甫家出力建城,如此倒是顺理成章。可我哪有资格当这个城主呢。”
“只要暗中挑明,你是马天阳的女儿,能帮助李本心收服诧风原十几万铁骑,李本心便一定会答应的。新城建立后,我便会铲除四大家族后,到时诧风原兵马我会帮你取回。”
“我明白了,那我下午便将皇甫天荣喊来,咱们一块儿商议细节。”
“不急,不急。这件事呢,由你和皇甫天荣单独商议,可以说是我的提议,但不要让他知道我来过马镇。现在别人都以为我在医文阁治病,不可暴露我的行踪。”
“皇甫天荣是你结拜兄弟,你连他也不相信吗?”
“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平阁的规矩,皇甫天荣性格不够稳重,没有担当大事的能力。如今他被降级,没有权限知道太平阁的核心机密。”
“我知道了。对了,说到皇甫天荣,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最近,他和张非玲走的很近。我探得消息,皇甫天荣和张非玲如今两情相悦,似乎有婚娶的意思。”
落凡眉一皱,不悦道:“他们怎么搞到一块儿了?皇甫天荣已有相好的,前段时间还一直缠着我帮他,怎么如今把心思转到张非玲身上了?再说,张非玲个性要强,是个眼高于顶的人,她怎么可能看得上皇甫天荣呢?”
秋婈一笑:“你是不是嫉妒了?不过可以理解,皇甫天荣那个相好的,我也知道,毕竟是个不入流的妇人。虽然长得好看,但也仅此而已。皇甫天荣是富家子弟,一时觉得新鲜罢了。而张非玲才貌双绝,是龙城有名的豪门千金,论样貌品性,甚至心机,全要多胜几筹。自从张若虚大人遭难,张非玲成长不少。她真想要以联姻的方式,为自己某个未来,这也未必不能。毕竟,既然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了,那么只好嫁给对自己最合适的人了”
“张非玲如今是布衣军之主,嫁给皇甫天荣,对我们太平阁自然是有好处的。可我担心的是,皇甫天荣玩心未退,张非玲与他未必是良配。不过,这种事外人也无法插手,任由他们自己发展吧。走,回风月楼!”
……
两日后,天晴气朗。铁马镇大街上,忽来五百骑披银甲、配银鞍的威风武者。那一行人后,还押着十辆马车,上面满载银箱。见一众来到,百姓交头接耳谈笑起来。说这关西谁财大气粗,今日果然带来十万两银要娶风月楼金凤花魁。
来到风月楼门前,关西谁停马,仰面一大喝:“金凤娘子出来吧,老子把十万两白银押来,今日我不仅要看你的长相,还要你跟我回家洞房,哈哈。”
听到喊声,不多时。秋婈携带十几护卫,自二楼款款而下,依然是金面具、红衣裙,婉约风情更多。来到门外,躬身笑道:“关大侠,果然如约而至,小女子佩服。”
“不必佩服,只要讲诚信便是。钱已经带来,现在便上马跟我回家吧,以后老子管你富贵荣华,当我小妾,可比待在这里卖笑风光。”关西谁粗犷一笑。
“大侠说得是,既然讲诚信,那么便先验银吧。若银两不差,那我自然跟您回家。”秋婈微微一笑,挥手让一众黑衣蒙面的属下上前查看。
关西谁却使了个眼色,让部下挡住来人去路,板起脸道:“怎么姑娘不信我关某。我关某乃诧风原大将军,掌柜三万铁骑,难道还能为区区十万两银子蒙你一个女子。你当街验银,岂不是要打我的脸。”
秋婈呵呵笑道:“关大侠哪里话,既然是买卖,既然当银货两清。当街点银,正是显示公平,也是彰显大侠家世富贵,哪里敢不给你面子。”
“哼!我可没有功夫跟你当街扯这些。说是银货两清,可我还未曾看过你的样貌,这如何算是两清。若你能先让我看看你的脸,那我便让你验看银子。”关西谁邪冷笑道。
秋婈摇头道:“大侠莫不是忘了规矩。我金凤的脸,只有我未来夫君能看。而只有我得了十万两银子,才算我夫君。如今您违背规矩,可是为难小女子了。”
“规矩?我关西谁凭什么听你的规矩。现在规矩该了,我要先看你的脸,然后付钱。若你长得丑,我还未必答应呢。”关西谁哈哈笑道。
二楼前,赵雪和落凡正在喝茶看戏。
赵雪笑道:“看来,你又猜对了。关西谁带来的并没有十万两银子,不然何必不让查验。”
“关西谁不过是个将军,便是家资丰厚,也不可能拿出十万两白银去买一个看不见样貌的女子。我估计他箱子里连五千两白银都没有。这些莽夫都是一个脑子,弄点箱子充门面,然后把人抢走,等人家发现上当,他只管耍赖便是。”落凡笑道。
“这些强徒果然可恶。不过,万一他真拿了十万两银子来,你又如何办呢?”赵雪好奇问道。
“那我便下去跟他抢呗,江湖以强为尊。我又不缺钱,大不了抬价一百万两气死他。”落凡笑道。
“不亏是你。那咱们就看看,这诧风原第一高手的厉害吧,听说他的绝技‘铁马冰河’依然练到最高重,甚至能和宇文澜的狂狮掌过招,今日可得好好见识一番。”赵雪笑道。
眼见关西谁耍赖,秋婈拱手笑道:“既然要改规矩,那自然有该规矩的理由。请关大侠楼中细细商议,不然大街上斗嘴,百姓以为我们关系不和呢。”
关西谁想了想,笑道:“好!只要能商量便是,那兄弟们楼中喝酒去!”
留下五百铁骑门外看护,关西谁带了十几心腹部将,走进风月楼。
来到风月楼中,却见楼中空空,往日的秀女粉娘,今日一个也不见。关西谁心中警惕,回头问道:“今日楼里的姑娘和支客呢?”
秋婈笑道:“关大侠说笑了。我乃是风月楼此处楼主,既然我要嫁人走了,自然早有准备。等我离开,风月楼会另派楼主来,如此才能再开门迎客。”
“哈哈,原来如此。看来你对嫁给我,倒也蛮上心的嘛。”关西谁哈哈一大笑,却还是给属下使了个眼色。当即四名心腹,向楼上、后院搜查去。
楼上,玉海大禅师一众正躲藏着,准备听候命令动手。却忽然听到两个人走来的脚步声,一众人当即敛声藏在门外。待那两个人来,玉海大禅师猛地出掌,扑哧两声便对方喉咙捏碎!“噗!”两声鲜血喷出。
关西谁坐在楼下,耳朵敏锐察觉不对,猛然一睁眼看向秋婈。笑道:“金凤姑娘,往日皆是夜里来,看不真切。今日一看,你这风月楼当真明晃晃一片,你也比往日更加漂亮动人呢。”
说着话便凑近秋婈,猛然一伸手便抓向秋婈。
“砰”一声,秋婈身后站着的向硅一步冲拳挡去,一拳便将关西谁打退七八步远。
“高手!想不到,风月楼竟然藏着如此厉害的高手,你们设局请我来,究竟有何图谋?”关西谁一瞬拔出背后金色七节鞭,面色铁冷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