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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济阳微微一笑，倒也没啥激动，打工嘛，还是在窑子里，有啥值得激动的。跟在滟娘后面一路走进阁楼，面对围观人群各种各样的目光，他心里坦然。
“是金子总会发光，在青楼里发光也是一样。”
进了门，四处张望一圈，呦呵，场面挺宏大。再朝那打得热火朝天的地方一看，哟，玩的花样挺多，尺度挺大，嫖娼合法的年代就是不一样。
在滟娘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姑娘，一个叫怜香，一个叫惜玉，也差不多十五六岁的年纪，正值青春懵懂。整日待在这种环境里，难免早熟。
二人边走边偷偷地朝孙济阳瞟上一眼，眉宇含笑，面露羞涩，显然动了春心。
“这小弟弟笛子吹得真好，长得也帅，楼里的乐师不是斜眉歪眼就是歪瓜裂枣，总算来个顺眼的了。”
“这小弟弟得到滟娘赏识，将来一定有前途。看他这青涩的模样，估计还是个雏，嗯，可以发展一下。”
跟在滟娘身后沿着楼梯一路上行，孙济阳特意盯着她屁股好好看了看，“好像没有狐狸尾巴，她是狐狸精么？”
看着看着又忍不住将她上下都扫了一遍，“嗯，这娘们身材真好，皮肤也好。她一句话就把我招了进来，应该就是老板娘吧？”心里有了初步判定。
几人走到舞台上的时候，肥猪跟麻子那边已经分出了胜负，肥猪凭借体重优势，终于把麻子干翻在地，不过自己也是鼻青脸肿，头破血流，惨得一塌糊涂了。
“扶这位爷去我房里好生梳洗一下，我稍后就来。”
“是。”
在滟娘的吩咐下，两个丫鬟扶着肥猪艰难站起，踉跄着离去。肥猪揉了揉鼻子搓了搓脸，临走前朝滟娘看了两眼，惨兮兮的脸上堆满淫笑。
滟娘看都懒得看他，径直站到舞台中央，对孙济阳淡淡说道：“有多少本事尽管使出来，若能博得满堂彩，每月给你两块糯玉。”
别的乐师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妈的，老子一个月才一块糯玉，这野小子哪来的。”看向他的眼神中立时带上了不善的色彩。
楼里的客人见滟娘又要跳舞，立时兴致大起，一个个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向舞台中央。这点阵仗孙济阳自然不会虚，二话不说，吹起了一首节奏明快的乐曲。
笛声一响，滟娘翩然舞动。头一段旋律先体会乐曲的节奏和韵律，孙济阳也仔细地观看她的舞姿和气质。
“明眸皓齿，艳冠群芳，有傲气！”
开篇一过，笛声陡然上扬，激烈而澎湃。滟娘身姿大展，娇躯如花绽放，旋转跳跃，火红的裙摆高高扬起，雪白的玉腿动人心弦，将那傲人的身姿尽情展现。
“浸淫尘世，孤芳自赏，有孤独。”
激烈过后，笛音转为低沉舒缓，丝丝如雨，绵绵细长。滟娘收敛身姿，双手捧心，神情哀怨凄楚，我见犹怜，直像一朵孤立在秋雨中的海棠花。
“淡看红尘，浮华涤荡，有厌倦。”
笛音再转高昂，可远不像开始那样激烈，两高一矮，浅尝辄止，想再回归那种激情澎湃，却怎么都感觉力不从心。滟娘弓身下腰，痴痴凝望着空荡的楼顶，眼眸中微微闪动着一丝晶莹。
“情思寂寥，心尤未冷，有期盼。”
笛音变得平稳舒缓，柔和而宁静，好似一只温柔地手掌，轻轻抚慰着受伤的心灵。滟娘脸上泛起笑意，笑得干净澄澈，不带一丝杂质。她的舞姿也变得轻柔如水，兰花指尖，莲步生烟，杨柳腰肢款款摆动，一举一动极尽美感。
曲毕，舞停，她好似嫦娥邀月一样站在那里，四周一片沉寂。众人看得沉浸其中，久久难以回神。待第一下掌声响起以后，整个阁楼的气氛被瞬间燃爆，叫好声和呐喊声恨不能把楼顶掀翻。
“这女人，舞跳得真好，着实有才。”孙济阳放下笛子，也真心实意鼓起了掌，心里对滟娘平添一丝敬意。
滟娘痴痴地站在那里，心绪久久难平，“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跳舞跳得这般畅快。”
舞随音动，音随心动，一切都是那么的合拍。她回身看向孙济阳，见他笑得那样纯净，那样自然，一丝异样的感觉在心里慢慢化开。
微笑着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肩膀，“不错，一个月三块糯玉。”又对一旁的小丫鬟说道，“怜香，带他四处熟悉一下，好生安顿。”说完便离开舞台，回房去了。
“是。”怜香咧嘴偷笑，暗自窃喜。惜玉跟着滟娘离去，心里嫉妒的不行。
“哇，那小子笛子吹得真好，只怕过去王宫里的乐师也就这水平。”
“不错不错，曲好舞好，今后这香源阁得常来了。”
“滟娘从哪找来这么个宝贝，以前怎么从未见过，有如此技艺，不该籍籍无名啊。”
“这下可好，城西春月楼的风头又得被压下去了，锦娘的嘴都得气歪。”
众人看着孙济阳离去，纷纷指指点点，评头论足。楼里的其他姑娘们也跟犯花痴一样盯着他，眼睛里直冒小星星，“哇，这小弟弟从哪找来的？长得又帅，又有才，不管了，若能勾搭上他，姑奶奶就从良。”
一众乐师则是唉声叹气，不住地摇头，唉，看来饭碗要被抢了。
“小弟弟，你叫什么？哪里人士？身高多少？体重多少？穿多大的衣服，多大的鞋？家中父母可在？可有婚约在身？喜欢啥样的姑娘？”
怜香带着孙济阳在阁楼里外兜兜转转，一连串的问题给他问得一脸蒙圈，心里无奈一叹，“我才十五岁，还没成年呢，你这小丫头，这么迫不及待就要下手了？勾搭未成年犯不犯法？”
不过见她这么热情，心里也道正好，本就想找这里的人多打听情况。
“怜香姐，能偷偷问你个问题？”他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一丝神秘。
“问，尽管问，姐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怜香赶忙咧着嘴将耳朵凑了过来。
“那位滟娘是咱们老板娘吧？”
“老板娘？这称呼倒是新鲜，她是这里的东主，差不多一个意思吧。”
“她的眼睛……为什么是……紫色的？”
小姑娘听得一愣，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你这人，莫不是石头缝里长大的？这种事情都不知道？”
“嘿嘿，小弟自幼在山沟里长大，没见过世面，还请姐姐多多指教。”
“没见过世面？”怜香一脸狐疑，心想，“你在滟娘面前那么镇定，脸不红心不跳，可不像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过很快就被他那张帅脸给整迷糊了，也懒得多想，对他娓娓道来。
“世上有四种人，并称‘四牲‘，像我们这种黑眼睛的就是普通的凡人。滟娘那种紫色眼睛的是巫精，他们是由岐兽修炼变成的人形。绿色眼睛的是妖精，本体是凡人，但是吸收了岐兽的精气，可以变成兽形。身上有兽征，但是眼睛是黑色的那些，是异人，他们是由巫妖跟凡人结合生出的后代。凡人和异人不能幻化，而巫妖都可以幻化成人兽两种形态，可厉害着呢。”
“原来是这样，那他们的兽形都不一样喽？就像滟娘，她的兽形是个啥？是不是狐狸？”
“滟娘可不是狐狸精，她的本体是一头一界赤蟒，有你腿那么粗。”
“我去！原来是个蛇精！一界？一界是啥意思？”
“岐兽共分四界，体型由小到大。一界是最小的，二界的有两三个人那么高，三界的就吓人了，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这么大！？那四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