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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宁提着角芸做的糕点，一路朝书房出发，她是来感谢上官佑赠药的。
上官佑无意一瞥，恍惚间好像看到了提着篮子，款款而来的谢宁宁。
上官佑猛地一怔，狠狠摇摇头，怎会无端生出幻觉，臆想起谢棠薇来。
“上官公子。”
软糯的嗓音从门外传来，猛一抬头，上官佑便看到了从门外探出脑袋的谢棠薇。
“我是来给你送糕点的，感谢上官公子的赠药之恩。”
上官佑嘴角微微勾起，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随即板起脸，冷冷嗯了一声。
“不用感谢，你替我挡了一鞭子，我赠药给你，我们扯平了。”
无视上官佑的冷脸，谢宁宁一只脚跨了进来，将篮子递了过去。
“听说你喜欢吃绿豆糕，我特意准备的。”
谢宁宁将篮子放在上官佑的书桌上，自顾自打开盖子。
上官佑偷偷瞥了一眼，洁白无瑕的碟子整整齐齐摆着五块大小一致的绿豆糕。
看上去用心了。
上官佑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发大了，伸手拿出一块捏在手里。
“你亲手做的，能吃吗？”
亲手？不不不？谢宁宁特意吩咐角芸做的，不过最后装盘、盖盖子是她做的，三下五除二，约等于绿豆糕自己亲手做的。
“这个……肯定能，必须能。”
角芸出品，必属精品。
上官佑轻轻咬上一口，入口松软细腻，清香绵软，没想到谢棠薇做起糕点还不赖。
谢宁宁望着上官佑的书房，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这是谢宁宁第一次来上官佑的书房，整个书房很大，几乎占了大半个院子。
书房里整整齐齐摆着几十个架子，每个架子分门别类挂上了竹排，架子上放满了竹简，
这规模，不亚于一个小型图书馆。
“这些竹简，我能看吗？”
上官佑嗯了一声，随谢宁宁去了，只要她不捣乱影响他。
谢宁宁搬下一捆竹简，随意找了一个矮桌，解开竹简的绳子，缓缓摊开。
她之前见过空白竹简，书写过后的竹简，她还是第一次见，她像第一次进入实验室一样心怀激动。
一捆，两捆，谢宁宁看书的速度很快，很快地上堆起了一座小山。
谢宁宁抚摸着竹简上的密密麻麻的字迹，一时陷入了沉思。
一本书，靠竹简书写，要砍多少根竹子？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要写到猴年马月？
谢宁宁越发佩服古人，同时她反问自己：造纸吗？
现在需要造出洁白无瑕，薄如蝉翼的纸吗？
她这样算不算改变历史？
谢宁宁一直有一种担忧，担心自己的蝴蝶翅膀，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巨大的连锁反应。
硝石制冰、冰鉴的诞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如果若干个微不足道的小事加在一起，会不会引起巨大的蝴蝶效应。
谢宁宁也不知道。
她拿起桌子一侧的毛笔，在竹简上写下造纸术的基本流程。
不知何时，上官佑起身站到了谢宁宁的身后，看她提笔书写:切麻、洗涤、浸水、蒸煮、捶捣、打浆、抄纸、干燥。
每一个步骤做了简单的标注，最后在竹简的最左侧写上了造纸术三个字。
上官佑脸上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竹简上的内容，他虽然看不太懂，但是冥冥之中，他感觉到竹简上的造纸术可以改变这个时代。
天空一声惊雷，素言真人抬头望天。
“一个令时代发出巨大变化的神物，要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