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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子里,张元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嘴里呼哧呼哧的。
元熙倒没那么累,一回来就去了厨房,所以没有听见二嫂的话,不然他又要笑出声,一直笑也挺累的。
“你这是咋了?后面有狗追你们啊?走这么快。”
这个问题张元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含糊其辞,“没什么,锻炼身体。”
她看着在屋里的丈夫累成这样,还特地去大门口外面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看见了族长,两人寒暄了几句,目送着族长回去。
厨房里。
元熙一回来就过来找人,三个儿媳妇还有侄媳妇、虎子媳妇等人都在这忙着烧水。元熙出门前吩咐的,自从水紧缺后,他就没痛快洗澡了,现在正好有条件,这要好好洗一下。
虎子一家就三口人,所以一路上就融入了元熙一家子,都是亲家,也算一家人。
“爹,你回来了。”
“三叔,咋样?水井里的水多吗?”
“咱们今天还走吗?”
几人七嘴八舌的,元熙连忙叫停。
“族长说了歇息一天,明天再走。水井里水挺多的,你们放心,磊子大兴他们在排队,快轮到他们了。”
“今天咱们一家子都好好洗洗,再不洗人都臭了。”
元熙嫌弃的闻了两下自己的衣服,“衣服也该洗了,总之有什么该洗的今天统统洗一遍。”
长辈发话,几人连连点头,其实她们也有点嫌弃自己身上的味道,一股馊味,加上汗臭味,也就是大家都一样,谁也不嫌弃谁。
呃,元熙刚开始可嫌弃了,时间久了熏着熏着,他也就适应了。
比起村里其他人家,他们家还算好的,因为元熙爱干净,他们也有样学样,连家里的小孩子都收拾的比村里的其他孩子齐整。
一整天,在一家子洗洗刷刷中度过,只是辛苦了张磊等人来回不停的打水,最后他们驾车去水井打水,直到把水缸装满了再回来,效率一下子就上来了。
后来柴火不够,还去捡了一趟柴,张磊等人差点哭出声,感觉比在路上还累,一瞬间他们冒出了跟顺子大儿子一样的想法,还是在路上好。
他们家来来回回好几趟,动作这么大,村里其他人知道了,加上族长家也在洗,有些村民就学着,有些村民不在意这个,也不理会。
等到第二天出发之后,一村人重新聚集在一起,那些没有洗漱的村民们,就跟白纸上的黑点一样明显。本来大家都臭,现在就他们臭,其他人都躲着他们走,跟他们说话都要憋着气。
感受到了被排挤的感觉,他们委屈的抱团,看着周围的一大片空隙,脸红耳热,羞愧不已。
远离村庄后,元熙在车厢里随着车子摇摇晃晃,闭目养神,说实话,他都要习惯这种跟摇摇车一样的感觉,就是坐久了屁股会麻。
车子一停,元熙睁开眼睛,“怎么停了?”
“不知道啊,爹,应该是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最近幺蛾子怎么这么多。
没等元熙开口,张焱自觉的下车去前面打听发生了什么。
过了会儿,他跑回来,“爹,不好了,前面有人堵着路了,族长让你跟虎子哥过去。”
从那座空村开始,元熙就有预感,他们会遇上其他流民,没想到刚走出那个村子第一天就碰上了。
离得近就是好,元熙有一点点羡慕,他们累死累活的走到人家的起点,真是越想越气。
“我过去就好,虎子留下,你让虎子指挥村民变换队形,防守。前面有我,你们注意后面,别被人偷家了。”
“诶,好。”
他跑着去找齐虎。
元熙跳下车,飞快的跑到前面去。
此时队伍前方,族长带着保卫队在岔路口跟人对峙。
气氛紧张。
比起张家村人手一根长矛的制式装备,对面的武器五花八门,什么草叉、菜刀、锄头、铲子,就连扫把都用上了。
对面的村长看着张家村,头上直冒冷汗,这群人气势凌厉,跟他以前见过的土匪杀人时一个眼神,绝对是见过血的,还训练有素,再看了一眼自己背后的乌合之众,忍不住擦了擦汗。
他一有动作,族长也紧张了,对面人可不少,不过好歹也是团灭过山匪的,族长定了下心神,朝着对面喊话,语气严肃,有种一言不合就要开干的感觉。
对面李家村的村长后背都湿透了,心里有点委屈,大哥,咱们就是在岔路口碰见了,你们要是想先走,我们可以让路啊。
还没等他开口,元熙就赶到了。
元熙路上顺便给几个负责人传了话,安排妥当后,赶到现场,看着对面的人手,第一时间心里比了一下双方的武力值,确定了打起来能轻松取胜后,放松了不少。
“族长,发生什么事了?对面找我们麻烦?”
元熙还不知道双方是因为什么对上的,不过肯定是对方的错,嘿,他就是这么护短。
李家村村长看见对面又出来一个人,那人一出来那些拿着长矛的人脸色恭敬,有个人还专门给他递武器。
这是来了个更厉害的,李家村村长汗流的更快了,听见元熙的话,他一下子绷不住了。心里哀嚎,我们村哪里敢找你们的麻烦,你也太看得起我们村了。
怕对面一言不合就动手,他也顾不得颜面了,从心的说道:“对面的老大哥,我们李家村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你们要想先过去,我们可以让路的,你们先请,我们不急。”
说着还怕他们不信,李家村村长立马让村民后退,给他们让路。
这一副怂样子,看着也不像找麻烦的人,元熙转头看向族长,眼里都是疑惑。
族长干咳了几声,“你是不知道,当时他们直勾勾的盯着我,我这不是一看到对面人多就有点紧张。”他又找补了一句,“那眼神可吓人了。”
李家村的村长听了有点尴尬,“老大哥别误会,他们就是看你在喝水,有点渴了,没有其他意思。”
“这一路走来,找到的水越来越少,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