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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的名字叫禅院直哉,起名字的思路和“甚一甚尔”这种一字传承如出一辙,不仅术式出色,在咒力的操作精度上同样不俗,担得一句“天才”的称呼。
连带直毘人的心情也跟着变好,据不可靠小道消息,这人最近喝酒的时候甚至能拍着桌面直接唱起来,一副人生圆满,未来有望的模样。
虽然没有正式见面交流过,但就连阿镜这个大多数人“无事不登门”的小房间里都流进来过禅院直哉的传闻:比如这孩子在锤炼术式的同时还学了钢琴,而且两边的功课成果竟然都很不错。传话的人是个没有术式的躯俱留队成员,言语之间带着羡慕的语气。
她最近确实会听到淙淙的琴声,想必就来自于那位年幼且天赋异禀的嫡子。
像是孔雀一类的动物会靠着鲜艳巨大的羽毛来增加求偶能力一样,这本质上是一种“从容的炫耀”。炫耀自己可以浪费如此之多的蛋白质,生长有如此冗长而影响行动的羽毛,却仍旧能够顺遂地在危机四伏的世界当中存活下来——某种意义上,这个世界对咒术师而言也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危机四伏”。
乐器和学习的成果似乎再次佐证了这孩子的天赋,而就在这时,有人在会议上建议道,不如让镜来看看这孩子的未来吧。
不是“明天怎样”,“一个月之后怎样”这种未来,而是从今往后(これから),极目远眺,看向更远更远(もっとさき)的可能性。
就连当初的五条悟都没有这种待遇——毕竟和年幼的六眼见面也只不过是惊鸿一瞥,无法观测到十年后二十年后那般遥远,而现在,这群人却要燃烧起护摩,举办盛大的仪式,来提前获悉禅院家最年幼的天才即将在将来摘取怎样的桂冠了。
而这让她显得有些为难。
“远未来可不是说看就看的事情,时间节点越是遥远,未来就越是不清晰,说到底,我只能够看到可能性最大的结论,而且那很有可能只是转瞬即逝的画面,或者意义不明的片段。”
她皱着眉头:“因为时间实在是太远了,就连解读起来都会变得语义暖昧……”
纵观整个世界的历史,也诞生过不少精准的大预言家,包括俄狄浦斯王杀父娶母的悲恸命运,包括一些出名的灵媒和占卜家,但他们的预言往往都以出其不意的形式实现,在最初叙述的时候,未必能讲明白前因后果和具体的个中逻辑。
“那就够了。”
禅院扇开口,神色中隐约带着不耐——他自己也想成为家主,只是竞争不过现任,又不甘对方生出了有才能的孩子:“不需要太详细,你尽力去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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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尽力,也要择良辰吉日,要做些讨彩头的仪式,更需要那种能够让他人咒力得到增幅的辅助型咒术师。于是禅院家像是巨大的机器一样运转起来,但这种运作尚未波及到位于台风眼的两个当事人。
直哉最近的新兴趣是那个甚一前辈的弟弟,大家都说这人一点咒力都没有,是整个家族里位置垫底的废弃物,但他却从一时好奇带来的惊鸿一瞥当中,理解到了这种天予咒缚所蕴藏着的威慑和高山仰止一样的情绪。
“……这就是你到处躲人最后翻进我这里的原因?”
阿镜实在憋不住笑,实际上,她现在也已经快要笑出声了:“这里就快是女子国中生的房间了,进来的时候至少要敲个门吧。”
“你提前就能知道,敲门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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