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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着榻沿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姑娘眼睛雪亮,饶是景昭定力再好,脸上的热气也久难散去,极不自在。
略作思忖,景昭又开始在床褥之上写起字来。
谢过搭救之恩后,他得知自己确是被这姑娘所救。而在她的猜测之中,他是哪家富商之子,应当是路遇恶霸劫财,遭毒打一顿后,最终被扔在那死巷之中。
难怪会问他是否无需劳作……
想起这话,红迹又攀上耳根,景昭将拳抵在唇边虚咳几声。
沃檀笑嘻嘻上榻与景昭相对而坐,可几番张口欲言后,还是暂且按耐下心头的跃动,还是决定等景昭哑疾痊愈了再说。
她越看越喜乐,这人的脸真是一等一的白净,好些人的腚都没这么嫩生的,要说不是大户人家公子她可不信。
自己可真是走运,捡了个能换钱的活宝贝。这人文气成这样,粗看就知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物,身家铁定不会令她失望,谢金少说能给个千儿八百两的吧?
这样想着,沃檀收敛心绪,重新扬起的笑容中几多讨好:“你饿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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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走得快,夜色倏然而至。
月光透过窗牖照进屋内,泼出几道清晖。
景昭僵直着身子躺在榻上,他的腰被抱着,肩旁便是酣梦正沉的一张俏脸。
天黑不久,这姑娘便拖着枕头钻进了他的被中。彼时他自是怛然失色,可她却说这几晚二人都是共寝一榻,还振振有辞,道是怕他夜半发病。
他试图与她陈述男女大防之理,可她却不由分说便将他推倒在榻上,旋即手脚便箍了上来,那时他气血沸涌应当昏过片刻,醒来便是这幅模样了。
半幅身子都扑在他身上,挪不动,挣不脱。
女儿家独有的芬香便在鼻底,景昭心下满是无奈。
直白懵懂,不谙世理,这姑娘委实令人难以招架。
暗自叹了口气,景昭动作放松,一寸寸向后挪移间,脑际甚至冒了层薄汗。
便在脱身眼就要成功之际,沃檀长长地呼吸了一声。
好在不是将醒,她在眉间重重打了个褶后,抱着景昭眼疾手快推过去的软枕,翻了个身。
景昭终是摆脱了手脚的桎梏,可沃檀的脸埋在枕中,右手则垂落榻旁。这般撩腿伏趴的姿势,令她的玲珑曲线直逼人眼,就连小衣都蹭起了一角,露出莹白的后腰。
闹了个面红耳赤,景昭自榻上坐起,正想替她把被盖上时,却倏地瞥见她光裸的后足之处,有枚纹印。
这般注目女儿家的身子本为唐突之举,可那纹印,他却是识得的。
通体青绿,尖喙朱红,两道黑纹由眼头贯穿至剪羽。
异化的黑眉柳莺,是六幺门人的图徽。
被这图徽攫住心神,景昭眼中明灭不定。
倘若他不曾记错的话,刺杀他的人,便是六幺门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