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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客被管家引了入府后,沃檀登时便扑了过去:“阿兄!”
沃南接住她:“我来寻王爷。”
“嗯?那不着急。”沃檀巴着人不放:“我先带阿兄走一走吧?这府里好大的,还有湖能泛舟!”
她像只归巢的乳燕,又像个得了宝贝的孩子,急于带阿兄逛一逛她如今生活的地方,看她现在住的什么宅子,享的什么福。甚至还藏了小心思,想让阿兄也住进来。
然而沃南却拍拍她的头顶:“我有正事。”
得阿兄坚持,沃檀只得松开他的衣袖,老大不高兴地把人给放了。
秋天的夜来得早,从申时初到申时正,便已完成了日与夜的交替,沃檀在暖阁外头徘徊许久,好不容易见里头出来人,却只有一个。
“我阿兄呢?”沃檀东张西望,甚至想进去找人。
景昭扯住她:“舅兄已回了。”
“为什么?你怎么都不留人吃顿晚饭?”沃檀面颊微鼓,指责分明。
很明显,这是见了兄,就顾不上夫了。
景昭握住她的手腕:“我已与舅兄对酌一场,他尚有事待处理,等下次过府,咱们再聚。”
“什么事这么着急,等多半个时辰再走也不行么?”沃檀掩不住地失落。
景昭抬目看天际的星与月,再勾了勾她的手指:“走罢,该用膳了。”
沃檀虽乖乖跟着回去用膳,情绪却仍是牢落,且隐有怅意。但她情绪是一阵阵的,晚间在湢室搓了两把记手臂,起来披上外衫,就又是个没心没肺的了。
只打湢室里头出来,却找不见方才还坐在桌旁看书的人,只看见桌面上一碟研开的墨,以及悬在架上几管毛笔。
那几管毛笔软毫硬毫俱有,且笔头各异,要么似利锥,要么如小扫,或伸展如蒲扇。
正纳闷时,突然听见后方有轻微的响动。
依着声音去看,见是墙壁上洞开一扇门,而那门后,她美玉无暇的夫婿持着盏灯烛,立在空隙之后。
沃檀跟着走了过去,发现里头竟然是间密室。
长长的窄道,有点像铜墓里的那条,但里头有灯,有书,还蓄了几箱画卷。
“这是用来避难?还是藏宝的?”沃檀这里敲敲,那里拍拍,近乎封闭的空间里头,人的声音像被什么器皿给罩住,瓮里瓮气之余,又刺得耳腔发麻。
“我幼时在宫中用过的物什,还有作过的一些卷页,这府邸建成后才带出来的。”景昭举着灯烛,带沃檀游了一圈,最后,到了一张榻前。
确实是一张睡榻,像罗汉床但没有围子,像软榻但又比之要宽绰不少,且有立柱,床顶拎着絮成一团的帘幕轻纱。
沃檀走到旁边伸手摸了摸,掌心下竟像是一团涌动的水,摩擦几下,床面又像她曾经在街摊上见过的奶豆腐,稍微碰一碰便波来荡去。
“这是什么?”沃檀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果然前摇后晃,吓得她马上站起来:“这不会破吧?”
景昭唔了声:“难说,会否塌或破,兴许得试过才知。”说罢捞住她的腰:“走罢。”
“这就走了?”沃檀以为他要玩花样,哪知他就是带自己来参观下这密室,或者说……见识下那张床。
见她恋恋不舍,景昭眼中带笑:“不走,莫非要睡在这里?”
“也不是不行嘛……”
景昭摇头:“黑灯瞎火,里头又密闭着,万一出了意外便不划算了。”
沃檀跟着往外走,一时闹不清这是以退为进,还是真没打算要去睡那张床。
出了密室后,韦靖敲门说是有急事,把个景昭捞出去忙活了半晌,待回到房里才将门一关,便有人蛤\\蟆似地跳到他背上:“歇了吧?”
有日子没亲近了,都渴得厉害。沃檀说着话便蹭开他的衣襟,埋首下去像狗闻骨头一样,气息咻咻:“你身上墨味怎么这么重?”
景昭背着她到了书桌前,指腹沾了下墨汁,反手抹在她鼻尖,单刀直入道:“娘子不是要对我好么?今晚便是机会了。”
磨蹭半天,前后又是除衫引诱,又是密室观榻,白日里的一句回府再说,等到现在才付诸真正的行动。他挟住一圈毛笔,捻灭了灯烛。
旷了几日,彼此都烫得能熔人脑髓,沸了的气,滚溅的息,哪里是随意捣鼓便能消停得了的。
寝殿檐下,见里头这样早便没了烛光,下人都悄摸走远了。
他们王爷和王妃感情好,怕是彻夜没得消停呢。
果然这夜,伙房的柴都烧了好几趟。只令人奇怪的是,次日抬出来的水,见得里头一片乌黑,像洒了墨。
次日晨起,沃檀脸上牵了一片面纱。影影绰绰的,能看得到下头的指印,像是长时被捂住嘴而留下&3记0340;痕迹。
“我以前真看不出来,你们能玩这么野。”田枝满目的一言难尽。
沃檀张了张嘴,想不出什么掩饰的托辞,只得埋头喝粥。
两碗粥勉强落腹,沃檀拍拍肚子本想去睡个回笼觉的,哪知门人来报,说是戴良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