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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家的人,果然一个比一个狠呢。”
“呵……”
“死也不教你好过。”
他扯开衣服,以旁边的大石刮开手指,以手代笔,在衣服上面书写起来。
一份血书,书写完毕,他缓缓起身,看向四周,扯开一条布,绑在栏杆上,又将布吊在脖子上,猛的向下跪去。
“呃……”
“呜……”
身躯本能的挣扎了片刻后,彻底僵住,再也不动。
不多久。
“不好啦,庆成王自缢啦!”
诸多狱卒还有锦衣卫慌张起来,急忙上报。
萧敬得到消息,立刻赶来,他只是看了一眼朱奇浈,便将视线定格在那血书上面,只是一眼,双腿一颤,趴在地上,忙收起衣服。
旋即狠厉的看向众人:“尔等,从没见过这血书。”
诸多狱卒见这位大公公如此惊恐,皆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惊慌不已。
不多时,萧敬忐忑的返回养心殿。
此刻,弘治皇帝正眯着眼,有些厌烦。
庆成王死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诸多藩王乃是皇亲国戚,包括他这个君王,也都是太祖皇帝的子孙后代。
犯了错,只要不是谋反,最多也就是革职罢了,是万万不能动刀子的。
庆成王一死,极容易使他这个君王落人口舌,有损声誉。
“查明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弘治皇帝问。
“这……”
萧敬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实情:“驸马去了一趟,与庆成王交谈片刻,离开后,庆成王就自缢了。”
驸马?
弘治皇帝神色一顿。
那小子……诚心的吗?
抄了庆成王的家,还没消气?要将事情做绝,陷朕与不义?
他暗自不悦,却按捺着:“继续说。”
萧敬低着头,心底颤颤,最终还是取出一件衣服:“这是……庆成王留下的血书。”
“嗯?”
弘治皇帝抬头看去,接过血衣,展开来看。
入眼只有简单几个字——佑樘侄儿,很有朱棣风范。
弘治皇帝的心猛然一颤,“哗”的一下,将血衣收拢起来,面上已是浮现厉色。
他定定许久,将血衣丢给萧敬:“一会拿去烧了,此事不得再提。”
萧敬接过血衣。
弘治皇帝略作缓和,严声道:“拟旨,庆成王一脉行受投献地,乃窃国罪,抄其家,革其一脉所有人爵位。”
很快,消息传出,朝野大震,百官惊心。
好端端的,陛下何故如此狠厉啊?
抄了庆成王主脉的家还不够,还要革其他人的爵位?
这……手段有些凶残了吧?
倒是宁远,意外又不意外。
朱奇浈死很正常,就算不自缢,那等大不敬的言语也足以令皇帝陛下动刀子了。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庆成王一脉其他镇国将-军、辅国将-军等人,原本可以安然无恙的度过此番危机的,却因朱奇浈言语不当,遭了无妄之灾。
自此后,大明再无庆成王。
晚些时候,晋王朱知烊匆匆赶了过来。
“宁老哥,多亏您提醒了,若不然小弟也危险了。”
朱知烊感慨万千,旋即取出一物:“大恩不言谢,这是小弟偶然得来的小玩意,叫金坷垃,您看看。”
金坷垃?
这名字……有点耳熟啊。
宁远自朱知烊手中接过那东西,随意扫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这玩意,你花了多少钱?”
朱知烊顿了顿:“十两金子,那个……老哥,您莫看这玩意不值钱,可在大明没有,据说每日佩戴在身上,能够养气凝神的。”
宁远:“……”
得,又一个被忽悠的傻子。
一粒玉米,价值十两金子。
很快,他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你见到佛郎机人了?”